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将军府几日,周懿煊便夜探将军府几次,轻车熟路得甚至比在煊王府还要悠然自得。
这晚十五来了月事,周懿煊也只能干抱着她温存,是什么淫秽念头都不敢起了。
他搂着十五,口气颇为幽怨:“你白日总和那苏向阳打交道,都冷落我了。”
十五嘴角略微抽搐,这厮夜夜与她纠缠于榻,何来他口中的冷落?但看了眼轻揉自己小腹的大掌,她还是松口道:“明日我同红鸢出去逛逛吧?”
红鸢是尤氏派给她的贴身丫鬟,且说逛街,十五还是挺期待的,毕竟是首次出行,光明正大的身份。
将军之女苏翎朝,怎么都比仅有名号的暗卫身份要强。
想及此,十五不禁暗叹,自己果真变得虚荣市侩了许多。
周懿煊眉峰挑起:“那倒可以,我便与圆圆来个巧遇,如此这般众人应是该道说我俩之间的爱情,指不定还能写上话本。圆圆说,话本名谓就作风流王爷与将门之女的风流韵事?”
十五听他越说越离谱,扭过身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快别说了……”没脸没皮地,她都替他脸红。
周懿煊又岂是会善罢甘休的人,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嘬了一口十五柔软的手掌心,得了她一记娇媚的瞪眼才笑着停了话头。
啧,他的圆圆可就对他这般可人,旁人?想得倒美。
只是次日他们到底没有成功巧遇。
*
翌日,临出门前。
十五让红鸢给她找来一件颜色亮丽鲜艳的裙衫。红鸢倒也听话,直接拿出一件石榴红的裙装,嘴里还嘀咕着:“小姐,这件奴婢好似没有见过?”
“怎么会?”十五扭头一瞟,便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啊估计你忘了吧,我现在换上,你出去吧。”她还是不习惯旁人的贴身伺候。
红鸢轻声应道:“是。”便出去了。
房中仅剩十五一人,她的脸迅速蹿红,也不知是由于裙衫的石榴红所映照还是因为裙衫的主人所害羞。
这是昨夜周懿煊送来的,红鸢怎么可能见过。
换好后,十五摸了摸腰腹,是错觉吗?这裙子的尺寸似乎偏小,尤其是上半身。
十五低头一看,胸前鼓鼓囊囊的,但也不奇怪。她不多想,便唤进了红鸢。
……
同尤氏说了一嘴,十五才带着红鸢出了将军府。
红鸢毕恭毕敬地跟在十五的身侧,正低头走着,却听见一声尖叫——
“啊!!!”
红鸢只觉一阵风略过而身旁有一人影一闪而逝,转身时自家小姐已经瞬移至后头。
不过眨眼的功夫,随着一声骨头折拗的声响,十五已将那欲偷袭她的贼人反手桎梏在身前。
“小姐你没事吧?”红鸢惊魂未定,下意识就跑到了十五身边问道。
小姐身边最安全。这是红鸢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没事,”十五回完红鸢后,冲那贼人问了一句:“你是谁?”
*
乔惜缘在将军府旁的小巷蹲守了好些时日,才将十五蹲出了府。
她的身上依旧是被逐出府时的锦衣华裳,却不复最初的光彩,满是脏污的痕迹,蓬头垢面的形象也难免十五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可十五的那句“你是谁”却深深刺痛了她脆弱的神经。
这一切本应该是她乔惜缘的!
她咬牙切齿,出声如同抢食的野兽在嘶吼:“本小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你个假冒本小姐的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此话一出,十五的神情一时愣怔,擒住乔惜缘双手的动作也松了些力道。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像乞儿一般的贼人竟是她曾经在树上偷窥过的那个巧笑嫣然而行走如仕女图的乔惜缘。
而乔惜缘趁自己手中的束缚略微松动,一个狠劲挣脱开桎梏,拔下发髻上的珠钗便朝后一刺。
她原以为这能让十五受伤,可事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即使十五有些神游,但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她在面对危险时做出最快的应对方式。乔惜缘不过才拔下珠钗扭身之际,十五已五指成爪扼住她的手腕朝下一折!
“啊!!!”乔惜缘痛得冷汗直流,紧跟着珠钗落地的清脆声响,她也摔在了地上。
她皱着一张脸,五官都缩在了一团,嘴里满是血腥气,可目光却极是阴狠:“苏翎朝,你不得好死!”
十五敛起眉色低眸看她,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大步跨过乔惜缘的膝窝,轻飘飘地留下了四个字:“你太弱了。”
她的武功哪怕是苏竟都赞不绝口,想要偷袭她,乔惜缘确实有些不自量力。
红鸢连忙跟上十五,甚至连回头看蜷缩在地上的乔惜缘的眼神都没有。
围观的人很多,十五走过,人群便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谁看了眼下这一幕还敢惹十五啊?
越过人群,十五只一眼便看见了周懿煊。
周懿煊独自一人立在那儿,周身散发着阴郁低沉的气息。十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在看乔惜缘。
她佯装不知,若无其事地挡住了周懿煊的视线,竟是露出了笑容:“你怎么就过来了?”
周懿煊收回视线,浅笑着揉了揉十五的手:“今日穿的很美,”如偿见到十五微红的脸,才继续道,“还想等巧遇,哪想到沿路看风景,看着看着就到这儿了。”
他自然而然地揽过十五的腰,红鸢见状低头间满是惊疑,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而十五并不抗拒周懿煊的动作,只是在周懿煊揽住她时手指微动时,急急抓紧了他的手臂,开口道:“放她走吧。”
她知道的,周懿煊肯定看到了方才的那场闹剧。作为曾经的暗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懿煊背着她打的手势代表了什么?
乔惜缘也是可怜人,没必要取及性命。
周懿煊听了,笑得愈发温和:“好。”
放她走。
放她走等于送她上天
不拖了,今日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