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如一句魅惑人心的咒语一样钻进了艾芙的耳朵里。她有一刻真的想要低下头求顾宙言了,但是剩余的理智攫住了她。
艾芙仍是嘴硬的说道:“你是变态吗?”
不知道为什么,艾芙虽然害怕他,但是却并不觉得他会真的伤害自己。
“是又如何呢。”顾宙言的口气里并不带恼怒,嘴角反而笑的更弯了。
艾芙被这般无赖的回答打败了,但是她并不服输,用无理取闹的口气回敬道:“好,你就渴死我吧,你现在就走!”
“那好,如你所愿。”顾宙言的声音飘散在这狭小的四方空间里,他依旧带着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温情地望着艾芙,仿佛这间屋子里面对这个结果最受伤的人应该是他。
他随着门阖上的声音一起消失在艾芙的视野里。
至此,这件屋子除了再次被剩下的艾芙,还有卷席重来的黑暗。
日光灯被屋外的顾宙言关上,此时的屋内只有排风扇口偷溜进来的几抹淡淡的月光,像是近乎透明的白色缎带悬挂在艾芙对面的墙壁上。
她在心里大骂着,觉得几日不见顾宙言他不仅品德低下,更学会了用龌龊的心理战术来压迫她屈服。
毕竟,满无休止的黑暗和寂静是会让人抓狂的。
剩下的时间是过去了多久呢,艾芙不清楚。在这间没有闹钟的屋子里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方向感。一秒钟还是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像一年般漫长似得坐如针毡。
艾芙口腔里的灼痛感更甚了,甚至连肚子都开始抗议起来。饥饿感混着焦渴感像两队不停壮大的士兵一样正浩浩荡荡地冲击着艾芙最后的理智的堤坝。
她开始陷入一种似梦似醒的状态。梦里她好像并没有被打晕被囚禁,而是在一家果汁店里正点了一大杯满满的橘子汁亟待品尝呢。而等到她稍有清醒的时候意识到一切是梦,那口渴的感觉更加翻倍涌了上来。
她知道,再拖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就要“英年早逝”了。
恐惧的藤蔓正在爬满艾芙的心。
就在她快要真的崩溃的时候,顾宙言,出现了。
早在顾宙言开门的时候艾芙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她早没有了力气抬起头,只是微微睁开眼看见视野里走进了他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盛满水的水杯!艾芙霎时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极度渴望的神色。
那在黑夜里修长而又鬼魅的身影此刻真的如魅魔一样充满诱惑的钻进她的脑海里。
“要吗?”顾宙言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温暖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圈周围,撩拨着她紧绷着快要断掉的心弦。
艾芙无力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顾宙言见此却不紧不缓地从水杯里倒出一些水将指腹润湿,沾满水滴的长长的指尖轻柔地逗弄着艾芙的唇瓣,缓缓打圈,他的呼吸喷在艾芙的脖颈上,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求我,我只问最后一次。”
顾宙言旋即突然用指腹压住了她的舌头,艾芙下意识的吮住了他的手指,对水的饥渴感完全取代了她的羞耻心。这一幕看起来相当暧昧。
冰凉又奇妙的愉悦感随着血液蔓延到艾芙的全身,她在脱水的状态渐渐迷离着,顺着顾宙言的话说道:“拜托你让我喝水...”
“还不够。”他冷漠的说道。
“我要,求求你...让我喝水,可以吗。”艾芙的声音小小的,宛如一只被驯服的小羊乖巧的在他身边哞哞叫着。
顾宙言满足地抽出手指,他看着艾芙涨红的脸颊温柔地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
“我放了一些葡萄糖,会对你有帮助。”
一杯水很快的就喝光了,艾芙从没想过水会好喝的犹如琼浆玉液。
但是等到她恢复了精力和意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也一下潮浪般的涌了上来,本来就潮红的脸颊现在更像是一颗熟透的番茄了。
“你这个变态!”艾芙在椅子上冲着顾宙言大叫着,似要做站立扑倒之势。
顾宙言看着艾芙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可爱,说道:“可是你刚刚看起来并不讨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