刚放学的顾瑶正走进小区,发现自家楼下停着一辆警车。周围的人群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她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什么。当她经过三楼时,蓦然呆愣了一下,许杰家的大门敞开,几个邻居正好奇的向里面张望着。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顾瑶挤了进门去。
此时两名警察正向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询问着,她的眼框湿红,连声音都带有微微的颤动。
“阿姨……”顾瑶显然有点被这场面惊到了,站在门口出声。
见到顾瑶,女人勉强的站了一下,“哦,瑶瑶来了…你先坐一下,阿姨有点事要处理。”两名警察看了眼女孩,没说什么,又转回头继续作笔录。“杨女士,最后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家是否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自从许杰的爸爸过世……我们母子搬到这里,除了工作之外都不怎么和人交往……许杰也一直很听话……听话……如果说是因为得罪过什么人的话,我实在想不起来。”女人的话语破碎,夹杂着几声抽噎,回答道。
“案情的经过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许杰出事的地点没有监控,又没有其他目击证人,查起来会比较麻烦。”一名警察严肃的说,“这个案件我们会持续跟进的,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稍后,两名警察便匆匆便离去。
顾瑶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女人。
杨卉此时再也忍不住,把头埋进掌心里,痛哭出声,她哭的椎心刺骨,啜泣引发肩胛的巨颤。顾瑶赶紧上前去搂着她,坐到身边把她的头挪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抚着杨卉的后背安慰。她此时有满腹的疑问,通过刚才谈话的只字片语,心中隐隐产生了不详的猜测,她需要杨卉的解答帮她证实或消除它们。
杨卉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瑶瑶,你爸妈在不在,阿姨想问他们借点钱。”她低声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瑶焦急的问她。
“许杰出事了。”她悲痛的回答道。
许杰是在平时上下学常走的路上遭到袭击的,当杨卉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后脑遭受过强烈的冲击,鼓膜与耳蜗都有一定程度的受损。而最严重的部位是脊椎骨的骨折,这可能将致使他下半身全部瘫痪。没有人目睹到这场暴行是如何进行的,估计连许杰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得罪过什么人,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经过抢救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后续的手术和护理费用需要多达十万,杨卉是单身母亲,自许杰的父亲去世后她便辛苦的独立抚养许杰长大。这么一笔钱,对她来说像是天文数字,可想而知是根本拿不出的。
顾瑶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脑中一片轰鸣,耳边的声音嗡嗡作响,如果说除了家人以外还有她最亲近的人,那就是许杰母子。他们的友谊是从她很小时就建立的,那时候顾瑶的父母白天工作,就把她寄放在许杰家让杨卉代为看护。这么多年,杨卉像亲人一样关心她,照顾她,许杰在她心里更是哥哥一般的存在。
如果是她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钱借给杨卉,可她的父母却不会。更别说他们此时正在外地出差。许杰的病情不能拖,多耽搁一分钟就增加了一分瘫痪的危险。
顾瑶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焦虑,她开始默不作声,迅速地在心里过滤各种可能。最后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钱借给她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