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萧采芝迎来了在东篱书院的最后一个盛会——上元节。又称灯节,节日中张灯结彩,猜灯谜、舞龙舞狮都是每年各地必备的活动。学生们也会做些简单灯笼,挂在门口,或是提些灯谜,放在书院组织的小型集会上供人猜测。
萧采芝糊了几个灯笼,只是模样实在拿不出手,干脆放弃了摆摊。只自个四处闲逛,见葛榆的摊位,忙朝他招手走去。
走进时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周围灯火闪烁,或明或暗,映得每张脸都朦胧温柔。一想到再过两个多月便要离开,顿时有些不舍起来。
“采芝,你喜欢哪个?”葛榆指了指自制的几个灯笼,“我给你拿。”
萧采芝忙摆了摆手,坚决走形式:“这灯谜要猜对了才能拿,你别徇私枉法嘛。”
葛榆的灯笼各个精巧别致,看得出花了许多心思,而上面的画更是有别于其他摊位,放眼望去尤为醒目,简简几笔就勾勒得惟妙惟肖。萧采芝边看边赞叹不已,一双巧手再加作画功力,葛榆完全可以干这行了。
“这个吧。”萧采芝拿起一个灯笼,上面画的一片竹林,看起来颇为熟悉。她沉吟片刻,小小的“啊”了一声,才发现葛榆竟如此有心,这不正是她常去的文竹涧吗?
萧采芝看向灯笼边角的字谜——“砍去左边是树,砍去右边是树,砍去中间是树,只有不砍不是树。”
“……”
萧采芝感觉自己吃了文化的亏。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及时的解围声传来,
“是‘彬’。”
萧采芝抬头对上杭延的眼,强行给自己找个台阶:“我就快猜出来了。”
两人一起走着,路过摊位时,杭延随意猜了几个,只是没手拿,又放回原处。萧采芝笑道:“既然杭大才子这么厉害,我给你出几个?”
“洗耳恭听。”
“谁天天去看病?”
杭延眉尖一挑,已猜出了萧采芝接下来的套路,答道:“大夫。”
“不必花力气打的东西是什么?”
“哈欠。”
“有一个字,人人见了都会念错。这是哪个字?”
“错。”
萧采芝败下阵来,一抱拳,眼神尊敬的望他:“晚辈佩服。”
杭延失笑:“过奖。”
两人走了一阵,又应景的吃了些元宵。书院的元宵不够美味,类型也单一,也不似街巷的摊位,除了煮外,还有蒸有炸,小小的一碗就裹着几种不同的馅,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应有尽有,一口咬下去,甜糯可口。
但萧采芝吃得十分满足,鼓着腮帮子眉眼弯弯。杭延只好监督着她,毕竟元宵很实,贪嘴容易积食。
看着萧采芝吃完,杭延又牵起她的手,瞥了眼葛榆的灯笼,犹豫片刻:“我也送你一个灯笼。”
萧采芝跟着杭延走到树丛中,书院的灯火在远处间或交错,借着光亮,她好奇的盯着,原来是藏了个灯笼在树洞里。
“这是孔明灯。”杭延解释道。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概是没有做灯笼的天赋,研究了几日,也只做出这样普通的灯笼,比起萧采芝那位同学的相差甚远。珠玉在前,他倒是露拙了。
萧采芝接过灯笼,由衷夸赞:“你做得真好啊。”
“……”
“比我做的好多了。”萧采芝忙补了一句。
虽然模样粗看上去是最普通的孔明灯,圆形竹签做底,上面沿边糊纸,但剪裁极为细致,齐齐整整的无一寸偏差,边边角角都细细磨过,摸上去完全不会刺到手,显然是花了功夫。
萧采芝期待的搓搓手:“那我们快来放吧。”
“你来提个词?”
萧采芝头疼起来,想了好久。杭延也不催她,温声道:“随便什么都行。”
“怎么能随便呢,你好不容易做的。”
萧采芝忽然灵光一闪,张口便说:“一动凡心露春意。”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这也是灯谜。
“……”
杭延没有回话,脸颊被灯火映得通红。
“你猜得出谜底吗?”
“……在猜谜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事。”
“寻风与你门当户对,前阵子又为你退了婚,此情可表,而我……前途未卜,无法做出承诺,因此,”杭延顿了下,敛眸,“我和季寻风已商量好,让他上你家提亲。”
夜空中烟花炸响,绚烂的照亮杭延的脸,零星的烟花落到四处。升起淡淡的烟。萧采芝猛地眼眶发红,顾不得其他想法,追问道:“那你呢?”
杭延紧盯着她:“这便是我想问的,你想要我怎么做?若是如此,还想要我吗?”
萧采芝扑进他怀中,死死抱住他,音量因激动而放大:“我要你!一定、一定要你!”
杭延心底酸软,他拍着萧采芝的背,隔了好久,才涩着嗓子回话,
“好,我答应你。”
有萧采芝这句话,即便这种关系不容于世,即便背上骂名,他也无怨无悔。
萧采芝倏然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才感觉被吓得有些脱力,腿都软了。方才被逼出心里话,才知原来她贪心若此,竟哪个都不想舍弃。
两人各自平复了下心情,相顾无言。
杭延缓缓开口,语气柔软:“刚才的字谜,谜底是‘杭’。”
昔日君棋盘赠“萧”,如今奴字谜还“杭”。
TBC
奴是古代女子自谦,不是骂人的_(:з」∠)_顺便给下最后字谜的解释:“凡”字的中心动了,与“一”组合成“亢”字。“春”与五行中的“木”相扣。
提前预警一下,下章(如果写得到的话)可能略重口,含灌肠、肛交等操作,请不适的宝宝们注意避雷。
终于要玩弄小美人的屁股了,淫笑着搓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