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净懿带着旺仔回到了家还气喘吁吁。
桐花带走旺仔去擦洗爪子,春姨忙上前迎她,接过了她脱下的羽绒服。
“萧小姐,你们走了好远吗?怎么还出汗了呀!快去沙发上坐一会喝点热茶,小心晾到汗。”
刚才一顿拔足狂奔,又进入到温暖的室内,萧净懿的脸庞泛起玫瑰花的色泽。连小巧的鼻尖和光洁的额头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萧净懿捧着春姨递上的热茶,舒服地窝进了沙发。虽然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修身的针织衫,但萧净懿还是感到后背微微潮湿,连脚底心都在发烫。
萧净懿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
虽然那人放肆不羁,的确有失礼之处,但自己的行为也有点过分。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自己视若无睹,随他去也就算了。可偏偏当时他突然伸手抓他,萧净懿的情绪才会失控。更何况最后那个人都跌倒了,自己却还拿雪球扔他,虽然扔完他自己根本不敢多看就立马带着旺仔逃离现场……
如果那个人记仇怎么办?他很大可能是这里的住户,自己还没有结识一位邻居做朋友,难道先跟人结仇了嘛?
大学毕业以后,萧净懿便火速和方懋杨结了婚,现在结婚八个月,她还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一颗心一百分的精力,她大半都分给了方懋杨,心头百萦千绕也是他。留给自己的精力有限,拿来结交朋友,经营友谊的就更少了。所以很多高中和大学的同学,渐渐都失去了联系……
仔细想来,其实那个男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过分。
虽然他嘲笑了自己,戏弄了自己,可是在自己甩掉他的手,并且抬头看他的脸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张脸上灿烂纯粹的笑……
那是一张云开雨霁,星月疏朗的脸。
一张挂着纯粹笑容神采飞扬,又有着隐约小心翼翼的脸。
他可能只是一个恶劣但单纯的大男孩。
萧净懿越发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只希望以后不要碰到他了,就算不巧碰到了,那也希望他不要记得自己了……
“哦,对了萧小姐,楼上的碎玻璃今天早晨先生让我打扫了。你没有受伤吧?”春姨一边择菜一边探出头来问她。
“玻璃?”萧净懿突然想到了昨晚相框碎裂的声音。
“哦,没有的春姨。”
“那就好那就好。”春姨又放心地回去继续择菜。
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不到。萧净懿想到方懋杨工作起来总是投入到忘我,就算工作人员准备了午餐他也不见得立刻吃。所以打算给方懋杨做点甜点,让他感到饿了可以随手吃一点,不费时不费力。
为方懋杨做食物总是动力十足,萧净懿立刻进厨房开始忙碌。她打算做些黄油曲奇和玛格丽特饼干。
因为制作饼干相对节省时间,如果现在烤制面包时间肯定来不及,做好再让司机送过去的话估计得一点左右了,他吃了的话估计也不会好好吃饭了。
萧净懿婉言谢绝了春姨要帮忙的好意。她首先准备好面粉黄油砂糖鸡蛋等所需材料,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制作。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她对烘焙就有兴趣,不过那只是小女孩的一时兴起。有时从网上看到了精致又好看的蛋糕图片,也会兴致勃勃地买一大堆原材料回家地尝试。当然大多以失败告终,徒惹得女孩沮丧又气馁。
有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为了哄她,还会吃掉她做出的残次品,做出一副“美味至极”状,把萧净懿逗得开怀不已。后来她干脆不再碰那些心血来潮采购的烘焙用具,任它们全部堆放在妈妈的橱柜里不见天日。
萧净懿觉得还是和朋友去咖啡店喝喝咖啡,吃吃甜点来得惬意。因为不用思考面粉砂糖的比例,不用考虑奶油打发的程度,也不用盯着表紧张的烤制的会不会过头。更不用面对过后一片狼藉的厨房。
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束之高阁的工具被重新取出,妈妈的菜谱旁多了几本烘焙图书,之前好不容易被消耗掉的奶油黄油购买以后又重新被塞进冰箱。
大概在和方懋杨有了交集以后。
那芬芳的甜点不再只是热量和脂肪,它隐藏着少女含羞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