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一直没有自我介绍。”男人的表情上也没什么歉意，这只是他说话的套路而已，公式化的笑容却完全掩盖不住那种自傲。
“我是傅梓昇，冷殇的前经纪人。”
“看着不像啊。”墨凌音几乎没怎么经过思考就这样接了话，忘了对待一个陌生人似乎不能太直接，这个男人比起经纪人还是更像公司高层。
“现在不是了，当初只是跟程沐哲合伙开公司的时候玩了一下而已。聆音娱乐是我跟程沐哲合伙开的，现在主要是我在管理公司。”看见墨凌音现在确实有疑问但是还没说出口的样子，他一副像是洞察了墨凌音想法的模样，很自信地自顾自地给墨凌音解释。
其实墨凌音更想问的是程沐哲竟然有钱开公司这件事，只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问这么多，也就乖乖地闭嘴，她也不太好拆眼前这个人的台。
“知道为什么公司会叫这个名字吗？”傅梓昇笑着看墨凌音，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给墨凌音的感觉他更多的是来问罪的。
“不知道。”墨凌音如实回答，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她怎么可能知道。
“程沐哲强烈要求的，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名字的同音。”傅梓昇越说对她的不满就越明显，现在就已经是完全不掩饰对她的愤怒了。
“所以前几天你到底对程沐哲做了什么？他一回来就直接说要延长假期，全部人都等着他干活他现在玩起了消失，还把所有人拉黑了！”傅梓昇越说越生气，墨凌音感觉到了车内的气压超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墨凌音竟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对傅梓昇随意一点并没有问题，大概是他生气起来的样子也不太精英反倒显得欺负着好玩吧。
“只有你能把他弄成这样的，你到底做了什么！”墨凌音能看到傅梓昇额头上的青筋，他估计真的很生气，但是墨凌音却觉得这个人生起气来比他正常的时候可爱得多，那种鄙视人的自傲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做。”当然墨凌音还是有理智的，礼貌什么的她当然会做足，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自己哭着跑了出去了。”
“所以现在他还好吗？”墨凌音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想起那天程沐哲崩溃地哭她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只是正常情况来说程沐哲哭一场大概就自己会好的。
“他哭着跑出去了？！他就不像会哭的人，你都把他弄哭了，他还能好吗！”傅梓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凌音，他认识程沐哲这么久就不觉得程沐哲会这么简单地就哭了。
墨凌音一时语塞，看上去傅梓昇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在她看来程沐哲确实挺常哭的，从小到大就经常抱着她哭，看着就完全不像年龄比她大的人，虽然这次是哭得更伤心更厉害了一点，也不是小时候那种玩闹的哭。
“我联系不到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怎样了。”傅梓昇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额上的青筋还是能看出来他还是很生气的。
“哦……”墨凌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既然连傅梓昇都找不到了，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吧，还不如多等一段时间等程沐哲冷静下来了就会出现了吧。
“哦……”傅梓昇学着她的口气重复了一遍，然后语气瞬间拔高朝着她吼：“哦什么哦！我让你去找啊，没听出来吗！”
墨凌音往远离傅梓昇的地方靠了靠，有点无语地看着他，冷静地质疑：“作为公司高层你这样好吗？”
“你可以去找一下程沐哲吗？”傅梓昇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下一秒就是那种看着很有诚意的笑容，如果忽视他额头上那跳动的青筋的话那个笑容真的看着很有诚意的。
其实傅梓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平时也不至于这样完全情绪失控，可能是累了？又或者是被程沐哲跟眼前的这个女人联合气傻了？
“你都找不到了，我更加找不到的啊。”墨凌音实在不懂傅梓昇的思路，要找人哄程沐哲，正常人不是应该不会找跟他吵架的人的吗？
“他不会拉黑你的，你打电话给他看看。”傅梓昇一脸不允许墨凌音拒绝的样子逼迫墨凌音打电话给程沐哲，墨凌音无奈只能拨通程沐哲的电话，她才发现她似乎就没怎么主动联系过程沐哲。
电话只是“嘟——”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了，但是对面没有说话，墨凌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记忆中似乎就从来不需要她主动说话程沐哲自己就能说很久。两人就这样一直安静了一分多钟，直到程沐哲打破了沉默。
“凌音……”程沐哲叫了一声墨凌音的名字后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的，不应该那样强迫你的。只是，我真的太着急了，明知道你从来就没看过我不在乎我，但是我就是爱你啊！爱你爱到没有你就不行了，我不能失去你……不想失去你……”
说到一半程沐哲又哭了，隔着电话能听到他的哭声，吸鼻子的声音。
“沐哲，对不起。”墨凌音的声音很平静，除了这个她说不出什么了，对于过去的事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但她至少该让程沐哲明白她不会对他们的感情负责的。
“凌音，不是你的错。但是以后别不理我，可以吗？求求你……”带着哭腔的卑微请求，甚至只是一个非常小的请求，企图让人心软得无法拒绝。墨凌音叹了一口气，她无法答应这样的请求，因为她做不到。
墨凌音正想开口说话，就被傅梓昇抢了手机，他没有管程沐哲说什么就直接对着电话吼：“程沐哲！我不管你怎样，立刻把我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吼完就把手机扔给墨凌音，墨凌音差点没接住，快要吓死了，摔碎了几个月工资就没了。
墨凌音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程沐哲喊着：“……等着我！”就挂断了电话，而且前面他说了什么墨凌音根本没听到。
墨凌音瞪了傅梓昇一眼，对他这种唐突无礼的举动很不满，但本来有些话他在场也不能对程沐哲说，墨凌音才没多说什么。只是他一副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让墨凌音想撕他。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傅梓昇想着程沐哲的事大概解决了，那可以把其他问题提出来了。
“你认识Shadow吗？”
“算是认识。”墨凌音有些防备地看着傅梓昇。
“可以帮我拜托他吗？想要合作，但是他工作电话关机很久了，邮件全部被拒收。”傅梓昇理所当然地这样要求墨凌音，并没有用那种公式化的表情跟语句，而且直接把想说的说出口。
墨凌音看着傅梓昇那种觉得自己没问题的态度就开始觉得他那个霸道总裁的人设是不是崩了？还是说他不打算装精英了？这不是有钱人家的笨蛋少爷的剧本吗？
“我拒绝。”墨凌音冷静冷漠地看着他：“虽然我认识他，但是工作是他的事，接不接是全看他的意愿，我不会干涉。我能做的最多只是帮你说说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她跟程曦哲私交如何，这关系到程曦哲的工作问题，她无权管那么多，她可以帮忙询问但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帮忙做决定，本来管太宽的人她就讨厌，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行吧，勉强可以。”傅梓昇还表现得有些嫌弃，让墨凌音是真的想打他了，求人办事还这种态度。
“你下车吧，到你家楼下了。”傅梓昇一副赶客的姿态真的让墨凌音觉得，这种人做公司高层这公司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到了，还那么嫌弃。”墨凌音大声地说了一句就快速下车了，完全没看到傅梓昇一副被她气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