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关上的水龙头奔涌而出的水流哗啦啦作响,冲散了原本冰冷如雪洞,此刻却异样暧昧升温的浴间里压抑的空气。
不仅脸色涨红、连裸露出来的上半身都镀了层冶艳的淡粉的非澈,像是一块受正午烈阳暴晒过後的石板,僵硬而发烫。非清将他抱得很紧,伏在他的颈窝轻轻的发笑……并且不轻不重的厮磨啃咬他紧张得一鼓一鼓的颈动脉。
非澈稍微从绝世美色的冲击里回神,玉样面颊的霞红却始终不散,甚至没办法跟非清戏谑的眼神对视。他和非清生活在什麽样的世界,是个什麽样的人,别人或许不了解,但他最清楚不过。原先的他们是最锋利的一对兵器,後来的他们成了一对嗜血的獠牙,藏匿於黑暗当中,狰狞咆哮的撕碎辗烂眼前的阻碍,凶猛反噬了主人,冷漠无情的踏着无数屍骨而过,昂然地将血腥刻划在自己的生命里。
对於这样的他们,将致命的要害交给自己以外的人,非常非常的危险。但本能涌起的抗拒与戒备,却只是让状况更煽情更令人腿软……至少这种非清好像再多用一分力气,就能咬破细致的肌肤,榨取脆弱血管里的鲜血的刺激和挑逗,让非澈光洁优美的上半身从淡淡的粉烧成诱人的玫红,色泽早就艳丽如霞的脸,就更不用说了。
「嗯……」撑在背後湿漉漉的洗手台的手一滑,直接落空进比一般设计还深广的水槽里,激起猛烈的水花,溅湿了挤在洗手台边亲热的两人。
蒸腾的情欲让非澈反应慢了一拍,若是抱着他的非清动作迟些,锻链得宜的非澈不会因为後仰闪了腰,脑袋却免不了要在坚实的镜面狠狠磕了下。相较非澈瞬间的惊愕,非清一点措手不及的样子都没有,动作流畅俐落的搂紧非澈,一手抓住非澈纤细的两腕反扣在非澈身後,凭藉着水与泡沫的湿滑和跌倒的势头,将那具柔韧美丽的身躯推搡上洗手台的平面,整个人自然而然地卡进修长的腿间。
非澈獃住,非清倒是满脸平和的看着他。
他们家里豪华浴间跟外面公共游泳池的设备有几分类似。几乎横占一个墙面的半身镜,同样镶嵌整面墙的长条型洗手台,好几个比大脸盆还深还大的水槽之间,有空间很充足的平台足以放置物品。平常是便於非澈运用,为了因应非澈的使用习惯,才特意改装了水槽和平台,不说那水槽大得可以让个三岁小孩泡澡,那稳固的平台让个成年人坐在上头都没问题。
的确正分开腿坐在上面、手腕被扣在自己後腰、背抵墙上镜子的非澈愣了下,有些紧绷的小小声开口,「……哥哥……」
「嗯?」如许平常的应声,但非澈清楚看见,面前那双银灰和冰蓝的异瞳不明显的一闇。
非澈定定地看了神情悠闲却渐渐掩不住一股焦躁的非清半响,原本艳色稍褪的脸庞又一红,不自然的别开,声若蚊鸣,「……没事。」
「小澈,话要说清楚。」非清有些心不在焉,轻抚着非澈湿透长裤下修长紧致的大腿。
柔软甜蜜的触感飞快堵住了非清还想说什麽唇。早已沉沦的非澈脸孔霞红的闭上美丽异瞳,羞涩的低头主动献上一吻。
「我只是……不太习惯,在洗手台。」离开非清温润丝滑的唇,非澈细声的说,连耳廓都染上艳红。被逼到墙角,坐在洁白冰冷的洗手台上,光裸的背抵着晶亮冰冷的镜面,足不抵地,面前气息不稳而危险的非清。撩起情欲的兴奋,但更多的是害怕。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太矫情。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也只是在洗手台上,何必扭捏作态的害怕。
但别人不知道缘由,非清也不是别人。他一直知道,非清明白他这种隐约的恐惧,所以即使欲望忍得无法再忍,也依旧忍耐。甚至忍耐的功夫到家,只是他们的关系……真的太熟了,要是看不出非清现下的状态,就真白瞎了他们是双生兄弟。
非澈吐出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人,是哥哥啊。是最亲密最信赖的哥哥。所以非澈伸手给非清。
「哪,」非清喃喃的握住伸过来的玉白指掌,接近自言自语的说,「你这样很危险呢……我会很难控制住自己啊……」
然後非澈就被扑倒了,後脑恶狠狠地磕了下镜子,发出很大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狂风暴雨的吻袭击。挂在臂弯的漆黑衬衣当即成了碎片,如同黑色的彩带飞舞而落,非清似玉的纤指轻轻拂过,坚固的长裤布料跟着步上衬衣的後路。几乎被非清狂暴激烈的吻灭顶,非澈根本想不起刚才的迟疑和害怕,像是非清灼热的欲望火烧火燎的过渡给他,他只来得及抓住非清裸露出来的肩膀,就淹没在热烈的拥吻里。
「唔、嗯……嗯……」激情得咬破不知谁的唇舌,两人口中都嚐到了鲜血的咸腥味,却还是丝毫力道不减。非澈被压在镜面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觉得自己像是暴风雨中海上飘摇的孤独小船,即将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一阵彻骨的冰凉泼洒,袭上全裸而火热的身躯,非澈狠狠的打颤了一下,反射性地想要绷紧全身肌肉,沾了水的冰冷手指却早先一步侵入他敏感的内部。入体的异物感,既熟悉又陌生的痛,他忍不住微微的挣扎,「唔--」
「小澈,别怕,放轻松。」非清安慰的频频啄吻他的脸颊,嗓音低哑,手下扩张许久没人碰过的窄小入口的动作却没半点停顿。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指掌用力的在非清白皙的肩膀掐出紫红的深深痕迹,非澈连忙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他的手劲非比寻常,紧张的时候更是难以自制,肩膀被掐得这样狼狈斑斓,非清却还是一惯的神情,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刺骨的疼痛似的,只亲吻着他,「小澈,抱歉……我没办法替你做太全面的准备,可能会有点痛……」
第二根手指和第三根手指趁着说话的片刻侵进酸麻的洞口,非澈微微一仰优美的脖颈,忍耐着水的冰冷和体内逐渐扬起的火热交织,手柔若无骨的滑落,握住非清早已昂扬硬挺的性器套弄,浑身淋漓的微微一笑,「哥哥,你知道的,我很能忍痛。」
非清表情一柔,「小澈,这句话是不能跟男人说的……尤其是起了兽欲的男人。」
「是哥哥就没关系。」非澈闭上眼,倾前吻住了非清弯起的唇,主动对非清敞开身体的所有。
进去的时候,像是被烧红的刀子插到体内一样,会痛,会热。从洗手台上落到非清怀里,非澈发出苦闷的低吟,却只是更紧的抱住非清。生生被撕裂的感觉当然不是太好,尤其是体位的关系,刚才粗略的扩张,使窄小敏感的入口根本无法完全适应庞大粗壮的性器进入到最深处。现在的他根本尝不到什麽欢愉,只有被填满的饱胀感跟酸麻的痛楚。
「天……」非清有些艰难的稍微动了动,立即被软热的媚肉绞得死紧,虽然有点痛,但那种被狠狠包裹吸吮的感觉,真不是舒爽能够形容的。他额角滑下一滴汗,抽了口气,「小澈……放轻松点,你快把我夹断了。」
「呜……」从非清肩头滑落的指掌无力再抬起,只能抓住非清垂在胸前的漂亮乌发,非澈忍得满头大汗,「嗯……」
非清吃力地闭起一只眼睛,耐住想要横冲直撞的欲望,让微微颤抖的非澈靠在洗手台边,一面靠着非澈敏感的颈侧倾听脉搏,手往下伸去安抚非澈因为痛楚而软了不少的性器,一面有节奏的顶弄,开拓起紧窒生涩的甬道。
「啊、慢一点……」非澈喘息着攀着非清,觉得体内慢慢被巨大坚实的东西给摩挲得温暖起来,快感渐渐积累,随着一种奇异又令人难以忽略搔痒感。虽然老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这具作为不少次『谈判条件』的身体也没有半点贞洁可言,但事前很容易可以做到的魅惑和妖娆,事到临头却还是免不了的羞耻和退缩。
当然,在急色的别人面前,他仍可以用先前苦练的技巧遮掩过去,营造出一个风骚妖媚的样子,但非清不是别人。
「小澈真是的。」察觉手中先前软化的性器再次挺立起来,知道非澈的欲望又重新燃烧起来,非清放松了些,抬头再度抱紧了人,大开大阖的款摆腰肢,又快又深的顶进窄小迷人的甬道,逼出非澈渗入呜咽喘息的呻吟,「像个别扭的女孩子一样。之前表现得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又吝啬得只给一点点。」重重撞进去,非澈发出尖锐的哭音,下一刻却被立即被堵住唇,变成模糊暧昧的水声与闷吟。
辗转汲取非澈口中甜蜜的唾液,非清笑得也很甜,「不过没关系,这也是小澈可爱的地方。」
上半身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下半身却越来越放肆的顶进来,每下都狠狠撞击到最里面。冰凉的洗手台都因为体温而捂热,身躯随着每一次的插入与抽出而颠簸不已,非澈无力地摇着头,忍耐着要出口的呻吟而声音微弱,「哥、哥哥,你真的是……哈啊!」
体内躁动翻腾的巨兽擦过某个奇妙的地方,快感像是雷击般迅速传至四肢百骸,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让他情不自禁的低叫出声。不同於之前宛如哭泣的婉转呻吟,这次的叫喊格外的明显嘹亮。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摀住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满脸羞红的看着非清诧异欣喜的笑容,他想要往一边躲开,却被更早一步扣住腰,死死的箝制住。
「小澈原谅哥哥。刚回国,太久没抱小澈。」相较非澈脸上各种神情交错,非清则是气定神闲,「有点生疏,多练练就好了。」
话刚落,非清就一把将人摁倒在洗手台上,狠狠的朝能让非澈疯狂的地方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