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歇息片刻,整理好衣衫,李英护着含露一路回到兰苑,也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方。
未时,芝芳和含露服侍夫人歇下,二人回到偏房,芝芳看向含露:“今天是怎么了,从大厨房回来你这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发生了什么好事?”
含露面色红润地摸摸嘴角,有那么明显么?她想了想,芝芳同自己一起长大,对方就像个大姐姐一直照顾着自己,两人平时更是无话不谈,李英的事情,应当是可以同她说的吧。
“算是好事吧……我,我有心仪的人了。”含露害羞地低下头玩手指。
芝芳闻言一愣,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儿,“你说什么?心仪的人?这是何时的事儿,我竟一点也不知晓!”
“现在不是知道了嘛~”含露撒娇地抱住芝芳的腰。
“对方是何人?你还小,可别被人骗了!”芝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对方。
含露一脸无奈道:“我的芳芳呀,咱们俩可是同岁,什么还小,若不是跟着夫人,咱们这么大都该有孩子了。”
确实,十六岁的女孩在乡下已经是一个孩儿的娘了,二人一直跟着季氏,之前都是从没想过嫁人的事儿。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心仪的到底是何人?”芝芳抓着含露的手,这是件大事,由不得她不重视。
“他叫李英,是马厩的下人,模样长得好,对我也好。”含露甜甜地说。
“所以他也心仪你?”
“当然啦,我们都”含露突然住口,改了说辞:“我们都喜欢彼此,而且你不知道,今儿个他还救了我!”
“救你?怎么回事?”
含露遂把遇到李浦差点被非礼,李英正好碰到解救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芝芳心惊胆战,“这府里还有这样的人!”竟敢明目张胆的轻薄夫人的一等丫鬟,看来她也得同夫人通个气,季氏刚刚管家,许多事儿还不太清楚,若是因此出了事,丢脸的还是兰苑的主子。
她想了想,说:“以后你再出去便叫上我或别的姐妹一同,别单独出院门。至于你说的那个李英,我再帮你打听打听这人,没弄解清楚前不许你同他出去。”
“芳芳……”含露瘪着嘴,别看平时对方宠她,一遇到正事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含露万分后悔告诉她了。
“就这么说好了,你若真想同他在一起,在我打探好情况,允许你跟他见面后,你再让他去大爷那儿求个恩典,把你明媒正娶地接回家,偷偷摸摸地私定终身,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含露悻悻地点头,她当然知道芝芳说的在理,但热恋中的男女,总会想着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她倒是没想过李英会骗她,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选择。
这之后芝芳果然事事都跟着含露,不让她有单独离开兰苑的机会,季氏已经知道了李浦的事,也默许了芝芳跟着含露,甚至暂时不给含露派出院子的活儿,这可急坏了小姑娘。
眼看着就要到同李英约好的日子了,芝芳仍不见任何动静,含露也无法同李英联系告知,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也是凑巧,下午季氏要出府查看陪嫁铺子,含露扶着季氏上马车,那牵着马儿的人正是李英。含露心下一松,面上却目不斜视,跟着季氏进了马车,芝芳扶着夫人坐好,抽空看了含露一眼,见对方还算镇定,便垂下眼给季氏按腿。
等到了铺子上,季氏拿了账簿在后厢房对账,芝芳在一旁奉茶,含露便趁机说要去如厕,芝芳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当着夫人的面不好阻止。
“好芝芳,我一定马上回来,不会在这儿惹事的。”含露小声在芝芳耳边祈求着。
“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芝芳终是松了口。
含露眨眨眼表示知晓,动作迅速地退出了房门。正想着去哪儿找李英,便被一只大手拉到了角落。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含露转身扑到来人怀里。“怎么,想我了?”她笑容灿烂地看向李英。
“是啊,想得吃不好睡不着。”李英抱着女孩,好像人生都完整了。
“哼,油嘴滑舌。”含露说完却主动亲上了对方的唇。
李英动作迅速地反客为主,狠狠地亲吻着女孩。“呜呜,别,别这么重,等会被人看到了。”含露侧着脸,要是肿着嘴被芝芳和夫人看到,自己就完了。
李英知道对方的顾忌,也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他搂着含露捏了两把女孩的胸,真想埋进去好好磨蹭,可惜现在时机不对。
“我已经跟大爷说了。”李英爱恋地摸着女孩的头发说道。
“说什么?”
“娶你的事。”
“?!”含露吃惊地看着他。她本来还想问对方的打算,没想到他竟然都同大爷讲了?!
“为何这么看我,难道你认为我是个不负责的人?”李英挑眉。
含露闻言瞪了他一眼,“你都没跟我商量就说了,我,我没有准备。”
“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等我回来娶你。”李英勾起嘴角说。
“等你回来?”
“没错,我也有自己的考量,你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我若是直接求娶,夫人恐不会轻易答应。”毕竟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马夫。
“我愿意,我答应就行了啊!”含露嘟着嘴。
“傻姑娘,哪有人自己上赶着嫁人的。”李英笑着亲吻女孩发顶,“你可不能认识我,你是夫人的大丫鬟,我只见过你两面,一面是将你带回夫人的花轿旁,一面便是李浦那一次。”
含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要去哪儿?去多久?危险吗?”
“别担心,是帮大爷出去办事。”李英想了想,“若是顺利半个月便能回来。”
含露一言不发地抱着李英,对方拍拍她的背,“好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李英这次跟别的马夫换班,为的就是来见含露,现在事情说完,自己便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含露失落地点头,“知道了,你……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