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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你好吗?
真快又要过年了,我还是一样,天天要带小孩,主饭洗衣,去田里作事情。阿松还是爱喝9,一样喝最就会打我。小孩子陆大陆像汪8,我很凡落,乾鸡天天骂,会用力(画一只扭曲的手掌)我的大腿,乾裤我都吞在心内,不敢对别人讲。我妹架给老(图粒黑黑),应该不好过吧。我弟住你家,我总算不凡落了,他有用功读书,有乖乖吗?我真的很想回去,我很思念你们,但是没钱作车,不认是路不会走回去,晚上都会(画粒桃子)哭。肚子要,也不敢去照脚找东西吃。日子真的很甘苦,我很难过,不知道该怎麽半?」这封图文并荗的信,是林美富寄来的。
她是美丽的姐姐,只读了三年的小学,认字有限。五年前,她才十七岁,便遭受阿兵哥强上车硬补票,惶惶远嫁陌生的南部。丈夫不疼、婆婆爱嫌,日子十分不好过。
「乾鸡又来了,哈哈哈……芋头变木炭,偷哭写桃哭,照脚是啥?」
四姐回家过年,拆信後和以往一样。笑到流眼泪,仍然看不全懂。
「厨房啦!」我抓到窍门,不像初次拜读,看到雾煞煞。
「照脚、照脚……」四姐捧腹大笑,直不起腰。
这信太有创意,烦恼可以译成『凡落』,要是我铁定办不到。
这回,我进步到仅有一处看不懂。「她怎会说,小孩愈大愈像王八?」
「汪8不是说王八啦,是……」四姐紧急刹车,不知在急什麽,匆匆将信收起。
「怎麽啦?」我问。
「我得去厨房帮忙了。应该是王八没错,美富很喜欢乌龟,长寿嘛!」
四姐急着改口,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偏偏,我就是想不透,美富所要传达的意思。想到头痛,不敢再多想。免得像之前那样,把美丽肚子里孩子的爹,想当然耳,结果大大离谱。话说回来,老天似乎太苛薄。这对姐妹花的遭遇,大同小异。年纪轻轻全因肚子太争气,踰越礼教风俗,不得不匆促走入婚姻,一生就此判定?
社会上,同样的事,不时在暗地上演,男人好像很喜欢强奸女人说。
不像我,喜欢亵渎男人,分明是怪胎。世界上,还有人像我这样吗?
我真的很迷惑,自己到底怎麽了。得知么舅放年假了,整天都在跃雀。
老实说,同床共眠後,我都在苦盼。么舅再找我喝酒划拳、互相帮忙尿尿。
但是,我的作息被框限住。他的工作假日不一定,我们很久没碰面。
我自然看不到,心爱的宝贝。生活缺少快乐的泉源,日子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今天不同。
吃过晚餐,我妄念汹涌,压过对黑夜的担惊,用冲百米的速度,一口气跑到山庄。照惯例,大人在小年夜会聚在祠堂赌博。结果如所料,祠堂闹烘烘,惟独不见么舅。
我赶紧找小表弟问:「你爸不是放假了,怎没来打牌?」
他说:「刚刚说肚子痛,应该去落赛。」
我就是等不及,装作若无其事行入屋里。舅妈在厨房忙,坐落在後门边的浴厕门紧闭。木板墙壁的缝隙,透出昏黄的光线,还有冲水声,以及轻咳声,么舅分明在洗澡。刹那间,我兴奋莫名,突发异想,快速行出篱笆门。
外面空气寒冷,四周不闻人声。
我绕至浴厕後面小空地,一边是竹林,另边紧临排水沟,便是美丽家厨房。
天地漆黑,惟有木壁间射出无数细小的微弱光线,好比珍宝的璀璨光采。让我贪慕不已,眼光因欣喜而放大。随着脚步欺近,我紧张到心跳犹如擂鼓,偏偏遏止不了偷窥的想妄,将眼睛凑至最大光束来源……浴厕其实也是猪舍,靠外是猪圈,中间是粪坑,一板之隔便是洗澡处。20瓦度灯泡吊在屋顶下,寂寂燃放斗室的光亮。只见么舅赤裸裸的壮躯,浑身湿亮,像块美丽地矿石,发出耀眼的光泽。我还是初次目睹,他脱光光的本色。也不知是兴奋或紧张,呼吸非常不顺畅,有种缺氧的感觉,偏偏舍不得眨下眼。
么舅神情轻松,不知在啍着什麽曲子,正在抹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