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舞,林莉珩的看家本事是转。
她小时候最想跳黑天鹅,下狠功夫练了挥鞭转。她的身材不高,胜在稳定轻巧,因为特别会留头,所以不仅转得好,停得也干净利落。小时候许月眉经常让她示范,夸她连转三百圈也不会晕。
可自从祖慈握着她的手进了门,她就晕了。
这是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他是轻车熟路的:门朝内开,门后有个壁龛,她的手还握在他掌心,钥匙已经落在壁龛里;关上门的左侧是开放的餐吧,他带上侧力轻轻一推,手里的箱子就滑了过去;她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扔在了地上;而玄关的右侧是墙,白的、硬的、凉的墙,她正被他压在上面。
‘A sudden blow: the great wings beating still above the staggering girl.’
祖慈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崩得紧紧的,像一根马缰,勒在野马唇齿间,又像一根鞭子,握着御马人的手里。林莉珩就在他掌中,小小的,乖巧的,巴掌大的小脸格外惹人怜惜,而他自己,既是那匹野马,也是那个冷静的御马人。
前一刻他还尽量克制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莉珩还小,还小。巴掌大的小脸,格外惹人怜惜,到下一刻,他就忍不住想吮、想吸、想撬开柔软的缝隙去探索内里,可他被那根弦紧紧地勒住了,半世情结,万千妄念,最后只剩下轻轻地啄吻,落在玉色的肌肤上。
只是轻轻的啄吻,也让林莉珩红透了脸。她的后脑顶在墙上,脸上是含着淡淡香气的清浅的吻:额头、眉间、眼睑、鼻尖、脸颊……他像是怕她害怕,故意避开了嘴唇,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地亲吻她的脸。
玄关侧对着客厅的落地窗,远处的霓虹把阳台的一角染得绚丽,也成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流溢的彩光映在林莉珩的眼睛里,也就流进了祖慈的眼睛:闪烁、缥缈的光翻涌在两汪清潭里,欲念旖旎、情意深澈。
一股淡淡的甜味涌上她的舌尖,这是每次上台之前的反应:即使她的头脑没空去想,她的身体也早已准备好了——她在兴奋、在期待、没有恐惧、没有束缚、只有投入,这是表达的时刻,是放弃控制、交出重心、全情融合的时刻。
舌尖的甜意更浓了,津液滑腻,像是心里流出的蜜。她能尝到自己的香甜,她想要分享给他。
于是她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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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我快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