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火的笙歌》--〈幼雏的囚牢〉06

〈幼雏的囚牢〉06

这几天来,最期待的不该是这句话吗?可是石芸第一想到的却是:不是说腻了才会放我走吗?

被绑架之後,没有被撕票,反而还可以安然离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石芸也认为自己应该高兴,但是实际上却完全愉悦不起来。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眼里尽是不解。「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男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抽出了一根菸,「反正你也是天天想着要逃吧,这下正合你的意了。」

「我没有呀。」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是、是因为我那个来吗?」就连石芸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抓住了男人的手,手心里几乎快浯出汗来,「因为经期的关系,所以不可以做……可是只有几天而已,你就不能忍忍吗?」

听见这番诡异的言论,让男人一时之间不禁错愕得哑口无言,但他很快地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模样,点燃了菸後,对着石芸嗤笑:「你是被关傻了吧?」

「我走了之後,你还会去找其他人对吧?」喉咙像是用力过度,每讲一个字都在瑟瑟颤抖,让石芸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再也说不出话。「如果你需要的只是泄慾,不就是谁都可以吗?完全就不需要再去找别人,对她们做那些她们根本不想做的事!」

「她们不想做,难道你就想了吗?」

石芸愣了一会儿,没有想过对方会这麽问,让她难堪地低下头,音量也跟着变小许多,「……很、很奇怪吗?」

「岂止是奇怪而已……想睡就去睡,少在这胡言乱语。」

石芸虽然很迟钝,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犯人都说了要让自己离开,再怎麽傻的人也不会选择留下。可是石芸的意志根本就不够坚定,她打从心底就不想离开,那麽无论理智再如何嚣张,也敌不过根深蒂固的欲望。

「可是我真的……」

「好了!」男人不耐烦地甩开石芸的手,按熄了菸蒂,「要你走就走,哪来那麽多废话?还是说你就是欠操,一天没男人就活不下去?」

石芸的生活总是无忧无虑,因为太天真,所以并不是什麽多愁善感的人,二十多年也来没掉过几次泪,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难过。听见丝毫不留情面的秽语,石芸瞬间就红了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男人是什麽时候离开的,石芸已经记得不太清楚,甚至连自己後来做了些什麽,她也忘得一乾二净了。一直到半夜想上厕所,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却看见双人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时,石芸才像捡回所有情绪一样感到怅然。

早知道什麽也不要说,乖乖地离开,只要默默地把这里的地址记在心里,说不定将来还是会有重逢的可能。

但是现在说什麽都太晚了。石芸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也真的很低贱。绑架、强奸……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错,她其实不应该要感到抱歉的。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她就是说什麽也不想离开。倘若错怪自己就能够从此留在这里,石芸宁可承认,对方起初的一切罪责,都源自於她本身的刻意引诱。

明明说是隔天才要离开,男人却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望着窗外的一片晴朗无云,石芸却失望地低下头。虽然被男人无情地辱骂,她还是想等他回来。

以前休假的时候,都会靠电视和电脑打发时间。男人的房间里两者具备,但石芸却连碰也不想碰,只是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祈祷着时间可以过快一点,但孤单一人的时候,偏偏只会事与愿违,一分钟漫长得如同一世纪。

早上十点,浑身懒洋洋的石芸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直到下午一点被饿醒为止。石芸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发呆到两点快半,实在饿得受不了,就随便摸了男人放在桌上的零钱,出去买了一个便当回来。

回到家後,饥肠辘辘的石芸坐在男人房间的沙发上,解开了绑在便当盒上的橡皮筋。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做什麽呢?石芸边叼着鸡腿边想着。去工作了吧?是不是在开会呢?再怎麽样应该也不会去……去找人来那个吧?

不会的啦,他不会那麽快就腻了我的。石芸自我安慰着。

但是事实却是,当男人回到家里,看到石芸还在自己的房间,他只有满脸的错愕。「你为什麽还在这?」

不知道为什麽,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明明就很擅长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但当一见到男人时,满心都是悲伤的情绪。石芸垂着眼帘,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

但就在石芸以为男人还会继续对她冷嘲热讽时,他却是坐到自己身边,开口就问:「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吗?」

石芸没有回答。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抽出了一根菸,意外地没有和她僵持很久,「算了,随便你。看你要走还是要留下,全都随便你。」

「那、那……」石芸抬起头来,急切地问:「你还会去找别的人吗?」

「大概吧。」

石芸急得几乎快哭了出来,「为什麽?我明明也可以……」

「你就算了吧。」男人点燃手里的菸,「那些招式你学不来的。」

「为什麽这麽说?我可以的,只要你肯说,我什麽都愿意学!」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