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特没有同如墨问好,这事就很奇怪。小满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上了马车。他果然在车上,这个时候……她微撩开车窗的帘子,瞥了他一眼,这位世子近来可是忙得很,那个名头奇怪的官职好像也不是闲职,怎麽会有空来这里?经过……还知道她在这里?
如墨似乎知晓她的想法,眼皮子一抬,“本来是要去巡街的,家里来人,说父王找,便先行回来了。”
这解释……好像也挺奇怪的,那位诚王殿下向来循规蹈矩,可不是会随意将正在工作中的儿子叫回来的人。不过,这同她也没什麽大关系,“殊之……说三天後就要走了。”
“开春了,这时候早些过去,还能早些建功立业,不好麽?”
也不知道谁惹了这位世子,说话语气并不太好,她整了整自己的袍子,“少年人自当早些建功立业,同我这样闲散人员混在一起自然不好。”
“……”如墨并不是擅长嘴架的人,抬眼看她,“你是我房中人,私下同他会面,传闻会不好。”
房中人……她噎了一下,却无法反驳,毕竟现在是真的厮混在一起,还真是像他们说的一样,没名没份的那种,她本来觉得这种你情我愿的,像固定炮友一样的事情只是及时行乐的一种方式,可突然间却觉得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种感触从何而来。
如墨见她没回话,咬咬唇,“便是要同他人会面,好歹也要带上……侍从。”
“他都要走啦,况且也有些突然,并不是提前约好的。”她抠着袖子上的银线,之前没注意,现在倒是发现衣服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见她有些低落,不知道怎麽说,只能嗯了一声。
“他求我去送送他,”她突然抬起头,笑了笑,“说一个人走好寂寞……之类的话。”
“他哪里会寂寞,家里还有小厮跟着抬刀牵马呢。”如墨说着从车里的食盒里抽出一个抽屉给她,“路上买的,新开的铺子,听人说很好吃。”
她一低头,是像曲奇一样的点心,便拿起来吃了。
默默地吃了一路,直到外面的小厮提醒道,“已经到府里了。”
如墨看她一眼,“你先回院子里,等我回来,晚上就在这里吧。”
“嗯。”她放下抽屉。
他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又捏了捏她的脸,才下的马车。小满自行回到院子里,关上门,想了想,又开窗朝外面看了看,院子似乎有人照看着,同平时不一样。
她在房间里折腾的时候,如墨已经到了诚王书房里,毕恭毕敬,“父王。”
诚王坐在书案旁,招手让他过来,“我刚从宫里出来,陛下要我去监察赈灾一事,要在晚上城门关闭前出发,时间较赶,有些事情为父要交代给你。”
“听闻河东乱得很,遣谁去不好,为何是父王?”
“正因为影响大,才要派为父去,”诚王顿了顿,“为父是谁?当今陛下亲哥哥,领了圣旨,如陛下亲临,若是这样都镇不住那些贪官乱民,岂不是要乱了?”
“可是……”如墨正要说什麽,被诚王按住手,他见父亲摇着头,便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河东倒还罢了,自入冬以来,河中流民不断涌入长安,外城早就挤满了人,若是赈灾粮还不能到位,河中那些人会继续往这里来,河中人一空虚,容易被突厥趁虚而入……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腿,我自会小心。”
谁也说不准是不是陛下故意遣父王去啊,如墨知道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仍是异常担心。
“这可真是……”诚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还担心父王出远门,父王倒是巴不得你能领个重要差事,好过这一天天地在长安街坊间巡逻。我可有收到许多人递来的信,问你的婚事。”
如墨摇了摇头,“这件事,父王不是已经答应过儿子了吗?”
诚王叹了口气,“虽然如此,可毕竟门当户对更让人放心啊。”
如墨拱了拱手,退出了书房,眼角瞥到一个人影闪过,他眯了眯眼,握紧了手,当作没看见一般,慢悠悠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
啦啦啦,连续更新,今天也请夸我很勤快!
要不是看到留言,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笔名改了,真是神奇的改名事件,或许是后台提醒我再不更新就需要换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