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卡普中将和库赞后,雪莉逐渐开始融入在G5基地的新生活。
不同是她习惯的马林梵多那种和平的氛围,G5基地作为海军为数不多的根扎于新世界的分部,这里的海军时刻都处于直面海贼的第一线。
行走在基地,鼻尖嗅到的往往是伴随着硝烟的血腥味和男性特有的酸臭汗味。生命在这里似乎格外脆弱,前几天还朝你打招呼的人,可能某场战斗后就再也见不到第二面。
和刚来到G5就被远在马林梵多的战国大将打电话训斥一番,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基地关禁闭的雪莉不同,波鲁萨利诺很快就就被基地的长官西蒙斯中将外派出去完成任务。
那次不欢而散后,他们之间就陷入了由雪莉发起的单方面冷战中。只要远远的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就会主动换个方向避开,而这样的次数越多,下次见面时她就越感到心虚。
认真说起来,雪莉并没有生气的理由——波鲁萨利诺的愤怒是出自于对她的关心,而她当时的反应确实过激了。但现在主动和他对话,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也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失去了库赞这个陪练,冷战中的好友又被派出去完成任务。在不熟悉周围其他海军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雪莉开始缠着萨卡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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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是个很特别的人。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并不令人愉快,在马林梵多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这导致他在雪莉的印象里只是实力不错且有着激进正义观的鹰派海军,顶多再加上泽法的第一届学生和爱吃甜食两个标签。
而标签永远无法真正形容复杂的人类。
如果不是雪莉主动申请调往G5基地,又从海贼手上救下了对方,可能她和萨卡斯基的关系只会维持在稍微亲近一点的同事程度。
但命运最奇妙也最美丽之处,就在于它不可捉摸。
闲来无事的雪莉和在基地养伤的萨卡斯基很快便混熟了。
大概是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比他伤势更轻的海军还躺在病床上,萨卡斯基就能在训练场上探索恶魔果实能力的运用了。
而西蒙斯中将似乎很欣赏这位后辈,每每都主动下场充当陪练。能在新世界担任一方基地长的男人实力果然不是易于之辈,仅仅用霸气就能压制住萨卡斯基。
在中将的帮助下,萨卡斯基很快就适应了岩浆果实能力的运用。他甚至放弃了惯用的武器,开始空手战斗。
自然系能力者不需要操纵外物,好好开发果实能力加上强大的霸气,就是最强的战斗力。萨卡斯基私下里这样对雪莉解释。除此之外,刀剑并不是岩浆的良好载体,这也是他放弃的原因之一。
听了后,她不免更欣赏萨卡斯基——这样只要做出了决定,就会全力执行的男人,只要不在中途陨落,成为强者屹立在世界顶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片大海上,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坐在训练场旁的椅子上,雪莉撑着头认真的注视着萨卡斯基和西蒙斯中将的战斗。只可惜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即使再认真,她的动态视力也铺捉不到他们的战斗过程。两个人的残影把她眼睛都晃花了,也没看出其中的奥妙。
好不容易等他们结束训练,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今天是难得的休憩日,西蒙斯中将请客在基地外的饭店吃了顿好的。用餐完毕,中将临时有事先行离去,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萨卡斯基下午的训练取消,让他好好休息。
正在思考下午是回家看书还是去商业街购物,雪莉的思绪就被身旁男人的邀请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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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基地校官以上级别的海军都有单人宿舍,上校以上更是都安排了独屋。而作为基地为数不多的准将一员,雪莉、波鲁萨利诺还有萨卡斯基住处都紧挨在一起。
在马林梵多时,雪莉和波鲁萨利诺之间的交情已经到了互相拥有对方家里钥匙的地步。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属于萨卡斯基的私人领域。
打开房门,迎面扑来的黑色大狗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毛皮油亮光滑,四肢修长有力,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明白,这是一只被照顾的很好的,正值壮年的大型犬。
“蒂尼是朋友寄养在我这的……”说到这里,萨卡斯基短暂的沉默了会,俯身揉了揉端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的大狗,音调轻柔几分,“前不久和海贼的作战中他去世了,我就收养了这孩子。”
似乎回忆起了过去,他的声音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倦意和伤感。但是很快男人就直起身,引领雪莉走进了房子,蒂尼也乖巧的跟在他身侧,时不时的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她几眼。
真可爱。
雪莉对这种毛绒绒的活泼生物抵抗力向来很低,她的笑容也真挚几分——刻意的放慢脚步,她伸脚试探性的凑近蒂尼的前肢,触碰了下又迅速收回。大狗像是找到乐趣一般兴奋的打了个响鼻,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绕着她转了好几圈,尾巴也摇的更欢了。
“你很喜欢蒂尼?”行至客厅后,萨卡斯基状似不经意的问她。
“是啊——我喜欢大型犬,忠诚、强大,又贴心。”雪莉如实的回答,“更重要的是毛绒绒,摸上去相当有满足感。”
萨卡斯基少有的露出愉悦的表情,他压了压上翘的嘴角,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出任务的时候,可以请你来照顾她吗?蒂尼很顾家,所以只能麻烦你每天多走几步了。”
低头瞅了一眼兴奋的在身旁转来转去的蒂尼,大狗蹲坐在地上,晃了晃尾巴——雪莉没有犹豫的接过了钥匙:“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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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雪莉过的非常愉快。
萨卡斯基并不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莽汉——恰恰相反,熟悉之后,雪莉发现他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和海上的趣事知之甚详,在历史和军事上也独有一番见地,是很好的交谈者与倾听者。
最让她惊讶的是萨卡斯基在茶道和盆景上也造诣颇深。靠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造型别致的和果子,一边喝着他沏出的新茶,夕阳下蒂尼翻着肚皮打着呼噜睡得正香,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扫动着。
有吃有喝有宠物,实在是惬意的人生。
至于盆景——
萨卡斯基带雪莉参观了他的成品。
郁郁葱葱一层绿上蔓延的松,葱茏突兀,蔚然成林;孤木根系盘桓,叶冠却是大片艳丽的红,力量与柔美形成迥异的反差。
每个盆景都仿佛带着活力的立体的画,无言的诗。
还有院子里开的灿烂的鲜花。
粉的柔媚,红的艳美,黄的灿烂,蓝的幽静,紫的深沉。
很难想象战场上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铁血军人,私底下却有这样温柔的爱好。
温柔的夕阳洒落一地,蔷薇在风中招摇,萨卡斯基择下色泽最艳的那朵,轻轻插在雪莉的鬓角。粗糙带茧的指腹擦过她的面颊,带着一点湿意,又消散在春日的风里。
萨卡斯基是个特别的人,她再次确定。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雪莉更愿意这样描述他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