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舒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广播声吵醒了。她抬头往窗外一瞧,天刚蒙蒙亮,手表上的时间也才到五点钟。
她本来想起来的,但之前赶了几天的路确实累的狠了,这副娇弱的身子浑身酸疼。她再一想,反正大队长说了今天放他们一天假休整一天,干脆也不想了,重新倒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就又睡着了。
至于其他人,就压根儿都没听见广播声呢。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了。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多了,她赶紧起来了。
她拿好了洗漱用品和脸盆就出了房门,到了堂屋才发现周洛文正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喝着稀饭呢。其他人估计都还没起。
温言舒看见他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捂住了脸,她这会儿可还没刷牙洗脸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叫他看见了可不得毁了形象了。
可她转念一想,反正他们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早晚也是要看见她这幅模样的,有什么好尴尬遮掩的?人人都是如此,这么小家子气反而叫人看了心烦,还不如大方一点。
她遂脸上带了笑容,自然的与周洛文打招呼,“阿文哥,你起的倒是早啊。”
周洛文趁着她洗漱的工夫已经又从厨房里盛了一碗稀饭端了出来,此时抬眼望着她一脸温和的笑:“可不早了,你弄好了快过来吃饭。”
温言舒梳理好了自己,才凑到了饭桌前瞧了瞧,见上面摆着一盘子野菜和一碗红薯占大部分面积的大米稀饭,旁边还有两个白面馒头,不由得有些惊奇:“你也会做饭吗?”
周洛文笑容更大了些,连忙摆手:“你是知道我的,在家里是从来不进厨房的,哪里会做饭?这是之前的女知青做好给我们留下的,我只是热了两个之前带过来剩下的馒头而已。”
她闻言点头,“我瞧着咱们知青点的知青到都是些好的,尤其是芳姐,特别热心肠。以后如果谁有什么事,能帮一把咱们就帮一把吧。”
周洛文自然无不听从,两人边说边笑着吃完了一顿早饭。
温言舒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便要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却被周洛文拦下,自己端过去洗了起来。
温言舒愣了愣,忽然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不拦着他,就跟在他跟前看着他洗,一边和他说着话。
“阿文哥,你都盘算好要买哪些东西了吗?”
“我当时走的匆忙,东西带的不齐全,大概要买的很多。”周洛文一边洗着碗,一边转头跟她说。
“我倒是准备妥当了,除了几样实在带不了的东西,基本上要买的很少。诶,你都有些什么票呀?拿出来给我瞧瞧。”
周洛文正好洗完了碗,他应了一声,擦了擦手便朝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放到了八仙桌上,往她的方向一推,扬了扬下巴:“全在这儿了,你自己看吧。”
这盒子看着不大,装的严严实实的,都是些各种各样的票据。
她稍微理了下,便知道里面有一张缝纫机票,还有20斤的肉票,5斤的蛋票,8斤的糖票,50斤的粮票,10斤的油票,两丈的布票,80多张的工业卷,10来张点心票,两张水果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票据。
温言舒瞧着忍不住的咂舌,要知道她爸爸可是一个位置很不低的干部呢,她家里囤起来的票据也没有这么多呀!不过这个年头干部的待遇确实没有稀缺人才的待遇好。
不过她还是惊奇的问周洛文:“阿文哥,你家里怎么这么多的票据呀?”
周洛文笑了笑,“本来这两天天太热,一部分是他们单位给的高温补贴,一部分是之前存的,还有就是知道我要下乡了,我妈去问从前借了票据的人家要了一些回来。”
见她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又说:“我是男人,不大细心,这票放我跟前哪天过期了都不知道,还是你拿着吧。”
温言舒有些迟疑,毕竟这年头票其实比钱还重要,很多时候你光有钱是买不到东西的,必须要有票才行。这么多的票实在是太珍贵了,哪怕她非他不嫁,但这会儿还不是他媳妇儿,不太敢收下这个盒子。
周洛文看出她的迟疑,微微一笑将盒子塞进了她的手里,“快拿着吧,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不拿着的话就是不想嫁给我了!”
温言舒这才犹豫着接了下来,心里却下定主意要买几把锁和买几个大木头箱子回来,这样多的东西万一丢了她可不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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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像没有什么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