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也以极暧昧极亲昵的姿态贴在一起。傅归楼低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格外有耐心等云眠回想一遍经过。
云眠觉得自己这一会里脸色定然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似那些个台上唱戏的戏子变脸般十足精彩,十足有意思。
半晌,傅归楼的声音响了:“母亲,想起来了么?”
云眠抿了抿唇,望去别处。良久,她深吸口气,逼着自己冷静发问:“为什么?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像个禽兽么?”
“嗯。”傅归楼颔首,十分坦荡,大方承认:“不用像,我就是。您说,禽兽接下来都要做些什么?”
云眠的人生经历还是浅了些,像傅归楼这样厚脸皮的无赖她属实还没遇到过,自然更不晓得如何反击,憋了许久,云眠愤愤然道:“与我无关。”
傅归楼不置可否,而后突然话锋一转:“随我下去用晚饭罢,母亲。”
云眠本就未有什么食欲,此刻更是半分吃饭的心情也没有。她试图推开傅归楼,奈何男人的手仍有力地搂着她。无果,云眠郁闷至极,焉了几分,带着点赌气的心情开口:“不饿,不吃。”
傅归楼早有预料般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我得吃。”
云眠如获大赦:“那就去,莫搂着我了。耽误了对身体不好。”
她眸中兴奋难掩,傅归楼更将其尽收眼里,便故意停顿了一会才道:“不行。”
云眠诧异:“为什么?”
傅归楼有理有据,流利背道:“傅家的规矩:长辈不用饭,小辈也不能用。”言至此,他唇角微微弯了一下:“母亲不去吃,我自然也没有道理吃的。”
“......”
虽然云眠现在不太信傅归楼的话,也觉得他这人实在没多少可信度,但还是被他这几句给唬住了。她自幼和姐姐流落街头,八岁时才被人捡回家。那时有口吃的已是很不错了,最大的规矩就是姐妹二人平分,哪有什么长辈不吃,小辈也不准吃的道理。
可傅家不一样,傅家原先是不折不扣的书香世家,祖上出过好几个状元。到了傅远,也就是傅成他爹这一辈,时局动荡,他才从商。虽做了商人,可据说他们家里头那些定了几百年的杂七杂八的规矩没去几条。而傅家人重礼数亦是出了名的,坏了规矩似还会被拉去受罚。
受的什么罚云眠不太清楚,但是这么一想,她姑且打算信他了。
“可今晚还有诸多事务待我处理,不吃些恐是不行。”傅归楼道,他眸底戏谑笑意渐浓。
“所以我只好吃您了。”
“......”
云眠顿觉自己真是蠢透了。
傅归楼连和自己父亲的小妾上床这件事都做得出来,她居然觉得他会讲礼数。
“怎么了,母亲,不妥么?既觉不妥,便随我去吃。”
傅归楼附在云眠耳边,声音低哑地说。言语间呵出的热气扑在她白净耳廓上,像熏上一层薄粉。
是了,他语言上倒是很讲礼数,动作上便不是那么规矩了。
云眠本想就此妥协,随他下楼去吃,左右吃一口也是吃了,搪塞过去,傅归楼也不能再找什么理由。但......她稍稍抬眸,瞥了傅归楼一眼。
若是借这件事试探出他的脾气如何,大概能容忍到何种地步,她日后行动心底也多些把握。料他也不敢这时对她动手动脚。
“母亲,不说话,您又在想什么?”
“在想如何拒绝你。”
云眠委婉地表达了她的意思,语罢,她偷瞄了眼傅归楼的神色。
许是因为骨相罢,即使此刻傅归楼唇边衔了抹淡的笑意,他看起来也仍是冷厉的,气息禁欲,任何情绪,但凡波动不大,都很难从他面上看出来。一双眸墨色甚深,淡然似出尘,他略微垂下眼来,眸中大半的情绪便被眼睫给掩了。
她看不出傅归楼有没有半分不悦。
“不用拒绝我。”
他道。
云眠刚要下意识“嗯?”出来的一声被傅归楼关门并锁上的动作给生生打断。
云眠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关门锁门,往常师父一把门给锁上她就觉得自己免不了一顿揍,心虚往往也来得莫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底气不足,音量也跟着低。
“你锁门做什么?”
“母亲,我已说过,不吃饭,就只好吃您。”
吻落在她唇上。
茶香很快充盈在云眠口中,她不知道傅归楼还喝茶。他齿间似还存着几分涩苦,可吻过来,尽是香的,勾人的,好生一股绵意。云眠不自觉地便抬了手,揽上他的脖颈,这般便好似多了许多安全感。
这场情事开始的时间太不恰当,但他不在意,而她也无法抗拒。
身上衣物被人完全脱去,云眠被傅归楼抱在怀中,两腿攀上他精瘦腰肢,大腿被稳托着。傅归楼吻了许久才肯罢休,两唇分离时,他在云眠的下唇轻咬了一下。
顺唇而下,傅归楼吻过她修长的颈,精致的锁骨,吻至微晃的白嫩乳肉,唇齿便微用力,缀下浅浅红痕。疼也不疼,只带丁点儿痒。
粉嫩乳尖也被他含入口中,粗糙舌身肆意舔弄使得逐渐挺立。云眠仰了头,喘息轻轻,不由自主地抬腰挺身,似将胸往男人口中送去。房内光线昏暗,她的表情瞧不明晰,身子却是渐热起来了。
情欲缠上来,总叫人恼,又叫人念。互相渴求着,年轻身体,彼此索着吻,千万个吻,缠绵的吻。鼻息交错,融在一起。比欲更炽热的,是情。
浅朦朦的夜色里,他的眼明亮如星,难得地纯粹。他低哑地唤:“母亲。”
云眠垂眼瞧他,不语。半晌,一记深顶,她细软的呻吟出口,索性就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