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综我不想负责--四年

瞬步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地下室,占地面积很大的地方非常科学的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块,现代化的设备比比皆是,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样的人们来来往往,却并没有嘈杂的声响,

每个人只是在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面上的表情千篇一律的冷静,即使他们面对的是一具具如同尸-体般惨白的人体,

其中有脸皮褶皱的老人,细手细脚的小孩,平凡至极的青年,也有肚子高高耸-起的孕-妇,在他们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试验品罢了。

这些人,都是在作死啊~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淡淡的看了经过我身边的人一眼,对于他们的无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经过暗之末裔世界三百多年的练习,我早就将自己的精神力开发到了二尾狐妖血统所能提升的极限,已经可以将只能对单个对象使用的精神魅-惑,变成群体技能-精神幻境,

精神幻境比精神魅-惑覆盖的范围更大,能够催眠的对象也增加不少,可以让别人轻易的忽视自己的存在,也算是另一种“隐身术”效果的技能了,

不过随着对象的增多,强度也是相应的减弱,若是遇到精神异于常人的对象,催眠的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有被破除的风险。

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来到地下室最核心的病房,四周均是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到让人心生畏惧的地步,由此可见,单独放在房间中央的病床看起来是多么的突兀,我淡淡的瞟了病床上的人一眼,

床上的青年嘴唇苍白,轮廓俊美,但是透过天眼之术看过去,就知道他身上的命运之力淡薄得几近消失,彻头彻尾的路人甲,还是即将被炮灰的,

他唯一的剩余价值就在于,为邑辉家穷极几代的人体研究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后,作为成功的试验品被投进销毁炉里。

不甚在意的移开眼,我可没有忘记我是来搞破坏的,随手从翼戒里拿出一个白色光团,光团十分微弱,犹如风中之烛,随时将会熄灭,那是我特地取自某个路人甲先生的灵魂,而两个灵魂若是被外力强行糅合,只会像炸弹一样危险易爆。

轻轻一弹,看着白色光团飞向病床上的青年,却在青年的太阳穴旁边停了下来,似乎受到了强大的阻力,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随即指尖一动,精神力强硬的推着灵魂光团融入青年的脑袋,刹那间似乎烈火烹油,青年安详惨白的面容被打破,嘴唇剧烈的颤抖,然后睁开了无神的蓝色眼眸,痛苦的嘶喊起来,

看着那双死人般失去焦距的蓝色眼眸,我皱了皱眉,不算那些实验过程中死掉的,留下来的所有试验品全都是一双蓝色的眼睛,

深蓝,浅蓝,湛蓝,弄得好好的天空般的颜色,看起来死气沉沉,病床边的机器因为青年的反应也发出了尖锐的鸣叫,瞬间房间外一大波精神力正在袭来,

我隐在房间一角,看着千篇一律的白衣服冷脸在眼前进进出出,直到他们得出结论,最接近成功的19307号试验品脑电波异常混乱,宣布报废,必须立刻上报的时候,我才一个瞬步,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从地下室出来之后 ,也才凌晨三点多钟,远远的看见白月馆掩映在深黑色的树影下,没有白天的典雅之美,形单影孤,一股厚重的气息几乎让人感到心悸,

片刻之后感觉邑辉怜贵的精神力波动从沉睡转为清醒,随即略略变淡,看来是进入了白月馆底下秘密开凿的地道,准备去地下室解决我造成的破坏,

我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回到自己离白月馆不远的小院子,蓝紫色的绣球花在暗沉的月色下泛着朦胧,花开正好,团团簇簇,却激不起任何我想要赏花的兴致,

经历了三百多年的花开花谢,我对暗之末裔世界里的所有事物,都保持着一种淡淡的厌烦,我很希望干净利落的毁灭这个世界,一了百了,真是轻松愉快。

可惜,虽然这样的状态我有预感它很快就会出现,却不能预测它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只能一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边看着推波助澜了一下的好戏的到来。

因为我毫不留情的毁灭了距离成功极为接近的试验品19307号,让邑辉怜贵即将成功的野心至少推后几年,但是第二天,明明应该气得睡不了觉的男人,却毫无异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任由我服侍着穿好剪裁合身的西装,唇边的笑容依旧诱人沉沦,

他甚至还抽出时间,特地陪两个少年吃了一顿欢声笑语的早餐,慈爱的眼神让人看着赞叹不已,也让我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从他还愿意虚与委蛇来看,昨晚的事情效果不错,接下来,只等着时间的酝酿了。

有了我的暗中护航,邑辉开贵在藤森学园的生活也步入正轨,少年如同聪慧的猫科动物一般,时时刻刻的磨砺着自己的爪牙,又将那些锐利的利器收进毛茸茸的软垫里,只等着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他成功的向所有人树立起一个无害且令人赞叹的形象,灿烂阳光,端正守礼,容貌端丽,真是无数少女梦中王子的真人版,

到最后,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他私生子的身份,好像印证了那句,一个人若是优秀到让人遥不可及,那么关于他的一切也就不再重要的话一样。

就连被称为“辉之白”王子的邑辉一贵,也在邑辉开贵太过耀眼的光芒下若隐若现,没有从前那么受到追捧了,

但是纯洁的少年对自己被遮掩的光彩不以为意,反而为自己拥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哥哥而自豪,彻底的成为了邑辉开贵的小尾巴。眼底的憧憬宛若实质。银色的眼眸依然纯白的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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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后。

三月下旬,底蕴深厚的京都正是樱花满地,微风拂过柔嫩的新叶,浓腻的幽香在空气中晕开,平时大门紧闭的邑辉家却是人群熙攘,因为今天是邑辉家的两位少爷行成人之礼的重要日子,

并且邑辉家将在两位少爷的成人之礼后,正式将两人列为家主候选人,通过多方考察,方能在两位少爷二十岁的时候宣布由谁继任家主。

邑辉家作为京都新贵,势力庞大得令许多底蕴深厚的世家都不得不侧目,自然个个都来捧场,而很多豪门贵族都清楚,不用等到二十岁,家主的竞争就是从十六岁的成人之礼开始的,

根据两位少爷在成人之礼上的表现和风姿,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主们就能判断出谁继任的几率大一些,提前示好甚至联姻。

因此这一天真是万众瞩目,宾客满座。一条价值不菲的完整红地毯一直从两位少爷的门前延伸至白月馆。

到了时辰,红毯周围站满了衣冠华贵的宾客,熙熙攘攘的声浪从未停止,但是很快,正在叙旧谈话的人们便察觉到了异样,前面的声浪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喧闹的环境诡异的平息下来,众人回头看去,才发现令前面的人呆怔的源头。

那是两团相似的颜色,从红毯远处缓缓走来,走到近处,人们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虽然两个少年身穿相同的绯红色元服,腰系带褌,头戴高冠,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银发蓝眸的少年面容端丽,神色沉静柔和,身姿端正如松竹,仿佛画中人,行走之间偶有粉色的樱瓣落在少年周围,才惊破了人们的想象,忽然意识到少年乃是今天成人之礼的主角之一,邑辉家的大少爷邑辉开贵。

而有了这份完美在先,众人再看向另外一个少年的时候则没有那么惊艳了,虽然邑辉一贵的银发如星光般灿烂,同色的双眸单纯洁净,仿佛雪中莲花一般的精致面容,衬着绯红色的衣襟,染上了几许嫣红的色泽。

若是没有邑辉开贵的对比,相信也会令众人觉得不似凡人。

目不斜视的走过长长的红地毯,两位俊秀少年到达飞檐翘角的白月馆门前,向着邑辉家一个辈分最高的老人邑辉则贵深深弯腰一拜,以示礼敬感恩,才从老人手中接到了刻印着三叶泽泻纹的邑辉家家徽,

表明从今往后他们两人都有独自发展邑辉家一支的权利。自然,二十岁时继任家主的那一支就成为了本家,而另一支则变成了分家。

我站在邑辉怜贵身后,看着同父异母的两兄弟脸上的微笑,暗暗沉下了眼眸,四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心底的厌烦又扩大了些。

礼毕之后,两位少年立刻被等待搭讪的人群淹没,这个时候就可以明显看出两人的能力差了,

邑辉开贵微笑着和宾客打招呼,态度自然中带着微微的矜持,令人不敢粗鲁的破坏少年嘴角悠然的笑容,

而邑辉一贵则紧抿着唇,神色透露出些微紧张,即使他也在藤森学园里被称为“辉之白”王子,受到学生的追捧,还是适应不了那些太过灼热的目光和热情,俊秀的侧脸有些僵硬。

看到这个明显的反差,许多暗自考校的客人们对视一眼,纷纷向银发蓝眸的少年迎去,一瞬间两边的平衡就被打破,

周围人数的减少似乎让邑辉一贵的压力骤减,让银发银眸的少年终于从包围圈中探出头,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哥哥露出了憧憬钦慕的表情,真心的为邑辉开贵的受欢迎而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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