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被配给了京郊农庄的鳏夫,不过,人却不见了。”李瑾言打听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林芷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祈祷玫儿平安无事,毕竟她是在镇北侯府,除了李妈妈第二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而这个让林芷担心不已的玫儿,此时却在京郊一间宅子里,拉着一名黑衣男子苦苦哀求:“公子既然能救我,自然也能救我家姨娘,求求您,救救她吧。”
黑衣男人一脸烦闷,这个丫头从醒来就拉着自己又是哭又是闹的。
“不然,公子放我走吧,我还能去给我们侯爷送信,再晚,姨娘可就...”
“烦死了!”黑衣男子忍无可忍,“我只负责救你,其他人我可管不着!”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的神情,却又十分无可奈何,若换做一般人拉扯着他,他早一脚踢飞了,可偏偏这样一个弱女子,打不得碰不得的。
“公子,求你了。只要公子帮我找到我家姨娘,我愿给公子为奴为婢,终身服侍公子。”玫儿急的都快哭了,她昨晚被人打晕,再醒来时周妈妈已经带着人来要带走佩姨娘,她死命不肯撒手,却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们带走佩姨娘。而自己则被喂了迷药捆起来送往农庄,说是要嫁给一个四十岁死了老婆的男人。
她正泪流满面想着即便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也无论如何要留着一条命给侯爷报信时,外面便打了起来,醒来之后就发现被带来了这里。
“为奴为婢?终身服侍...我?”黑衣男人呆呆看着眼前的玫儿,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的确是很好看,身材看上去也不错。方才扛她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腰细细的、屁股还挺有肉,如果给自己...
“咳咳...”屋外传来一声咳嗽,黑衣男子凶狠地吓唬玫儿,“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许动,被我发现你乱跑,就把你裤子扒了。”
玫儿何曾见过这样的,羞得脸通红,想骂也骂不出口,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扭头坐回床榻上。
黑衣男子走出屋子,掩上门,才恭恭敬敬对身前的人行礼道:“莫棋见过王爷。”
“本王让你救人,你准备救回自己床上去?”云锡冷哼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丫鬟就把你迷住了?
莫棋跟着自家主子多年,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却暗暗嘀咕道:能怪我吗?王爷禁女色,恨不能方圆十里都不能有女人的存在,整个王府清一色全是小厮,即便有女人那也是上了年纪的妈妈、婆子、厨娘。自己若再不抓紧机会,这辈子怕是老婆都讨不着了。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云锡问道。
莫棋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答道:“莫书一直暗中看着,暂时没什么危险。王爷要是担心直接把人接出来就是了。”
云锡冷冷的眼神扫过莫棋,带着警告的意味,“担心?本王会担心别人的小妾?”
莫棋连忙辩解道:“属下的意思是,您在担心她们出事会于大计有影响。”心下却斐然,纵然是为了大局,也不是非救这对主仆不可;况且王爷明明最厌烦女人了,若是真的不在意,只需像平日那样随意交给他们去办,哪像今天,都问了几遍了。
莫棋他们是跟着云锡一起长大的贴身护卫,虽说是主仆,实则亲如兄弟,相处起来都是很随意。从前他还担心过王爷是不是好男色,很长一段时间,洗澡换衣小解都尽量避开王爷,如今看来,王爷还是正常的。
“吴樾快回来了...”云锡负手看着远处的群山,“那件东西一直找不到,恐怕只有他知道在哪了...”
云锡喃喃自语,脑海却突然浮现出那张惨白美丽的小脸,心下冷笑,小女人,爷可不是为了救你,爷只是不能做不守承诺的人!
“也不是很漂亮,本王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云锡小声嘟囔着。
“王爷您说什么?”莫棋什么也没听清。
“本王说,守好屋子里那个丫头!守好你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云锡冷声道,转身骑马离去。
“什么呀,莫名其妙发脾气。”莫棋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多想,转身进屋,他要去守着那个小丫头,看她会不会偷偷逃跑。
怎么办,有些期待她逃跑呢...
吴樾本是和云小王爷、岳晋涛相约一起赴岑州的。云锡云小王爷这些年一直在经商,门路十分广,因此只略略相邀,两人便答应共谋大事。此番去的便是云小王爷在岑州的丝绸坊,谁料刚上路,王爷便有要事不得前去,这才派了亲信陪同他们二人一起前往。
吴樾本就是心不在焉,刚出门便惦记着回家,谁知事情竟意外的顺利,不过几日就妥当了,吴樾无心游玩,自然一行人直接启程回京。
回到镇北侯府,吴樾便直接奔向了葳蕤阁,他想见到那张他每天都思念的脸。可迎接他的,只是一个空空的院子。亲信小厮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将事情始末说了。
吴樾满脸震惊,脸色苍白,一脚踹翻了人,直直冲向主院。
不可以,林芷。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好不容易与你在一起,怎么能,我怎么能让你离开...
吴樾腿都在发抖,他不敢想,如果林芷死了,或是被卖出去找不到了,他该怎么办?
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任由她给自己做一个低微的小妾,恨自己没有给予她充分的保护,如今他要怎么办?纵使是杀了方氏,也无计可施了吧?
吴樾冲进主院时,方氏早已得到了消息,一见吴樾进来,便示意周妈妈带着人全都出去。
方氏跪在吴樾面前,眼眶中含泪,字字如泣:“妾身知道侯爷会怪妾身,可是即便是这样,妾身也要如此。她与旁人珠胎暗结,这样的孩子如何能生出来,即便侯爷不要名声,妾身也不能不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她是万万不能再留在府里了,侯爷...那将成为您一生的耻辱啊...”
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妻子,即便自己再恨,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责怪去责罚?吴樾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空留方氏一人跪在地上。
周妈妈进来扶起方氏,心里不安道:“侯爷他,会不会...”
方氏无力地摇了摇头,道:“都不重要,即便他恨我。我这一步走对了,你看看他,”方氏自嘲的笑了起来,“即便听到她怀了别人的孽种,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样的人,我怎能让她留在府内。”
“好在,已经处理掉了。”
“我们只是把人交给人牙子了,人牙子卖给谁,卖去哪,侯爷可就怪不得我了。”方氏的眼里有隐隐的恨意。
吴樾呆呆地坐在葳蕤阁的床上,心如死灰。那种得到了又失去的痛,让他痛不欲生。他看着床上的一切,想着之前的种种,无力地躺倒在这张他曾无数次与她情欲交合的床榻之上。
“爷。”一个小厮低声在门外唤着。
“说。”良久吴樾才回过神,沉声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爷,李大夫求见。”
“李大夫?”吴樾似是想了很久李大夫是谁,“不见!”
“李大夫说,他知道林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