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低下头,身边有人靠近,挡住光,形成一片阴影。
“为什么不敢看我?”李禾凑近她耳边,阿俏耳朵痒痒的,偏开头,又往后站了站。
“阿俏!”齐乐欢快的声音传来,阿俏转头看他。
齐乐走近挤开李禾,“外面的夜市好热闹,一起出去逛逛吗?”
阿俏点点头。
说是二人,却是四人五人六人……
阿俏身边跟着薄荷,齐乐身边跟着侍卫,不远处还有个李禾,好不热闹。
“阿俏放心,四哥那里已经有些眉目了,应该没多久就能破案,到时候席艳楼又可以重新开张了。”
阿俏点头,就是不说话。
“阿俏,你不开心吗?”自从这次与阿俏再见,他总觉得阿俏变了,已经那个憨憨的阿俏不见了。
阿俏停住脚,望向远处的皮影戏。
齐乐见她感兴趣,拉着他的手便要过去,一阵风过来,分开了两人。
李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中间,手中握着扇子,不自在的扇扇子。
阿俏被推到一边,看着旁边这个讨人厌的脸,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没来由的讨厌这个李禾。
她整整衣衫向皮影戏摊走去,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小孩子,旁边还有一个走马灯。
有小孩正靠着眼朝里面张望。
皮影戏上唱着一出风月事,古怪的腔调在这吵闹的集市上,立刻就和其他声音混在一起,阿俏听不清他在唱什么。
不知何时,后面的人放下皮影,从幕后钻出。
那人长得老相,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明。
他拿出铜锣放在面前,示意大家给些打赏。
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掏出些铜钱放在上面。
“咚”的一声,周围人群发出惊叹声,铜锣上赫然放着一小块金子。
“始作俑者”齐乐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看别人惊叹什么。
阿俏扶额,不食人间烟火说得就是他这样的吗?
那人收了金子,连连道谢,声音像是被腐蚀过一般,一丁点没有刚刚唱皮影戏时的婉转流长。
可幕布后,又确实没有第二人。
李禾从怀中掏出一文钱丢在铜锣上,正丢在铜锣边,眼看就要掉下去,那人似乎下意识要去捡,整个铜锣掉在地上,钱撒了一地。
那人赶紧蹲下捡起铜钱。
“哼,年纪大了手却是不大稳。”齐乐轻飘飘的撇了一眼李禾。
李禾翘起嘴角,“你怎么知道这位师傅年纪大了,铜锣都端不稳?”
“我说你呢!”,齐乐有点恼。
“嗯,是不比随手扔金子的人手稳。”
…
阿俏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看皮影。
皮影同傀儡相似,一个片状,一个是体状。
皮影能做到,傀儡也能做,傀儡能做的,皮影却未必能做。
可做一套皮影用具和打造一只傀儡却要耗费同样多的时间和精力。
傀儡上丝丝缠绕,皮影上也是。
没根丝线都控制着一处关节。
阿俏拿起一片皮影,那皮影没了支撑,所有处关节都耷拉着。
这丝线…同傀儡所用的,竟是同样材质!
“姑娘若是对此感兴趣,可以买一套回去。”
那人不知何时捡完铜钱,竟悄无声息的站在阿俏的身后。
李禾点头:“感兴趣,不如你这摊子搬去席艳楼,专逗那里的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