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止站在干手器前,他身高快一米九的样子,站的十分笔直。看见沈禾闯进来后,他依旧毫无表情,西裤下长腿没有一丝停留,就准备出去。
沈禾仰头看着他,笑眯眯地在出口处用双手把门堵了个严实。
“别来无恙啊,刚才你为什么不理我?”沈禾从来就是个睚眦必报,十分记仇的人,“我好没面子啊。”声音宛转,勾人魂魄,尾音是数不尽的嗲意。
温行止面色转冷,语气中有些嘲讽,“沈小姐一向这么不识大体,那我只好让人联系你的经纪人——”
不等他说完,沈禾向前半步,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他不再继续说话,立马退后几步,保持比之前更远的距离后,不耐烦地摸了下袖扣,是黑色玛瑙制成,一看就价值不菲。
沈禾看他的反应,撅了撅嘴,忍不住回嘴,“你去说,我经纪人一直好奇我的酒店门男主人公是谁,你送上门正好给了她爆点。”
温行止哑然无语。
大约三年前,沈禾和楚野又吵了架。冷战期间她生着闷气,一口气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临时搬去了小姐妹的家里住。小姐妹看她在家无聊到发霉,拉她去夜店聚会。她们去的这家夜店是圈里人开的,只允许熟客上门,保密性很好。虽然网上都说她们是虚假姐妹花,但每次聚会聊聊圈里的八卦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这一次,沈禾怎么都融入不了,没闲聊多久,她就托辞不舒服准备回家。她沿着长廊往外走,闪烁的灯光下,她心神恍惚,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分不清是谁撞的谁,沈禾道句歉,往前走,手腕却被来人扯住。
沈禾转而发怒,想要挣脱,她细细的手腕被制住,根本使不起劲,“放开,你谁啊!”
她抬头借着投过来的霓虹灯一看,是温行止,那个从不跟她们这些明星搭话的演员。刚才好像听她们说了,今天一个大制作的剧组杀青,也在这家夜店。沈禾更是来气,一直都以为这个人作风正派,想不到私下也是玩女人的渣男。她抬起另一只手,准备朝他俊美无俦的脸呼一巴掌,又被温行止抓住另一只手腕。
温行止面色十分难看,一只手支着旁边的墙壁,他将她双手抓着,身体传来的力量也渐渐变弱,他的脸也慢慢靠向她,“沈禾,我被下了药,把我送去酒店。”说完,温行止已经没什么力气,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沈禾觉得好重,身体也被他传来的热度感染,有些发烫。
“喂,温行止,你醒醒,你醒醒。”
看他毫无意识,沈禾暗叫一声倒霉,这人还挺聪明,知道她是个娱乐圈难得的好人,跟她套近乎。不过之前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噗,难道又是一个暗恋她的人,长得美果然是一种烦恼。
沈禾打电话叫了小姐妹来,小姐妹一脸看好戏八卦的眼神,她懒得解释,合力好不容易把他搬上车,又凭着记忆找到附近一家比较隐蔽的酒店。下车前,沈禾把温行止拍醒,给两个人戴好口罩,再扶着他去开了一间房,使劲把他扶到房间。
做完这一切,沈禾累的气喘吁吁,没跟温行止再说一句话,关好门就上了电梯。电梯刚到一楼,沈禾向来警觉,立马发现不对,酒店大堂里坐着几个电梯门一开就往这儿看的三四十岁男人,手上都提着黑色的小包,包链好像是开着的,是狗仔。他们看见她走出一步,立马就有人跑过来。沈禾冲回电梯,按了刚才的楼层,拼命关门,所幸她反应够快,门直接看上,但狗仔估计一会儿也会上楼。沈禾用兜里的另一张房卡开了门,把房间门死死关上,再把窗帘拉上。
温行止半裸躺在床上,身上头发上全是水珠,腹肌一览无余。沈禾眼神并不躲闪,站在床旁欣赏美人。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力气动弹,勉强蹦出了几个字询问。
沈禾看他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我来睡你啊。”
温行止听完,当即就要使劲坐起身来。沈禾把他按回去,又顺势坐在床上。她看他还要挣扎,解释道,“有狗仔在外面,我的名声就要被你毁了。”
温行止一下了然,微弱的声音让他平添了几分让人摧毁的脆弱感,“抱歉,沈小姐,我会让经纪人补偿你的。”
她一个当红小花,还会缺钱?!这些臭男人,每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反正狗仔也拍到了,刚才自己出电梯前忘记戴口罩,照片肯定被拍到了,明天的头条肯定是她酒店幽会的事。现在这里放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还是个活色生香的极品,楚野这会儿也不知道怀里搂着谁,她又不是柳下惠,尝点甜头才不算吃亏。
沈禾想到此处,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这张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桦姐让她学习演技的硬盘上,曾经无数次出现在粉丝的幻想小说里。
不顾温行止是什么样的臭脸,沈禾将脸缓缓附上去,先是吻上他比女星还浓密的睫毛,他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再舔舐着他高挺的鼻梁。温行止这种高冷禁欲挂,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可惜更早的时候遇上了楚野,不然她死缠乱打的对象必然要换一个。
温行止闭上眼,语气已经是冷漠之极,“沈小姐这样……不……不知检点,楚野他知情吗?”
殊不知楚野二字更激发了她的破坏欲,那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不知检点。沈禾爬上床,径直坐在他的腹肌上,双手不老实地在腹肌上四处摩梭,嘴唇径直对着他毫无血色的薄唇,慢慢吮吸着,从嘴往下,到喉结,再到锁骨,发出淫靡的声响。温行止牙关紧闭,额头上有了几滴汗水。
沈禾将柔若无骨的身体靠上去,果然是和人一样硬邦邦的,她侧耳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手沿着腹部的人鱼线一路往下,嘭嘭嘭,心跳越来越快,“你的心,动的真快。”
温行止估计是经历着人生最难堪的时刻,一语不发,额头上的汗珠水珠逐渐分不清,越来越多。她的手越来越往下面走,靠近了内裤的边缘,似乎就要进去。他异常烦躁,不知道是迷药发作,还是房间的冷气不足,亦或者是他不愿意承认的悸动。
沈禾一直注视着他,看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情动的红晕,便爬了起来,又回到床前。看他睁开眼后,她用柜前的毛巾擦了擦手,带着得意的语气说道;“温老师,也不过如此,晚安,我去沙发睡。”
说完便再不看他一眼,沈禾关上灯,躺在沙发上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微笑,忍住了没有笑出声。叫他以为自己是唐僧肉,她可是心里有人,怎么会看上他?
当年,第二天,沈禾醒来时,沙发旁贴了一张纸,是温行止写的。温行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是狗仔都处理好了,让她自行离开,半句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最后开了张空头支票,说是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温行止有些愠色,但也拿她没辙。沈禾又继续说,“我不喜欢洛芸,可她好像喜欢你。你让我亲一下,就算报了那天的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要张嘴教育她,“反正都亲过了,你就当在拍戏。”
“胡言乱语。”沈禾不等他反应,冲过去解开他最上面的几颗衬衫扣子。她眼睛大而圆,瞳孔清澈明亮,此时满是希冀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温行止难得失神。下一秒,沈禾又啃上了他的锁骨,不同于三年前,这一次沈禾留下了浅浅的牙印与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