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沈嘉洛就在这样压抑又憧憬的心态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她珍惜任何一个能接近他的机会,本着心底的执念,也从未对他纠缠,原先喜怒哀乐都往脸上摆的小霸王,就这样,忽地长大了。
童年期简单的马尾,被她越留越长,手巧地盘出各种别致的发髻,璀璨缎发,配上雪嫩凝脂的皮肤,明艳娇媚的容颜,如柳扶风的身姿,不说话,不动作时,仿如一朵娴静半开的白芙蓉,娇艳迷人。
如靖流这种死党,眼见她这一年好像脱胎换骨的变化,也不得不慨叹:“喂,老大,你整容去了?”
“嗯?你说啥?!”她回眸,狠狠盯着他,一脸不善。
靖流立刻举手,表态:“没有!老大!只是…你发现最近自己变了吗?”
沈嘉洛紧张地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自己,没有一处变化,还是校服,一成不变的校服,复又转身,伸手拧住靖流的一只耳朵,逼问:“我哪变了?变好变坏了?快说!”
崔靖流一边呲牙咧嘴喊痛,一边捂着耳朵求饶:“老大,你轻点,痛痛痛!耳朵被你揪没了!”
沈嘉洛这才放手,上下整了整自己的衣物,有些没底气开口:“你说!我哪变了?哪不好了?”
靖流揉着耳朵,眼睛里促狭的光一闪而过,不紧不慢开口:“是是是!我说!老大越来越好看了,就是脾气…哎哎哎,别别别再揪我!脾气…也…越来越…嗯…温柔了!”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摔自己一个耳光,实话说,她确实变了些性子,柔了些,收敛了些,但基本上还是那个土霸王,野蛮女!
谁想那天他俩前脚刚踏入院门,后脚就被人叫住,一转身,却是当年被她海揍的张建,他身边还是那两个跟班,自从当年被打掉牙齿后,他对沈嘉洛唯恐避之而不及,但大约半年前,却频频与他们偶遇,时常还跟着一起下学,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不过沈嘉洛不怕他们,手下败将,做她的跟屁虫很应该呀!
“沈嘉洛!”张建急匆匆饶到他跟前,汗水正顺着他偏黑,却黑的发亮的皮肤流下,当年的白小胖,此时已经长成高大健硕的少年样,半分虚胖都无,英朗神气。
“又要干嘛?”沈嘉洛翻着白眼,一脸不耐烦。
少年在她面前站定,被她一问,脸又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憋了半宿,鼓起勇气,闭起眼睛,视死如归般,大声吼了声:“我喜欢你!请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一鼓作气说完,下意识还用手臂环上自己的头,怕被她打…可是却没有动静,错!是整个大院都被他的直率表白而震的鸦雀无声…
崔靖流是这大院里还能自如活动的唯一,嗯,他先是紧张看了看沈嘉洛的表情,却见她的脸竟是苍白一片,又浮现出可疑的红晕,胸脯在急促地上下起伏着,最后抿起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
靖流忍不住偷笑,这张建,可是做了功课的,如果私下表白,沈嘉洛早冲上去揍他了,而不是一是因着被表白脸皮薄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二是大庭广众,大家都看着,她再凶悍,也不能无缘无故殴打爱慕者,师出无名,她的这点爱憎分明,可叹张建竟然捕捉到了。
他又看了看张建,少年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眼睛亮闪闪的,表情显得特别激动期待。
靖流慨叹,老大啊老大,你眼里心里只有那人,却不知别的男生早就惦记你这朵暴力花了,你,可愿意给别人一点机会呢?
周边闲散人等,均是被张建这声表白所震服,可就在万物俱静中,靖流看到了不远处湖蓝色休闲装走过的另一修长少年的身影,是他!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他出国参加数学竞赛几天,靖流看到他手上捧着个奖杯,脸色却有些苍白,同样是抿着唇,低着眉目从那两个胶着的身影旁静静经过,也正因有他的到来,原本被张建表白震到的人们纷纷回过神,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声:“呦!冠军回来啦?!”
人们纷纷向那湖蓝色靠笼,只因他真的很棒,不单是卓家门楣光耀,还令四号院一同沾光,主流媒体都做了报道,他被称为国争光,数学奇才…
沈嘉洛自然听到了那声“冠军”呼唤,她早将对他的报道看了又看,只是每次看完,心里是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他真的好优秀,难受的是她不能分享他成功的喜悦,离他那么远,好似遥不可及…
想到这里,心痛的感觉第一次袭来,竟然掩盖了张建表白带来的错乱,她无助地垂下头,眼眸中雾气升起,却听到耳旁传来张建着急的声音,还是那样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哎哎哎…沈嘉洛,你别哭,我我我…是我不好,你好好考虑,对了!这个送给你…”说完,塞了个盒子到她手中,自己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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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小胖也看上洛洛了,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其实女主很漂亮,有没有发现?只是脾气和外貌完全不吻合,不过在男主面前还是有几分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