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新人入院第一天，是要表演才艺，然后第一夜抬个好价钱。”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多新人进来的时候，都已经被破了身子了，不过嬷嬷会好好调教她们，然后用鸽子血之类的，伪装成雏儿，就能多抬高些价格。
“至于才艺，在淮城这种小地方，像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很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什么歌舞诗词了。其实就是在大堂里卖弄风骚，拉揽客人而已。”
牡丹自顾自地说着，却发现陶芊芊正在对着镜子挤眉弄眼。
“茑萝，你看什么呢？”
陶芊芊转过头，有些尴尬地笑笑。
她总不好意思说在观察自己长什么样子吧？这里的铜镜质量不好，她只看了个大概，和她现代自己的脸蛋，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大饼脸，单眼皮，眼距稍宽，鼻头扁平，嘴唇厚。
大概也就三分的路人颜值吧，陶芊芊暗想着。
突然脑海里跳出一句煞风景的机械声音。
【宿主，系统评判您现在的颜值为：-9分。】
陶芊芊：……
过分了啊！竟然还打负分！
她再怎么丑，也没丑到那个程度吧！起码校草都和她啪啪了呢！
【宿主，本系统的任务是，让宿主您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要求自然要高一些。】
“那你知道方瑜吗？你能给她打多少分？”
陶芊芊突发奇想道，怕系统不知道方瑜是谁，她还特意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方瑜的样子。
【57分。】
……
竟然连60分都没到，陶芊芊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一想到自己是负分，又不想说话了。
房间里。
牡丹支起窗户，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楼下，院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已经开始忙碌。
“酉时了，一会就该开门迎客了。”
牡丹见陶芊芊还呆坐着，素面朝天的，不禁皱了皱眉。
“你今晚八成是要接客的，这个打扮可不行。”
她回自己的房间取来了胭脂水粉，给陶芊芊简单的画了个妆，便将她带出了走廊。
“我先带你四处转转，熟悉熟悉。”
陶芊芊乖巧地跟在牡丹身后，西苑里住的都是清一色的姑娘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见到牡丹纷纷打着招呼。
“牡丹姐姐！”
“牡丹姐姐好！”
“牡丹你在带新人吗？”
一个蓝衣女人道，“今天下面大堂里好像很热闹，我听到他们说，在竞拍什么的。”
“竞拍？”牡丹问，目光却是偏向了身侧的陶芊芊。
陶芊芊敏锐地感觉到可能是和自己有关系。
“是因为我么？”她指了指自己问道。
“约莫是的。”蓝衣女人点点头。
***
大堂内。
柳妈妈被五六个华衣绸缎的男人围住。
她倒是没想到，只是为了敲打陶芊芊才让这群男人尝了些甜头的，如今倒是食髓知味，不舍不放了。
“二十两！二十两够不够！”
“我出三十两！”
“老钱，你忒不够意思了，上个月水仙的初夜，你也非得跟我叫价，今天你就让给我如何？”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道。
“老胡啊，这小娘子甚合我意，咱们今天各凭本事，你也别和我谈什么交情了，正所谓价高者得嘛！”被叫做老钱的男人捋了捋小半撮胡子，油腻地笑道。
几个男人间暗流涌动，柳妈妈将他们的心思看在眼里，也不戳破。
三十两够一户人家吃上大半年的粮食了，就陶芊芊那个残花败柳之身，哪里值这么多，只是春香阁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人，这群富商们图个乐子，又非要攀比一番，无非是为了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柳妈妈乐见其成，任由他们漫天加价，心里乐开了花。
直到其中一人开出五十两的高价时，柳妈妈正要喊成交，忽的从院外迈进一个青衫执扇的年轻男人。
“柳莺，今天什么事这么热闹呢？”
柳妈妈一愣，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转过身瞧见来人，目中是掩不住的惊喜，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儿，厚厚的脂粉都快被她眼角的褶皱挤了下来。
“公、公子！！您今个儿怎么有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