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尚处於眩晕中,芜心就感觉到胸口传来的异样感,有什麽包裹住了她的敏感部位,正往外拉扯。
芜心忍着头脑的不适睁开眼睛,目光往下一扫,她胸口有颗黑色的头颅,男人边将她的奶头含进嘴里用力吸吮,边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灼灼的慾望。
大段记忆被强行塞入脑海,脑壳鼓鼓胀胀的,芜心根本无法思考,但本能已经替她做出反应,她皱着眉头一把将胸前的脑袋推开,因为男人吸得太紧了,拉扯间她的胸部传来强烈的不适感。
芜心咬了咬牙,又用力一推,将被她的举动搞得有点茫然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迅速下床,目光往四周一扫,脑海里很快反馈给她一条信息,这里是酒店。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措辞:「抱歉,我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改天再约。」
一双手臂从後面伸来挽住她的腰,男人挽留道:「什麽事?不能晚点再去吗。」
芜心挣脱他的环抱,再次说一声抱歉。
出了房间,芜心有点迷茫,她很确定,刚才被塞入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是她的,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那她是谁?
这种迷茫很短暂,因为芜心很快就从脑海里找出了答案,她是来做任务的,她似乎经历过很多次这种突然换身体的状况,所以很快就接受自己的身份,并开始梳理脑海里那些属於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她确实是位於一间酒店内,刚才那个男人,是原主的姘头。
原主已有家室,是小三上位,在此之前,她做了现任丈夫高文远两年的情妇。
今年年初,高文远妻子因病去世,原主从高文远一众莺莺燕燕中脱颖而出,成功拿到了合法妻子的身份。
高文远有个儿子叫高丞,已经上高三了,若无意外,以後高家的产业会由他来继承。
原主野心勃勃,也看中了这个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嫁入高家之後,她就想方设法缠着高文远,想让自己受孕,生出个儿子来与高丞一争高下。
但嫁入高家半年,每次和高文远同房都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她却没有怀上。原主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却被告知自己身体很健康,完全不影响受孕。
女方没问题,那应该就是男方的问题了,原主心里虽然怀疑,却没找高文远说。因为她深知大部分的男人都好面子,她要是说怀疑他身体有问题,高文远不一定愿意配合去检查,万一因为这个事迁怒到自己头上,她也讨不了好。
所以出於种种考虑,原主决定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但也没有因此死心。这个时候,原主高中时期的暗恋对象出现了,并表现出对她有意思,原主正因为怀孕的事发愁,暗恋对象的出现,刚好给她一条新思路。
最後原主成功从暗恋对象那里借到了种,得知自己怀孕之後,她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高文远,换来的却是一纸离婚通知书以及她和暗恋对象的床照。
原主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不明白保密措施做得这麽好,为什麽还被拍到了照片?
而知道真相的高文远,显然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两人迅速办了离婚手续。因为头上被带了个绿帽子,盛怒之下的高文远自然也不可能给原主一分钱。
原主竹篮打水一场空,肚子里又还揣着个种,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回去找暗恋对象,却没找到人,那男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後原主把小孩打掉了,也因此付出了再也无法生育的代价。
因为这个代价,她再嫁的时候,遭到了家庭暴力,那男人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原主根本甩不掉他,最後因为长期被家暴,原主精神失常,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这麽去了。
记忆梳理完成,芜心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嘶哑的声音:「当初要不是高文远赶尽杀绝,让我在B市待不下去,我也不会遇到那个疯子,更不会有之後的遭遇!」
「所以我要你勾引高文远的儿子,他不是厉害吗?被我背叛一次就斩断我的後路,如果背叛他的人里面也有他儿子,他是不是要大义灭亲,啊?哈哈……」
脑海里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然後芜心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为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做解释。让她知道了,刚才的声音是原主留下的残念。
芜心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听原主刚才的意思,她非但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满心怨恨,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芜心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像是她会接的任务,虽然没有自己的记忆,但芜心相信自己的直觉。
芜心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罢工。也不知道她罢工会怎麽样?
但不管後果如何,芜心觉得自己无法完成原主的愿望,因为这个任务总结起来就一个睡字。睡了老的,还要睡小的,芜心两个都不想睡。
她不知道该向谁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在脑海里疯狂暗示,我决定放弃这个任务,请让我回去。就这样一路念叨到家里,也没有人回应,芜心打算暂时放弃,把车钱给司机,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进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