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卿喘息了好一会方缓过劲来,这一阵她身体中常感焦渴,她自己抚弄肉丘也颇有快感,但远不如荷香伺弄的舒爽。
荷香默不作声地给她下身拭擦干净,她觉得神疲力倦,很快便沉沉睡去。
蕙卿许久不曾睡得如此香甜,早上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满心欢畅。
柳绵过来服侍她梳洗,笑道:“娘子今日气色可真好。”
荷香端了早膳过来,笑而不语。
蕙卿只穿一件系在腋下的鹅黄襦裙,并不曾披上袍服,懒洋洋扶着柳绵的手坐到妆台前。
铜镜中,她一张俏面白里透红,熠熠生辉,无需粘染半点脂粉,便明媚已极,她只让柳绵取黛青来稍稍描一描眉。
正描画间,却听脚步声大踏而入,外面的丫鬟们似在劝阻。
柳绵在镜中注目蕙卿,蕙卿微微摇头,屋里主仆三人便默不作声,恍若未觉。
片刻后李希绝掀帘而入,蕙卿似受惊回头,羞得满面通红便往床帐中躲去。
荷香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正色道:“郎君进来时为何不通禀?”
李希绝手执一卷,眼神管不住地往帐中瞟去:“我昨日写了一首赋,今早便想让娘子指点一二。”
蕙卿在帐中轻言细语,柳绵将床帐放下,出来道:“请郎君回避片刻,待娘子梳妆更衣。”
李希绝心中很想说:“这是我家娘子的闺房,何需回避?”
但他将痴情才子的架子端得久了,这些打趣调情的话,一时却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故作矜持道:“还请娘子快些,莫要误了正事。”
李希绝被请出去在外间花厅,喝了两盏茶,蕙卿方在二婢侍奉下缓步而出。
她脸上不着脂粉,只细细地描了两道长眉,额心贴了朱粉花钿,一把青丝长几委地,只用一条玉色丝帕简单系在脑后。身上是一件碧色斜襟轻罗小衫,倒是将那惊心动魄的乳肉隐得半点全无,钮扣上插一枚玉簪花,迎风行来,冷香袭人,显得极是淡雅清幽。
这一身蕙卿家常衣裳,李希绝原本有些嫌弃她妆束过于呆板无趣.
但今日她不曾绾发,匆匆出迎,纷乱的发丝在她面庞边,腰臀上拂动,一下子便衬得她通身仙气,又另有一番凌乱的媚态。
李希绝瞧得痴了,好容易方吐出一句:“娘子生得一把好青丝。”
蕙卿面颊晕红,眼波微送:“郎君在外等候,妾身不及绾髻,甚是失礼了。”
李希绝咳嗽道:“是,是我来得早了,扰到娘子了……”
蕙卿道:“郎君即有所得,必是好文采,妾身也急于拜读呢。”
李希绝向来自负文才风流,闻言大喜,便将文卷拆开铺在案上,抑扬顿锉地念给蕙卿听。
蕙卿一句句读来,不由也有几分佩服,李希绝虽然专务风流,但文辞之上,自有一番旁人不及的灵气。
蕙卿跪坐到榻上,在案上取笔道:“夫君做得好词赋,只是这里若是改一个字,或许更好些?”
她提笔在字句边小小地写了一个字,李希绝念颂两遍,觉得果然意境甚高,不由一揖到地:“娘子可称得我一字之师了。”
蕙卿羞窘,慌乱去扶他,不教他拜下:“郎君取笑妾身了。”
她双手捏在李希绝臂膀内侧,有意无意在他腋下嫩肉上撩刮,口中吐气如兰,一丝丝喷到了李希绝面上。
李希绝顿觉头脑里的血尽数涌进下身,那处硬得难受,狠不得就地将蕙卿摁倒榻上。
蕙卿却又起身道:“郎君这首词赋甚妙,事不宜迟,还是快些誊写一遍,妾身修书一封,一同寄去建康吧。”
李希绝听了,只觉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李夫人的陪房恰好过来,催问进展,李希绝没奈何,只好强打精神与蕙卿商议着写信。
连着十多日,李希绝的日子过得甚是苦闷。
秋红馆里那位不能相见,每日里还要写信笺去哄,清凉居里这位却虽然活色生香,却看得着吃不到,心痒难挠,总教他差之毫厘之差不得上手。
他渐渐对秋红馆的来信置之不理,茶饭不思,日里夜里,都想着蕙卿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