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走后，进来一个眉目圆润的老鸨子，凤娘。
“哎呀芊芊姑娘，你好福气啊。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墨爷亲自带进来什么姑娘。”凤娘手里拿着一身大红衣服，有点像喜服，却又简单很多。“这个是初夜开苞的姑娘们穿的，就跟当新娘子一样的。。“
凤娘放下衣服，又转身坐在了床边，拉住凌芳姿的手，“哎呀，芊芊姑娘你的手真是白嫩。想必姑娘原来也是颇有些来头的。”
凌芳姿咬住嘴唇，并没有接话。
”姑娘宽心些，这世道什么事都会遇到的。别看我这青鸢楼是墨老板手底下比较低等的妓院，现在最红的头牌萧凝就是我们这里出去的。只要姑娘初夜买的好，有大老爷愿意给你砸下重金，姑娘必然有出头之日。“
在凤娘唠唠叨叨的话匣子下，凌芳姿慢慢的了解了这里更多的情况。
墨谦在京城拥有大大小小近百家青楼，遍布在京城的各个角落。这里面又按照接纳客人的标准，分成了六等。其中最高等级的青楼，自然是那云雨阁，专门接待权贵。能进入到云雨阁的姑娘，都是人才相貌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古今学问随手拈来。
第二等有三间，分别是潇湘馆、莳花馆、群芳苑。
第三等有十间，第四等有二十间，第五等四十间，其余的都是第六等。
第六等是最下等，给贩夫走卒享乐用的，有一些甚至没有名字，直接叫做“下处”。有些游妓寄身于此，一天要接十几二十个客人却也赚不到几个铜板。
墨谦知道凌芳姿的价值，故而上来就给她安排了在第五等的青鸢楼。这里没有限客标准，多是些外地商人，近些年来，沿海一带的渔民逐渐与东瀛高丽的商人们通商，颇有些钱财。凌芳姿在这里，极有可能遇到她的第一位大金主。
如果凌芳姿能在青鸢楼一炮而红，金主在她身上能消费白银百两以上，她就可以晋级到第四等的妓院。
白银百两，凌芳姿露出一丝苦笑，这不过是她原来随手打赏给下人的数字，如今竟然成了她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凌芳姿咬咬牙，在心里决定暂时忘记跟随了自己十六年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芊芊。
“凤姐，我身体没有大碍了。我想尽快开始。”芊芊坚定的说。
凤姐看了看她，心里明白这个姑娘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和故事。她露出一个标准的老鸨子笑容，“好咧，那我出去准备准备，明天就是你的初夜！”
凤姐走后，芊芊拿起那套大红衣服。劣等丝绸，针脚也不是很细致。她心里苦笑，这就是我的大红西服么。但是眼下不是悲春伤秋的时间，她换好衣服，走到铜镜旁边。
镜子里的人儿，比之前瘦弱了很多，也因此脱去了婴儿肥，从天真的十六岁少女变成了女人味十足。肤白胜雪，青丝如瀑。下巴尖了下去，一双大眼睛更加显大。然而将军府的优越生活，让她的双乳浑圆硕大。她穿上那件大红袍才发现，前面的领子深深的开了一个大缝，里面根本没有给她准备袭衣。这就是要她赤身裸体在客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段，然后客人竞价她的初夜所用。
她叫人送来清水和胭脂，下人随即送来一桌饮食。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