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不出声音——
她试图将手指伸进绳子里面增加缝隙,办不到之后就往后挥手想击开男人。
她的手指挠过男人的脸,听他骂了一声「干」,旋即被勒得更紧。
她摸到背后车门,想按下车窗自动扭,直接把窗户再升起来。
男人看出她的意图,将尼龙绳在她颈后交叉勒紧,让她一点空气都吸不到。
她只觉得脖子快被绞断,痛苦皱着眉眼,脸庞都扭曲了。
她眼角余光瞄见林志嘉的背影,他离开停车场出口,走回夜市里,离她越来越遥远。
她从未想过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夜市停车场会出事,即使不远处的车道有车辆经过,但也没注意到这边。
停车场太暗,人们各走各的,谁也没留心到无法发出声音的她。
她想求救,敲打挡风玻璃,希望被注意到。
一定要有人发现她,不然她恐怕会死在这里。
她一生的跑马灯还没开始跑,脑海霎时浮现白珞的脸。
但白珞更不可能,他离她太远,他只会发现她失约。
她呼吸不到空气,眼皮逐渐阖上。
* * *
桃米溪上游的密林深处,白色犬妖在瀑布底下冲凉。
它全身白雪似的毛反射月光,毛皮看起来晶莹有光泽。
它的眼瞳红如火烈,身高有千年神木的一半,整个小池子都被它占满,岸边几个新的浅洼是它踩出来的。
它抬起前脚梳理耳毛,池水因此唰地溅上旁边野草。
「哎唷,好险。」
小波闪过泼高的溪水。
「公子,衣服准备好了,请公子过目。」
白珞傲慢侧头,鼻息喷了喷,旁边倒霉的桂花树丛落下数片绿叶。
「这也算衣服?」
它嗓音粗嘎,不像化成人形时那样温柔沉醇。
「回公子,这是最流行的时装没错,现今受欢迎的女演员都是这样穿的。」
白犬周身冒出轻烟,他变成人身,赤裸上岸,走向密林后方的大宅,一边随意吩咐道:
「再去选些端庄点的,裙长及膝,至少要有袖子。」
「是,那小的留下这衣服可以吗?」
白珞停下脚步,小波只差一步就撞上。
「你要衣服做什么?」
「小的替公子办事,有时要混进凡人众里,入境随俗,装扮体面点,办起事来比较方便。」
「你自个儿另外弄去,别穿女子衣裙污了本公子的眼。」
「是,多谢公子。」小波嘿嘿直笑。
白珞穿回绣有流云跟腾蛇的白色袍衫,经过庭院里时,看见木槿花开,带点凝珠,艳丽却稍嫌俗气。
他直往下踱,想去看看私藏宝物。
蓦地,他停住脚,眉峰轻拧。
下一瞬,木梯已没有他的身影。
杏仁的话:
白公子上路中,小意再撑一下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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