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苍白的笑容灼伤了杨再兴的心,如果疼痛可以转移的话,他现在只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代替寒玉受痛。
一旁的何大娘看着心里也难受,但是女子生子,男子不能留在房中,这才出口相劝。
“再兴小兄弟,这女子生子男子是不能留在房中的,就算是你在舍不得,但是也要为了自己着想啊,这沾染了污秽血腥之气,恐怕是真的不吉利,你还是先出去吧。”
“不!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陪着她,我哪里都不去!”杨再兴坚定的开口。
何大娘看杨再兴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知道这孩子的性子,自己也就没有在开口劝阻。
寒玉有挣扎了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这才是终于结束。
杨再兴没有来得及去看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寒玉,用额头死死的抵住寒玉的额头,在寒玉的面上落下一吻。
寒玉虚弱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再兴,只是甜甜一笑,因为长期的脱力,就昏了过去。
孩子新生的是的生命延续,这是生机,但是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却被一片死气盘旋在上空。
鞑子的新元帅拓跋乌,就在刚才发下了最后一道号令——攻破城门!
数以万计的鞑子用着炮火轰开了已经有700年历史的京城城门,就连曾经高高的城墙也被炸毁,光是这城门的战役,就已经把原本清澈的护城河是染成了水红色。
鞑子的目标直指一个目的地,就是皇宫,一路上鞑子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刀指皇宫。
皇宫里面的宫女太监都带着行李四散而逃,但是鞑子好斗,又岂会让他们如意,宫女太监不管容貌如何,但凡是碰上了这些鞑子的士兵,都免不了被众人压到身下一番侮辱之后在残忍杀掉。
拓跋乌手持着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的弯刀,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这辉煌雄伟的宣政殿。他把弯刀插入别在一旁的刀鞘之中。
眯着眼,歪着头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金龙宝座,鞑子这一天在京城之中是烧杀抢掠,到现在已经是日暮低垂。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亮照射到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将原本奢华精致的金銮殿染上了暮光的血红之色,外面一直传来着人绝望时候的哭喊,嘶吼,诅咒。
拓跋乌微微回头望着外面的世界,橙红的暮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原本占满了人血的战袍显得温暖了几分,暮光照到他原本眸色就很浅的眸子,晃的他看这外面的世界都不那么真切。
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敢相信之前强盛了几百年,压榨了他们部落几百年的王朝就这样轻易被毁灭了,但是宫殿之外的绝望却又是真实的。
他转过头又将目光死死的锁定到了高高在上的金龙宝座之上,他知道那就是人们毕生去所求的欲望,毕生去追寻的权利,毕生去向往的胜利。
拓跋乌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向了高高在上的金龙宝座,暮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但是光却没有照射到高高在上的宝座。
拓跋乌坐到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看着下面的芸芸纵生,他感觉到了无比重大的压力想自己席卷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两个士兵来报,说是抓住了老皇帝,随着后面士兵粗鲁的推拉,一个年事已高佝偻着身子的老翁被推倒在地。
老翁发髻散乱,脸上也是有着被人殴打的痕迹,现在正佝偻着身体瘫软的爬在宣政殿的地上,如同一只死狗,要不是他身上还身着着明黄色的龙袍,恐怕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人会是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的主人。
拓跋乌从宝座之上慢慢的走了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践踏在老人的心上,吓的他肝胆俱裂。
拓跋乌弯下腰盯着这躺倒在地的大齐皇上,突然扯着嘴角就笑开。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老皇帝大声的叫喊,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每一下都用额头触碰到了拓跋乌的靴子。
他看着这样子的大齐皇上觉得真的是越发的好笑了,一个皇帝完全没有了帝王的风范,就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在像自己磕头求饶。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拓跋乌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像是躲避秽物一样的躲避开地上的大齐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