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沈亦歌--第六章 荣升黑豹铲屎官

竖起的手指变成两根,指节并拢,把绕在上面的小舌夹住,越来越靠近她。

女孩眼睛讶异睁大,她不懂男人夹住她舌头的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察觉到危机,就在男人嘴唇即将碰到自己舌尖之际,慌乱往后退,脱离他的掌控。

沈亦歌下意识用手挡在自己嘴唇前面,宇文枭眼中的异样悸动消去,恢复清明,他猛地站起身往门外走,留下无措望着他背影的女孩。

寝室内,男人阖眼平躺在床上,床的四个角分别立着四根玉石雕龙柱用于放置烛台,就寝之时只留一盏,罩上白色的琉璃罩,便可柔化烛台的光线,更有助于睡眠,可此时此刻,四盏烛台晃得男人心烦。

宇文枭武将出身,独来独往惯了,不喜多人侍奉,一般只留两个当夜守在正殿门外,一个内室伺候守在寝室外,加上平日黑豹不离身,奴仆们对此也是求之不得。

从今夜起,内室伺候的人由老奴仆变成沈亦歌,所以,灭烛台的事本应该由她负责。

宇文枭行军打仗的时候基本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灭烛台也不是一定要人伺候才行,但今夜不知怎么的,就想让沈亦歌来伺候。

他在床上等啊等,以为沈亦歌会有眼色自己过来伺候,谁知巴巴儿等了一刻钟,别说人影,连点动静都没有。

宇文枭刚要起身去寻人,闭合的门裂开一条小缝,他赶紧又躺下。

纱质的床幔层层叠叠,沈亦歌看不太清男人是否睡着,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烛台因有人经过而受到惊动,橙色的火焰摇晃起来,床内的景观看得更不真切。

纤纤玉指撩开一片床幔,女孩探头,突然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眸,她小小惊呼出声,白色的纱质床幔层层落下,女孩心道一声“糟了”,而后双膝发软跪倒在床边。

“大、大王……”

宇文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嗯?”

听声音应该不算太生气,沈亦歌心里打鼓,犹豫道,“您还没给我吩咐,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灭烛台。”

“是。”沈亦歌心中窃喜,既然还有吩咐,说明自己的小命暂时没有威胁,一骨碌站起来步伐轻盈去灭烛台。

沈亦歌轻松吹灭四盏烛台,速度之快让宇文枭根本来不及阻止让她留下一盏,可恶的是她还颇为得意她的速度,话语里的沾沾自喜让人无法忽视。

“大王,已经灭好了!”

“……”

宇文枭深吸一口气,“你下去吧。”

下去?下去哪?沈亦歌满头雾水,“那我该在哪睡?”

伺候人的奴仆需要守夜,一般来说不能睡觉,宇文枭只觉沈亦歌不知天高地厚,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守夜的奴仆不能睡觉,出去时把门掩上,在门外守着。”

“……”沈亦歌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一分钟,“是。”

女孩带着血和泪来到自己该待的地方,难怪门口放有一张椅子,原来是让守夜的下人坐的。

她托住下巴无聊打量正殿的陈设布置,扫视到阴暗的角落时,一双发射绿光的兽瞳直勾勾盯着她,沈亦歌浑身发毛。

黑豹的皮毛与夜色融为一体,那双发光的眼瞳不禁让她想起鬼故事中漂浮在空中一样的鬼火,女孩睡意尽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睡着被黑豹当猎物吃了。

但随着夜色渐深,女孩还是败下阵来,靠在门上沉沉睡去。

猫科动物走路没有声音,黑豹缓缓走到她跟前,毛绒绒的豹脸凑到她脸上嗅,似乎在熟悉她的味道。好在女孩如今是男儿身份,没有涂抹脂粉的习惯,黑豹不反感,甩甩尾巴趴在一米远的距离,下巴搭在爪子上好奇地盯着。

天色灰蒙蒙的还未擦亮,沈亦歌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迷糊中重心不稳被推倒在地,可是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倒在一块软绵绵、热乎乎的垫子上。

女孩双眼还未睁开,摸了一把底下的垫子,毛绒绒的手感还不错,只是为什么好像这块垫子会移动?

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手就着一根黑色的尾巴,再低头看看,自己把黑豹当成了肉垫。

沈亦歌迅速站起来,低头对黑豹道歉。猫科动物脸上神经少,没有表情,她判断不出它是否还在生气,只见黑豹狂甩粗长的尾巴拍打地面,突然朝她一个跳跃过去,女孩觉得心脏几乎骤停。

黑豹从她身旁绕过去,颠颠跑到门口向男人讨摸,和撒娇的猫咪一模一样,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全然没有了与女孩对峙的凶狠。

沈亦歌羡慕望向乖乖在男人手底下蹭头的大猫,毛绒绒之魂熊熊燃起,悄悄凑过去偷偷摸了摸尾巴尖。

黑豹动作顿住,扭过头冷漠看向她,沈亦歌当场被抓到,尴尬松开手。

“它不喜欢被摸尾巴,”宇文枭淡淡道,“你可以摸摸它的头。”

“……我怕被咬。”

宇文枭微微勾起嘴角,“不会,它不讨厌你。”

若是黑豹讨厌的人,它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连珠娅都咬过一回。

沈亦歌双手背在身后,非常没出息地摇了摇头。

“呀!大王您洗漱好了?”沈亦歌记起她的职责。

宇文枭点头,拍拍黑豹后背,“走吧。”

“哎。”女孩应道。

“不是叫你……算了,你也跟上吧。”

“……哎。”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寝殿,黑豹在最前面开路,在门外守夜的奴仆看到沈亦歌还活着,吓得眼睛都呆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若不是那两尊煞神在前面,仿佛下一秒就要高呼出声。

奴仆见到黑豹自动退离到安全位置,弓腰恭送大王离开,这让沈亦歌十分咋舌。在大元,下人若是见到主人就害怕后退,十足十要被扣上不忠主的帽子,可瞧宇文枭见怪不怪的样子,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

“大王……他们很怕您?”沈亦歌小心翼翼问道。

“嗯。”宇文枭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怕它。”

“您不生气?”

“他们没犯错,”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雕刻“兽园”二字的铁门道,“这是巴托狩猎的院子,我若是没空,你就带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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