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些天,姜芜看到阮轻轻房里那一幕时,就已经隐隐意识到什么,直到刚才她才惊觉——阮年一直误以为三年前那个人是她。
可笑又可悲。
她不知道怎么定义和阮年的过往。
小小的她在阮家过得不好不坏,因着不受宠,还有阮轻轻的恶意排挤,家里的佣人都能暗地里欺负她。而她又是个倔性子,年纪还小,受苦受累都是自己默默忍着。
在她被绑架前,她和阮年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心底里厌恶他和阮轻轻,明知道犯错的是她父亲,还是会忍不住迁怒其他人。
好在见到阮年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印象中他冷冷淡淡的,他们说不上几句话。
但这比之其他人,已经是足够好了。
有时候,没有恶意,本身就值得感激。
喜欢的开始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了,那场事故后她的思绪总是有些杂乱,迷迷糊糊在医院躺了一段日子,手心里时常握着一截链子不舍得放开。
心里有个执念,就好像在等待着它的主人走过来,成为她生命里的第一缕阳光。
当病房门被推开,阮年逆着光走进来时,她以为那就是了。
往后多年,她为他欣喜、失落和难过,想对他好,想把一切送给他,以至于知道他和阮轻轻做禁忌之事时会那么失望和难过。
她现在顶多是有些感慨,连最后一丝愤怨都在这样的真相中消逝了。
现在想想,过往的光怪陆离渐渐模糊,最清晰的还是起点的那条链子。
她已经分不清楚,喜欢的到底是人还是年少时她的臆想。
而阮年已经彻底怔愣在原地,脑袋轰然一片。
不是她,那会是谁?
仍记得三年前,他以为自己犯下这样的罪孽,第二天早上甚至不等姜芜醒来就仓皇逃离,之后无数个日夜都在愧疚和挣扎。
在这一刻,这些都被证明是愚蠢的笑话。
他曾经想过负责,尽管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也是想过的。
但想起她先前的抗拒和父母殷许的目光——他坚决选了警察这一条路,已经足够任性,这一认知让他再也提不起更叛逆的心思。
现在这一切都被推翻了。
如果不是她,那么……
众人视线中的男人缓缓蹲了下来,伸手遮住了眼睛,神情说不出的悲怆。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哑了:“那前些天……”
“也不是。”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他的心神还是剧烈震荡。
不是她,那就只可能是他的亲妹妹,阮轻轻。
时隔不久,他还能回想起那种极致销魂的感觉,他在女孩的体内发了狠地冲刺,每一次都狠到极致,感受着湿腻紧致的甬道,听着女孩的厉声哭喊,情欲越发高涨。
原来只有再见上一次面才发现思念入骨,思之渴极。
可她已经和他形同陌路,生分得一点也不像一家人。
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以为是他爱的那个女孩,只记得她粉嫩的身子在他身下扭摆,是这三年怀想过无数次的感觉,最后他不满足地塞满了她的嘴,近乎残暴,逼着她吞咽浓精,白沫沾满全身。
身心都是快慰和满足,就算女孩晕过去了,他也没有停止,一直都占有不够她。
当他第二天睁眼时就看到自己浑身赤裸着躺在自己的床上,肉棒还有些硬挺地翘着,棒身染了点点血。
他的心里升起巨大的喜悦和愧疚,记忆很模糊,他不知道这一场欢爱的始末,甚至连女孩的脸都看不清,但他从不怀疑那会是别人。
当他满心愧疚去找姜芜解释的时候,她早就离开了,一直没能联系上。
三年前那一场的记忆似乎更模糊,他只依稀记得那绷到极致的花穴缓缓流出的鲜红处子血……第二天,他顶着宿醉的疼痛仓皇逃离。
那样荒唐的记忆有多少,他现在就有多悔恨,多痛心。
最痛心的是,他和她最后仅有的自以为是的牵绊都没了。
姜芜。
他低念着。
她总是这样,明明是渺小的存在,却总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乖顺的她,倔强的她,还是后来叛逆的她。
与她的母亲一样,她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高傲,明明是一张冷艳的脸,心底却总是最柔软。
尝过一次她的好,就让人再也不想放开。
那年在病房里,她摊开手心灿笑着问他。
“链子是你的吗?你来找我了?”轻轻柔柔的语气,笑容很轻很浅。
他就鬼使神差地应了。
然后,他看着她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纵容……直到那一次失控。
谁也没有出声,只有风送走低低的悲泣。
姜芜看着蹲在地上捂脸的男人,最后出声:“阮年,我一点也不同情你。你知道的,我从不欠你什么,你却骗了我这么多年。”
姜芜没多待,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姜鎏走了。
一路上姜鎏叽叽歪歪的。
“学姐,这混蛋三年前就这么混蛋了啊?”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不干净的男人还肖想我亲爱的学姐……”
他又开始嘀咕:“早知道就下手狠一点了……”
“学姐你看我是不是最棒的?”
忍无可忍,姜芜捧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当姜芜转身去牵马时,少年眉目飞扬,欣欣然笑了。
他看到一条恋爱笔记上是这么写的:霸道的伴侣总是喜欢以吻封堵恋人的话。
唔。
很好用。
“能骑马吗?”姜芜问他。
姜鎏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姜芜翻身上马,拉他上去。
身高腿长的少年利落地坐到她前面,动作十分漂亮。
姜芜疑惑地看他,这么干净娴熟的动作,还说不会骑马?
姜鎏扭头,一脸认真:“我专门学过的,因为这个动作可以耍帅。”说完缩在她怀里,当一个小可怜。
姜芜:“……”像抱着一只大狗熊。
她还能怎么办?
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