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窦生蓝果 (限)--义然赖上你:021:果然是宝贝蛋

真的,我很少说出这麽感人的话,用懒葩想嘛哉。张继唐肯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不得不投入我怀里偷擦鼻涕。结果咧,他没被感动到,反应有够古怪,麦输见到鬼说:「不用、不用!这种粗重的工作,我已经做习惯了,刚好可以锻链身体。学长是堂堂大少爷,活该养尊处优,家里当然有许多打手。你怎能做家事,那不仅有失身份,简直不成体统。你理当像连续剧演的那样,穿水水跷着二郎腿,锻链嘴吧就行。」

我就说咩,张继唐是奇葩,不能以常情视之。

都是我太轻忽了,可能被他看穿,我的诚意不足以感动天地。

他才不领情,不厌其烦特意委婉解释,明捧暗贬,骂人不带脏话。说我「活该养尊处优」,实在有够高竿的话术。纵使我不想自找活该,但质问的话,他绝对会解释成:「活着应该养尊处优,拥有这麽好的命,人人求之不得,难道不好?」好得让我想捏他的懒葩,大力赞赏一番。我不佩服自己的眼光都不行,遇上这种宝贝蛋,讲话直率、表情很帅,我被骂也很爽。「你说得对,嘴吧需要锻链,筋骨更要顾。可是平常在家里,下人宁愿累到抽筋,也不敢让我帮忙。但你不用顾虑那些,不是吗?」

「学长愿意帮忙,我乐得轻松,自然没有推却的道理。可是,我们才刚认识,我若接受你的热忱,同学获悉後,肯定会笑我不识抬举,竟把大少爷当苦力在利用。」

「噢,既然你心存顾忌,我也不好陷你於不义。这事以後再说,呷甜甜卡要紧。」

「学长!你没说错吧?零食不是你特地带来,要我拿给郭玉琴的吗?」

「这麽多,她又不是猪。」我打开一包软糖,很热心递过去。

张继唐看了一眼,没接,全然不甩我服务周到的好意。

换作别人,我早重重巴下去。但他是可爱宝贝蛋,我就会觉得,他好有个性,迳自在袋子里翻找,一边嘀咕:「牛奶糖太甜……还有乖乖勒……哈,还好有豆乾。」

他找到喜欢的,开心的咧。我无端松了一口气,很狗腿问:「你还喜欢什麽?」

「棒棒糖可以含很久,里面包酸梅那种。」他坦率得有剩,有种天真的稚气。

为了诱拐大计,我得牢牢记住,还要深入挖下去:「吃的东西那麽多,还有咧?」

张继唐不疑有诈,想也没想说:「我也很喜欢啃蚕豆,但不是油炸的那一种。」

「呃,那你形容一下,长什麽样?」

「好像经过火烤,一粒粒完好无损,很硬很硬很不好咬,还好我的牙齿很利。至於吃起来嘛……实际上没什麽味道,但我就是觉得很香,很适合用来闲磨……」

「午休时间,你们不睡觉,躲在那里干什麽?」

很突然,训导主任就像狐狸从阶梯下窜上来,脚下声息全无,动作迅捷如风,当话讲完,人已来至跟前。这招叫「先声夺人吓你一跳」,是「神鬼莫测」里的身法。

也不知谢明亮从何处得到秘笈,轻功已练到化境。他经常在校园里飘忽,来无影去无踪,到处搜集情资,屡屡建功得到芋头校长的赏识,方能一举登上训导主任宝座。

「甭是我爱欧乐,你分明是奇才。人家是大学读四年,你就是与众不同,单单初中一年ㄟ塞读成大学,实在有够不简单啦!」廖兆勇是我最麻吉的人,个性大而化之,讲话很直接。但要得到他的称赞,可不是那麽容易。这当然得归功於芋头校长,实在太喜欢我,舍不得放我离开,便将留级这条校规无限延长。情深如胶把我黏到都忘了,待在青青校树里,到底已经挽了几年的芭乐和莲雾。唯一可确定的,这几年我跟谢明亮一路缠斗下来,他的底已经被我摸得一清二楚,当然不会被先声夺人给吓一跳。

不同的是,张继唐念的一年仁班,可是学校建校以来的创举,令全校学生滴口水的唯一男女合班。这麽独特的班级,自然得不到训导主任的特别照顾。换句话说,张继唐应该未曾跟谢明亮交手过,当然被「先声夺人吓你一跳」攻个措手不及。幸好他是奇葩,天生底子紮实,所以没被吓到惊声尖叫。只是,他刚好拿块豆干放到嘴里,突然之间,要咬不是、不咬也不是,愣愣望着的神情,将天然呆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在有够古椎,张继唐也是单眼皮,正确说法是内双,瞳孔黑白分明,眼神澄净得毫无半丝杂质,就像婴儿睁大眼,整张面孔焕发一种与生俱来的无辜特质,非常非常地惹人心疼。我敢打包票,我阿娘要是看见了,就算舍命也要护持到底;灵儿更不用说了,纵使挤不出半滴,也非把他抱入怀里喂奶不成。至於我,莫名超自责,好想撞墙!

「原来是张同学哦,我还以为……」一照面,谢明亮便将眼光从我脸上移开,口中的张同学当然不是指我。很显然,他一眼认出,为校争光的星星。刹那间,训导主任的标准老K脸,突然变得和霭可亲,涎着笑脸说:「你慢慢吃,千万别噎住了。」

我就说咩,古椎得人疼,连一向只会揪懒葩面的训导主任,也吃这一套。害我有志难伸,不用运功一肩扛下所有过失。好家在,张继唐毕竟刚出道,缺少对敌经验,一时无法适应。他露出怯怯笑意带着腼腆投来一瞥,发出急需救援的讯号。这下子,我可以名正言顺当英雄,自然乐得挺身而出。「主任,人家为学校大大争光,可真不容易。我特地前来沾光,东西很多。你的鼻子实在有够灵,来得正好,一起庆祝?」

「你啊,多跟人家学学,别老是弄些让我头痛的事。」话落,谢明亮突施妙手空空绝技,又快又准抓起一包牛奶糖。他向来不拘小节,听说是住在绿林经年薰陶出豪爽性格,自然不用说客套话。他转身便走,草上飞轻功仿如一阵风,倏然消失不见。

免惊,其实是被墙角挡掉视线,不是见鬼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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