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宁心乱如麻,锁起卧室门,吞一片安定,睡整整一天,醒来时又是天色微亮的清晨时分。易嘉鸣一副二十四孝之态,煲白果糖水,切起司蛋糕,煎蛋煎成半面流心,杏仁奶热到满室芬芳,端着餐盘送到她床前,说:“嘉宁,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聊。但你要吃饭。”
易嘉宁当他是空气,喝完杏仁奶,出门上班。易嘉鸣亲自开车送她,送到写字楼下,易嘉宁一言不发,抓起铂金包扬长而去。
易嘉宁走进大楼,助理递来咖啡,她面色如常地接过去,关上办公室门,拨私人电话订机票。去往纽约的飞机三小时后起飞,她从办公桌下抽出应急用的行李袋,拿出证件美金丢进手包,端着咖啡下楼打车去机场。轻车简从,职员们看到,还以为易总只是去对街brunch。
不知道易嘉鸣的强心脏需不需要冷静期,她需要。
候机厅人流熙攘,嘉宁在贵宾室点一杯冻鸳鸯,到了最后的登机钟点,方才起身离座。有人拍她的肩,操着蹩脚的法国口音英文问路,她回过头去,被一张湿巾蒙住口鼻。一阵刺鼻呛口气味涌入脑中,嘉宁失去意识,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擦出一道尖锐声响。
昏迷的易嘉宁被带往山顶一座独栋别墅,入夜时方才有力睁开眼睛。易嘉鸣站在窗前,修长指节间夹着一支烟,并未点燃,借思索的动作观赏绝佳的风景,半面粼粼海光,半面耀眼车河,整座港城的荣耀都在年轻人晦暗明灭的眼底。
嘉宁浑身发冷,喃喃说:“我什么时候教你做这样卑鄙的事情?”
易嘉鸣半晌之后丢下烟走过来,眼底满是血丝,几丝凶狠戾气,“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
她的嗓音干哑,冷漠逼视,“你告诉我,我怎么可以不走?”
易嘉鸣恨她姓易,恨自己姓易,恨科学发展缓慢,不能把他满身的血液骨髓基因序列全部抽空换新,不能让嘉宁把他的姓名忘记再把一生重新来过,不能让嘉宁跟他在这座空无一人的漂浮岛上度过余生。
易嘉宁咬着苍白的嘴唇,想打他一巴掌,或者推开他。这次她的手被易嘉鸣握住手腕提到头顶,吻到呼吸停滞、药效重新涌上脑血管,全身软成一块等待烘烤的面团。
易嘉鸣撩起她的被单,把滚烫的手掌劈进腿缝,抬高臀部,两指插进绵软的肉缝,一指穿过层叠蜜蕊幽深丛林剥出一粒泫然欲泣的肉珍珠,指甲边缘按住了,又搓又磨。嘉宁塌下腰去,绝望地喘息。
嘉宁被他摆弄成无数淫荡形状,腰线坳成一道妖媚的桥,半昏半醒间,因愤怒和羞耻全身发红发烫,却又因药效作用而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发出断续的呻吟,“嗯呃……唔……不行……不许在……里面……丹尼!嗯——!”
易嘉鸣猛地拔出贲张的性器,抓过她两只雪白挺拔的奶挤出深深乳沟,从底部塞进去,上上下下搓弄,让乳肉从指缝四溢,脱掉湿哒哒安全套,浊白的精液射她一胸一脸。
这座山顶别墅是易嘉鸣自己购置的房产,嘉宁从不知情,眼下却被金屋藏娇,一个佣人都无,门窗紧锁,只有易嘉鸣的一个得力手下阿骁守在雕花大门外,黑口黑面,如同门神,饶是手眼通天的易嘉宁也无法可想。
易嘉鸣白天出门谈事开会应酬,夜里八点准时回来,看家里满地玻璃渣陶瓷渣,便哼着歌打扫,又揉一块面团,把地上边边角角里的渣子都清理干净,然后下一包麻油味快餐面,三根菜心,两片火腿,一只蛋,煮出红绿相间的一碗,“嘉宁,好了,来吃面。”
易嘉宁白天发完了脾气,此时背对他,靠在沙发里抽烟,红唇一松,涌出氤氲青烟,笼罩住阴郁神色,权作未闻。
易嘉鸣绕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一双清亮的眼睛状似无辜地望住她,手却放到她的小腹上,“还在生气?”
那里昨天被灌得太满,他不肯拔出来,死死抵进去,她痛得几乎抽筋,闻言脸色一变,易嘉鸣已经舔开她的衣扣,灵巧的舌头伸进去,在乳尖上刮弄一圈,又直起腰来吻她细巧的喉咙和下巴,喘息着笑,“嘉宁嘉宁,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要吃了。”
他最知道怎么撒娇会让她买账。嘉宁没好气地推开他,提起木筷拨一下面上的火腿,易嘉鸣趴在桌对面,舔了舔嘴唇。像只馋嘴小狗一样的弟弟让嘉宁认为事情还有回旋余地,顿住筷子,“火腿给你?”
年少时颠沛流离,他们的胃都有点毛病,今日易嘉鸣应酬时虽然吃过了饭,却是喝酒喝得多,此时是真饿了。他咽一口口水,下决心道:“我要菜心就好了,一根。”
最后菜心火腿和整碗麻油面都落入他的肚皮,他在沙发上抱着肚子餍足地躺了半天,连声说“不行不行”,爬起来又去煮第二包。嘉宁抱臂看他重新拆包装,突然说:“丹尼,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这样?我只有你。”
易嘉鸣把料包撒进锅中,“嘉宁,我也只有你。我叫你嘉宁,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嘉鸣?”
嘉宁只叫他的教名,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或者是十八岁,或者是十六岁,或者更早。
嘉宁不答,易嘉鸣平静地转过头来,在她冰冷唇上吻了吻,“为什么?你怕什么?”
嘉宁觉得他无理取闹。转身上楼,冲凉睡觉,任他接下去几天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再也没有心软理他。第六天,易嘉鸣清晨出门前端来热的杏仁奶,被她把房门甩在脸上,房门外传来一声玻璃器皿落地的脆响,接着是年轻人清亮的声音:“没事,嘉宁。只是打了一只杯子,不用担心。”
易嘉宁拉开门,易嘉鸣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白皙有力的小臂上被烫红一片。
嘉宁居高临下看着,一字一字地说:“自作多情。”
那张英俊天真的脸上原本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四个字落地,仿佛泡沫迸裂,光彩颓地,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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