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事情,冷夕颜突然觉得肚子一痛,不由得叫出声来。“小姐,你怎么了?”银屏急忙扶住她。
“快扶我回去,我要生了……”冷夕颜咬牙。
一听到冷夕颜要生了,整个清辉院兵荒马乱。好在先前已经做好准备,场面很快得到控制。下人们各司其职,烧热水、请产婆、请府医……
冷夕颜躺在床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肚子一阵一阵的痛感传来,她咬紧唇瓣,紧紧皱着眉头。
产婆赶来察看她的情况,“宫口只开了三分,还没到时间,大少奶奶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
银屏急忙端来了一碗鸡汤,冷夕颜只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了。阵痛越来越频繁,冷夕颜感到下身一湿,羊水已经破了。
“宫口已经开到十分了……大少奶奶……等会儿听着奴婢的话……奴婢叫你用力你就用力……”产婆开口。冷夕颜点点头。
痛与泪水交织着,冷夕颜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下身不断用力。耳边是产婆叫她用力的声音,还能听到丫环来回走动的声音,冷夕颜疼得意识模糊,使尽浑身力气也要把孩子生出来。
产婆见她迟迟未生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安:冷夕颜骨架子小,而孩子发育得极好,恐怕得吃一番苦头才能生得下来。看这样的情况,似乎是有些难产。
就在这时,蒋氏身边的王嬷嬷带着一群人闯进清辉院。王嬷嬷刚一踏进产房,就不由分说把产婆给拉开,“哎……你们这是干嘛……我还要帮大少奶奶接生呢……”产婆一脸着急。
“给我堵上她的嘴……拉出去……”王嬷嬷发号施令。
屋里的下人全都被王嬷嬷的人给控制住了,冷夕颜看着王嬷嬷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心里着急不已奈何使不上半分力气。
“王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冷夕颜故作冷静地看着她。
“大少奶奶……夫人得知您生产……特意命奴婢过来为您接生……”王嬷嬷皮笑肉不笑。
“此事有产婆就行……就不劳王嬷嬷了……”冷夕颜冷冷地看着她。
“大少奶奶……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夫人交代过奴婢……一定要亲自帮你接生……”王嬷嬷给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两个大汉走过来制住冷夕颜的身子。
眼看着王嬷嬷的手就要伸向冷夕颜的肚子,她急忙在心里呼喊:系统,快帮我……
只听得王嬷嬷和那两个大汉惨叫一声,倒在床边。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法靠近。“我还就不信了……”王嬷嬷忍着满身的疼痛,拿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要强迫冷夕颜喝下去!
眼看着那碗汤药就要被灌进嘴里,“砰”地一声,门被一脚踹开,郁子尘看到屋里的场景,只觉得怒气冲天,“该死!”
王嬷嬷带来的人根本不是郁子尘的对手,很快就血溅当场。王嬷嬷看着郁子尘浑身浴血,仿佛地狱修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就被一脚踹飞。
看着冷夕颜虚弱得几无生机的样子,郁子尘眸光一暗,“颜颜……我回来了……”
冷夕颜露出了一个极其惨淡的笑容,“我就知道夫君会赶回来的……哎呦……”她痛呼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郁子尘惊慌失措。
“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呢……”冷夕颜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郁子尘抱起她往一旁的厢房走,带来了产婆和太医,“大少爷……大少奶奶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产婆一脸为难。
“大少奶奶本就有些难产,加上受惊,情况十分凶险,恐怕……恐怕有性命之忧……”太医顶着郁子尘杀人般的目光,颤颤巍巍地说完。
郁子尘目光猩红,“务必保证她平安无事,不然,在场所有人都性命不保……”众人噤若寒蝉。
“夫君……”冷夕颜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我在……”郁子尘紧紧抓住她的手。
“夫君放心……我一定会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的……”冷夕颜目光坚定。
“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不然……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夫君怎么说如此孩子气的话?小心宝宝生出来了不要你这个爹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的……我们还要看着宝宝长大呢……”冷夕颜强撑着开口。
在冷夕颜的再三保证下,郁子尘才离开产房。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郁子尘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房门被打开关上,一盆盆血水从房里端出来,触目惊心。耳中听着冷夕颜传出的高高低低的呼痛声,有多少次他都想进去,可是……他不能。他进去只会妨碍到她。
生孩子这场战役,他无法参与,只能靠她自己熬过去。她痛,他也痛。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天边现出了第一缕阳光之际,房里响起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哇……哇……”
“生了……生了……”产婆的声音响起。
郁子尘踏进房内,鼻尖仍是浓浓的血腥味,冷夕颜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勾起了一抹笑容。
“辛苦了……”郁子尘紧握着她的手,眼圈泛红。
“快看看孩子……”冷夕颜有气无力。
产婆将包裹在红色襁褓中的孩子递给郁子尘,“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是个小少爷……”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红通通的,皱皱的像个小猴子一样,抱在手上轻飘飘的,然而郁子尘却觉得重若珍宝。
生产过后体力不支,看见孩子平安无事,冷夕颜疲累地陷入昏睡中。
在她坐月子的这段期间,郁子尘雷厉风行,收拾了蒋氏一群人。
蒋云淼和蒋氏意图谋害冷夕颜,证据确凿,蒋氏被发配到皇族家庙,这辈子再也出不来;蒋云淼被遣返回蒋家,郁子尘设计让她嫁给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听说夫妻俩整天拼得你死我活;而郁娉婷瘸了一条腿,只能嫁给别人做填房,和先头原配所出以及一群庶子女斗个不停;而郁子枫,根本都不用他出手,就因为酒醉冒犯了云阳公主而被活活打死。
听到蒋氏一行人的下场,冷夕颜一点都不觉得可怜,这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这段时间,宝宝长得很快,皮肤变得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见到人就笑,漂亮得不行。
“宝宝……给娘亲笑一个……”冷夕颜逗弄着孩子。
“咯咯咯……”宝宝看到娘亲,手舞足蹈的,很高兴。
郁子尘踏进房内,“宝宝快看……爹爹来了……”冷夕颜把宝宝递给了郁子尘。
宝宝乖乖待在郁子尘怀里,不哭也不闹,看着郁子尘露出了一个萌萌的笑容。不一会儿,宝宝玩累了在郁子尘怀里睡着了。
郁子尘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孩子长得像他,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一生有妻有子,他的人生再也圆满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