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空之轨迹]坏种--第一章

百日战争即将结束的那天,利贝尔王国战略总司令卡西乌斯·布莱特的妻女,居住在离着王都十分遥远的洛连特小城市。周边正在遭受炮火的轰炸,但莱娜,这个年轻的妇人依然想让女儿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艾丝蒂尔,妈妈去取物资,大约二十分钟后回来,你在家乖乖地好吗?”

女孩儿乖巧地在家里等了一个小时,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于是,艾丝蒂尔沉默地拽着玩具熊来到物资点,但那里只剩下散落在地的粮食。“艾丝蒂尔啊。”一个妇人赶来:“你妈妈为了救我们……啊,你在我这里等等吧,莱娜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艾丝蒂尔给她一个微笑,然后跨过满地凌乱出了西门,在距离门口不到一百米的路边深处草丛中,她看到了母亲破败不堪浑身赤裸的身体。

左手还捏着一堆向日葵籽。

她面无表情地立了会儿,忽然扯开嘴笑:“妈妈,欢迎回家。”又下撇嘴角:“妈妈,我好害怕!”然后恢复面无表情。她现在应该悲痛,无与伦比地悲痛,因为这具尸体是她慈爱而温柔的妈妈。

“呦,利贝尔的小朋友。”从土路边走来几个埃雷波尼亚的士兵,或许是逃兵。

“上级没有命令不可以杀孩子。”

“是啊,战争嘛。”

战争嘛,是啊,她的上级也没有命令小孩不许杀成年人吧。“你们杀了我的妈妈么?”

“咦,这是你妈妈啊?”

“怪不得反抗得这么激烈,要是不反抗还能捡回条命。”

“可惜了。”

“嗯!”艾丝蒂尔露出如同向日葵般大大的笑容,“可惜了!”她迅速掏出玩具熊内藏的水果刀,轻松地一一将三人脖子的大动脉划开。

血好脏,但爱玩的小孩总善于躲藏。是啊,小孩总有小孩的优势。

将玩具熊搂在怀里,艾丝蒂尔笑着:“妈妈,欢迎回家!”

用死人的衣服遮住年轻母亲赤裸的身体,小孩儿背着长发女人趁着夜色走回了家。将尸体安置在床上,还贴心地盖上了被子,“妈妈,你说!如果在前线作战保卫了利贝尔的父亲回家看到妈妈生病了。会怎么样呢?”

会将泪咽回肚子里继续为利贝尔奋斗吧。

看,这就是好人,所以,为妈妈报仇的孩子只能是坏孩子了。

在爸爸没回来的每一天,艾丝蒂尔都假装莱娜只是生病卧床,谁也不告诉。只是按时去拿取好心邻居们多给的物资,乖巧地说谢谢,沉默地做饭,自己一人抱着玩具熊玩耍。

家里少了个人,气氛都不一样了。

爸爸回来时,换了平常的便装,虽然军装很帅,但大人们默认家就是家。

“艾丝蒂尔,我回来啦。”爸爸夸张大笑着走进家门,这个不过三十多岁却已经站在军界巅峰的男人,还不知道家里少了个人。

“爸爸,欢迎回家,我做了爸爸最爱吃的蛋包饭!”艾丝蒂尔抱着玩具熊开心地笑。

“咦?女儿做饭给我吃,好感动哦!不过妈妈呢?怎么没看见她?”卡西乌斯脱下外套。

“妈妈在楼上睡觉……”艾丝蒂尔眨着暖融融颜色的眼睛:“爸爸要去看看吗?”

“生病了啊。艾丝蒂尔真懂事。你先吃饭吧,我去看看莱娜。”爸爸上楼了,这座二层小楼重归寂静,艾丝蒂尔低低笑了几声,扒着有些糊的鸡蛋。即便做了很多天还是不习惯啊。妈妈的味道总是很难模仿。

“碰!”楼上传来剧烈的碰撞声。艾丝蒂尔头都没抬,和怀里的玩具熊说话。“要怎么把埃雷波尼亚帝国消灭呢?”

“把那些人都杀光就好了呀艾丝蒂尔。”

“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艾丝……艾丝蒂尔……”爸爸跌跌撞撞下楼时,还拿着盖在腐烂尸体上属于埃雷波尼亚士兵的衣服。是啊,这是她专门给父亲准备的。“谁带……莱娜回来的。”

“我啊。”稚嫩的嗓音说着:“妈妈光着身子在外面睡着了,我就把妈妈背回来啦,爸爸不开心吗?”

“怎么……怎么会……那这些衣服……”

“死在旁边的人啊,我又不认识,当然先给妈妈穿上,免得受凉了,那样妈妈就太可怜了,爸爸你说对吗?”

卡西乌斯甚至无法与那双眼睛对视,“你……做得好。”来不及想这番说辞有多少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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