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替她写作业？
“bombombom~”
十分魔性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沈歆尴尬的掏了掏兜。
这么晚谁会给她打电话？
沈霍匆站在一旁，他眼波微转，把角落里的日记本悄悄收入抽屉，随后看向别处，表面上不想探寻她的隐私，却又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谈话内容。
〈兔兔学姐来电〉
是个比沈歆大两届的学姐，名叫许荼荼，按理说高三学业繁忙，怎么大半夜的骚扰她？
她索性坐在床上，然后按下接听键：“喂，学姐。”
是个女生。
沈霍匆仿佛松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坐回座位上，然后假装看书。
“小歆歆，国庆有时间吗？”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当然有，学姐你高三不……”
“我被保送了，现在在美国。”
难怪半夜三更打电话，沈歆捏了捏床角的枕头，继续问：“所以，国庆回国玩？”
“没有，是我国庆成人礼~”
沈歆算算时间，吐槽道：“还有将近一个月。”
“提前让你办签证嘛。”
听此，沈歆站起身来，她走到沈霍匆面前，下意识地翻开作业本，边翻边问：“让我去美国给你庆生？”
“那多没意思，我的成人礼必须爆炸，我们去北欧看极光呀，芬兰怎么样？”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这一个跨洋电话，有种提神醒脑的作用。
“你是主角，你定就好。”说完，她看了眼沈霍匆，“学姐，你介意我带人来吗？”
“什么人，男朋友？小歆歆你不学好~”
沈歆却当机立断：“没有，是我哥，我亲哥。”
她特地强调那个“亲”字，沈霍匆飞快地把书翻页，他根本没有看内容，这还是第一次从沈歆口中听到哥哥，虽然她只是在跟别人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是要带他去参加朋友的成人礼吗？
“小歆歆，别人参加聚会都带男朋友，你带个哥哥，太让我失望了。”
沈歆听不得有人说他的不是：“我哥哥很优秀，比任何人都优秀，你见到就明白了。”
“谢谢，学姐有对象，不需要包办婚姻~”
“我也没打算给你介绍。”她怎么舍得把沈霍匆让出去。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地址发你微信，到时候把航班给我~”
“嗯，知道了。”
沈歆挂掉电话，她翻到第三个作业本，不禁俯下身，去看正好把书合上的“哥哥”。
“我没有很优秀。”他突然说起这个。
居然在偷听？
沈歆把作业本“啪”的丢一旁，伸手就掐住他的下巴：“我看，你这张脸就已经足够优秀了。”
说完，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看到沈霍匆发怔的目光，她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在心底沾沾自喜。
“你真好看。”沈歆的眼神变得十分绵软，她的食指抚过他的唇瓣，“这个地方，以后只准我碰。”
他被灯光衬映的，像是把星辰都装进眼瞳里，在沈歆露骨的眼神下，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她彻底沦陷。
俩人距离很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沈歆下一秒就吻上去，然后把他压在书桌上，隔着T裇顺势摸向他胸口，娇声道：“这里也是我的。”
她的手指从胸膛一寸一寸往下移，最后停在他的腰部，她狠狠掐着他的腰，像是在宣誓主权：“哥哥，你浑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得属于我，我要你是我的，不许反驳。”
“好……”他整个人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又露出满足的笑，终于听到她喊他哥哥了。
“那你陪我去芬兰。”她是命令的语气。
“好。”
“到时候不许喜欢其他女人。”
“嗯……”
“你只准对我好。”
他红着脸，点点头。
“你如果食言，我杀了你。”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像是认真的。
“不会食言。”他目光笃定，竟然没有犹豫。
沈歆把他掐紫了，才缓缓松开手，她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频率很快，要呼吸不过来。
“痛不痛？”她大约意识到自己下了重手，声音柔和许多。
“……痛。”他承认，沈歆的力气真的很大。
然后他看到她洁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又敲，嘟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我不怪你。”沈霍匆眼中含笑，他太温柔了，温柔到让她忍不住想欺负。
她又回想起学姐刚才问她的问题，忽然说：“大家都有男朋友，就我没有，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歆歆，我是你哥哥。”沈霍匆强调最后那两个字，妄图说服她，这种天真的想法最好夭折在假想里，不要越矩，不要让爸爸为难，让墓碑下的妈妈为难，让……自己为难。
“哥哥就不能做男朋友？”沈歆不禁狡辩道，“我都把你上了。”
这句话他居然无法反驳，静默了三秒，才慢吞吞地开口：“虽然……不能跟你恋爱，但我可以爱你。”
“你爱我吗？”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很爱你。”他拂向她蓬松的头发，目光严肃而真挚，“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对你言听计从。”
“沈霍匆，我要的不是保姆和保镖。”她揪起他的衣服，露出凶色，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明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既然爱她，从哥哥变成男朋友而已，他怎么就不愿意？
“歆歆……”他将作业本排列整齐，眼中流露出一丝沮丧，“你不喜欢我听话吗？”
好冷啊。
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顺着风一起吹进房间，有几滴飘打在沈歆的胳膊上，让她没法压抑心中的躁动。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生气，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生气。
“听话，我要你做我男朋友，你听话？”她觉得讽刺，冷不丁地绕回刚才的话题。
他又何尝不想随了她的愿，沈霍匆陷入沉默当中，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静静地看着她，眉头紧锁，半响都没有说话。
“回答啊，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当这句话问出口，沈歆自己都认为不可理喻，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拥有，不像沈霍匆一样没法掌控，毕竟她想占有的，不只是他的身体。
沈霍匆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逾越的禁忌，别人怎样看他，他不在意，可沈歆不行，她不一样，她漂亮，家世好，前途似锦，怎么能被他毁了。
沈歆现在还小，不懂事，但是他很清醒，他不能让她误入歧途把后半生都搭上。
“也许我的出现是个错误，你不如杀了我。”他低下头，喉头一滚，然后把作业跟书一本一本收进书包里，动作很轻很快，跟他沉重的心情成为反比。
就像沈霍匆日记本里写的那段，我喜欢歆歆，她最好不要知道，如果她也喜欢我，最好不要喜欢。
能够默默守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哼，杀你？我怎么舍得。”沈歆突然露出冷笑，她语气轻佻，幽幽地开口道，“我会让你同意的，用尽一切手段。”
哪怕是囚禁你，侵犯你，还是蹂躏，一定撬开你这张该死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