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吃什么药,以及去看什么医生啊?!
她根本不敢把那件事情说给任何人听。她可以不要脸,但皇室的脸怎么办?从小她受到的教育就是在享受身为皇族的权益的同时,也必须履行皇族的义务,比如说要谨言慎行,比如说要为了皇室的利益联姻(这一条并不完全绝对……)。
她从来不知道在遇到自身与皇室利益冲突时,除了牺牲自我以外,还能怎么办。
事实上,她除了逃避,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先,她还能以憎恶的心态把大哥给置于最卑劣的描述,可忽然做了这样一个奇葩的梦,她简直就是胆颤心惊啊!
抓住散下来的长发,她几乎是神经质的把那些发丝在手指上缠缠绕绕,扯痛了头皮,放松开,再绞紧……
难道她是真的受虐狂?身为Omega,对于Alpha服从是天性,她最多训练出比较能扛一般Alpha信息素的威压,对于父亲和哥哥们那样强大的Alpha,她依然不是对手,甚至有可能因为本性而产生心理上也服从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对那个恨得要死的冷血Alpha产生任何正面情绪?!就算以前瞎了眼,因为他为帝国的付出和优异的战绩而产生了盲目的崇拜,现在也只剩下同为血亲的耻辱。
怎么会和这样垃圾的Alpha是兄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的真实面目竟然隐藏了100多年,为什么没有任何Omega勇敢的站出来揭穿他的阴狠残暴的真面目?难道受害者都被收买了?
怎么思考也想不通!
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Omega都是法律保护的珍惜物种,别说被打了,哪一个Omega不是从小都被娇生惯养照顾起来的,周围又有哪一个Alpha不是捧着哄着宠着的?她甚至见过因为欺负她,而被父亲吊起来打的揽辔,而那个时候,揽辔甚至还不到四岁!
父亲当时的话语简洁冷酷:“如果你学不会尊重和保护Omega,那就去把腺体摘除当一个Beta吧。”
揽辔自那以后,就算气得不行,只会关起门来欺负她了……
所以,被大哥打屁股,还打得那么那么的痛,从小就没遭过什么罪的她根本承受不起!哪怕是在无畏舰上服役,大家都很善待她!
他、他、他居然还诬蔑她的私生活淫乱,他还用那种她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字眼侮辱她!
啊啊啊啊啊啊!最可怕的是,她在被羞辱成那样的时候,精神和身体会很兴奋!而且,她分明连发情期都没有开始,为什么被他那样残忍的对待会有感觉,甚至快慰?!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她会有那种进入发情期的Omega才能分泌的润滑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她的阴部没有毛发会被评价成那样?!
愤怒的捶着被子,她气得全身都颤。
她和大哥是没有交集的,在无畏舰五年了也没有!到底是什么让那个Alpha化身为禽兽来糟蹋她?!
对Omega动手的Alpha是要坐牢的!
可愤怒归愤怒,她毫无应对的方法,只得像只乌龟一样躲在逆府里。唯一让她觉得稍微有安全感的是,逆府的防御系统很强,强大到夜夜带给她恶梦的Alpha完全无法涉足。
对,夜夜。
她每夜都梦见他。
其实,午睡也会梦见他。
都是甜蜜得粉红色泡泡乱冒的梦,与冰冷残酷的事实截然相反。相反到她甚至以为是因为受到了过大创伤而意识上的自我逃避,或者精神上的自我催眠……
这让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本就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又消瘦了几分,漆黑的眼珠子偶尔会闪过茫然,失去了灵气的可怜样儿简直让外祖父和舅舅们这边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论哪个表哥来陪伴,皆毫无作用。而且这些高佻俊美的Alpha们发现,如果他们是悄无声息出现在妹妹身后时,那显而易见的恐慌简直不能再真实的告诉他们,某些并不友善的事情的必然曾经发生。
他们却束手无策,也查不出原因。
这样惊弓之鸟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拉长并没有什么改善,直到顼玙通知她回去试穿成人典礼的礼服。
当时正陪伴着她的逆大清晰的看见她眼里的畏缩,立刻微笑的向小姑申请陪同。
顼玙笑着同意了,完全没有发现垂着眼的女儿有什么异常。
倒是澄清感激的主动拉住逆大的手,一双璧人的互动让顼玙的笑容很是满意。
当她挽着逆大的手臂,带着侥幸心理,于早上10点钟回到半空中的古典小院时,看到父母和那个凶恶Alpha也在,她顿时有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逆大垂下眼,浅笑着轻声道:“怎么了?”他们挨在一起,自然清楚觉察到她全身不自然的绷紧。
“没事。”她连忙笑道,抱紧了他的手臂,挥起另一只手:“妈咪、爸爸!”
屋内的Beta裁缝们笑着后退两步,顼玙和丈夫对视一眼后笑起来。
逆大礼貌的朝每个人打招呼。
连看都没胆子多朝那个Alpha看一眼的澄清扑进妈妈怀抱,小声叫了声大哥后,借着爸爸的高大身躯遮挡了那边恐怖的人影,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大概是已经试好了礼服,湛慑率先离开,相当顺便的把未来的女婿也拐去做苦力。
Alpha全部离开,澄清才真正放松下来,心情多少恢复一些的和妈咪一起瞧着一件件展开的礼服。
Omega的成人礼是Omega一生中仅次于婚礼的最重要的庆典,所有的Omega家庭在自家的Omega诞生后,都会开始准备起来,基本等于和嫁妆同步,因为大部分Omega成人后就会立刻出嫁。
帝国唯一的Omega小公主的成人典礼自然是盛大无比的,不但邀请了帝国内的世家、新贵们,还有周边各小国的首脑及联盟派来的重要官员。
帝国上下甚至也要庆典一日一夜,帝星不用说了,通宵的烟火绽放必不可少,商家们纷纷抓住契机,光网上各种借庆典为名的大促销。
首先挑好款式的礼服铺开来大概十几套,都是温暖轻浅的颜色,点缀着或大或细密的各色宝石、层层叠叠的蕾丝和飘逸的丝带,璀璨华丽贵气惊人。
顼玙催促着女儿去隔壁房间试给她看,一件又一件,试穿之后,还要进行各种细节上调整。看得两人眼花缭乱,母女两都是容易快乐的温柔性子,和裁缝们光是宝石勾出的花纹讨论都能掩唇笑声连连。
当一件齐胸露肩的雪白及地蓬蓬裙递到澄清手里时,她故意很夸张的垂下手:“这么重,妈咪,上面的钻石是压缩金属放置的吧?”
大家纷纷笑起来,顼玙更是笑得直推她,“快去换,我最喜欢这件,再重你也得给我穿上身!”
她咬着下唇,低下头,以45度斜角朝妈妈眨眼,然后在妈妈快乐的笑声中抱着大礼裙往隔壁走。
她们在小院的客厅试衣服,隔壁其实是个小书房。
一墙的书,书柜前摆着桌子和椅子,书柜边的墙则有一半是落地窗,垂挂着绣着繁复花纹的白纱遮掩住明媚的阳光,另一边的墙壁拐角出是盏落地灯和舒适的单人沙发,米黄色的长毛地毯上随意散落着几个抱枕,一看就是适合放松看书的温馨角落。
她抱着其实还真满重的裙子走进房间关上门,将裙子放在书桌上,脱掉身上另一件礼服,搁在书桌空余的地方,只穿了简单的双肩运动内衣和白色小内裤的她比较熟练的把要试穿的礼服拿起来,抖开,搁在地上形成一个圈,蹬掉鞋子,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