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阿俏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正看着她,她想睁眼看看,又困得睁不开。
天人交战中,她还是决定闭眼翻身继续睡。
直到感觉身边似乎躺下一个人,她的警觉性不允许自己再如此放肆。
阿俏缓缓睁开眼,自己房中的画面似乎有些不大清醒,旁边却又真的实打实躺着一个人!
那人修长的身子,披散着柔顺的头发,脸颊白皙。
阿俏愣住,旋即又回过神,闭上眼。
半晌也没能入眠,她缓缓做起身,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那人缓缓睁开眼,眼神中似乎还有些许睡意。
“天还未亮,阿俏便要下田了吗?”
他转过身看着阿俏,阿俏一瞬间忘了所有的事情,同他一起躺下。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离开了我。”
她后怕的钻到季然的怀中,久违的温暖让她经不住贪婪起来,嗅着他发间好闻的味道。
“梦都是相反的,”季然摸摸她的头,“我一直在你身边。”
阿俏点点头,“我忘记昨日送些黄瓜去你桌上了,王婆刚摘的,可解渴哩。”
“晚上吃了,脆生的很,王婆瓜种的真好。”
阿俏抬起头,恰好碰到他的下巴,她心疼的为他摸摸,一面又有些生气,“那我种的好,还是王婆种的好。”
季然轻笑,“自然是王婆种的好。”
“哼!”阿俏不满,“那我以后再也不种了。”
“不可。”他薄唇轻起。
阿俏在他怀中蹭了蹭,“反正没有王婆种的好。”
“可我只爱吃阿俏种的瓜。”
阿俏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季然的情话,偷摸着笑出了声,“嘻嘻~”
“阿俏,昨日的男子是谁,你喜欢他吗?”
阿俏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不打真切,周围的一切好像变了模样,“你说什么?哪个男的?”
身边的人忽然又同好像同一下很远,一下很近,周围忽生白雾。
“就是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
阿俏挠挠头,怎么也记不起是谁。
季然不再说话,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阿俏看着他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如同女人一般,常年下地的阿俏则是有些黝黑,不比季然漂亮。
她的手不自觉的放了上去,却被季然捉住。
“除了我,还会喜欢别人吗?”
那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弄得耳根发痒,又让她想要急切的解释,“自然不会,阿俏只喜欢阿然。”
那人似乎放松下来,将阿俏搂在怀中,“你可不准忘记自己的话。”
阿俏点点头,觉得越发的困,索性抱着季然不放,直接睡了过去。
鸡叫到第三声的时候,阿俏醒了。
已是卯时,席艳楼还静悄悄的,外面的街道上却开始吆喝起来。
阿俏揉揉眼睛,所有的记忆冲入脑中。
这是梁州,她是席艳楼的妈妈,昨日接待了齐乐,月娘教在等她,小西红柿结果子了。
季然,还未回来。
她躺在床上,重新闭上了双眼,怀中还有一只从天光村带来的小傀儡。
她没发现,床的另一边,有一条长长的黑色发丝。
*
隔壁厢房的客人叫来了阿俏,阿俏混混沌沌的来到了厢房,晚上没睡好,头很痛。
那人相貌平平,却有一丝王霸之气,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你就是席艳楼的妈妈?”
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敲在她心上,她不知是受了什么震慑,顿时有些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男子皱眉,觉得此人并不像他要找的,“我听闻席艳楼有一种,能让人睡得好的香?”
阿俏小脸皱在了一起,月娘没同她说过。
席艳楼的恩客总是奇奇怪怪的。
那人见她如此只好摇摇头,“叫桃花过来吧。”
阿俏点点头,恰逢丫鬟端了酒进来,阿俏吩咐丫鬟去叫桃花,桃花似乎恰巧就在附近,没多一会儿便过来了。
一进门就向他作揖,“贵人安好,竟也有空来这里。”
那人与桃花似乎相熟,笑了笑,“原本有些事,只是这小丫头……”
那人望了望阿俏,阿俏有些无措,桃花了然,“这是我们新来的妈妈,要是有什么不周到,桃花代她向您赔礼。”
“不必,陪我喝一杯便是。”
桃花站起身走了过去,此时的阿俏不知是走还是留好,分外尴尬,见他们要喝酒,便走上前为他们斟酒。
谁知酒刚倒出来,刚刚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即又放开。
“把这杯酒喝了。”他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随意说出口。
*
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