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丛真被气得牙痒痒,可也知道收拾田升的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倘若坏了秀娘的名声,事情就不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她叫人把秀娘叫来,一是要再核实下这事,二是秀娘一向老实胆小,怕她遭了这种事想不开。
她不止让人叫了秀娘,还把几个成日在家的年轻媳妇叫了来。让她们一个一个进办公室单独谈。秀娘排在中间位置,不打眼。
这两年小城主要发展农业和经济,忽略了在家伺候公婆的年轻媳妇们。这个群体可不在少数,她们的丈夫出征未归,城中外来的年轻小伙儿越来越多,时间长了,没准还会有人受欺负。
眼下不仅要解决秀娘的事,还要为这些年轻媳妇们找条出路。丛真问了她们每天在家干什么,发现除了干家务活儿,大多做些缝缝洗洗的活计补贴家用。
等秀娘进来的时候,丛真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神色,发现她双目黯淡,一脸苦楚,估计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
“秀娘,你告诉我,田升是不是背着王老太欺负你了?”丛真把秀娘叫到身边,低声问。
秀娘满脸慌张,两眼含泪,“没有,没人欺负我。”
丛真握住秀娘的手,很是心疼她,“秀娘,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们小城的女人绝不能被人欺负!”
秀娘抬头看了眼丛真,发现她没有轻视嫌弃她,是真的要为她讨回公道,憋在眼中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个混帐,那个混帐,”秀娘流着泪呜咽道,“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和我婆婆说我不守妇道。”
丛真怜惜地抱住秀娘,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田升忘恩负义,寡廉鲜耻,你放心,我今天就让他离开小城!”
等和这些年轻媳妇一一沟通完,丛真叫来了护卫长秦治,吩咐他今晚把田升套麻袋里狠狠揍一顿,扔出城门外,警告他不要进入小城,否则他进一次打一次。
听完丛真的吩咐,秦治虽有些惊讶,但是没多嘴,应道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处理完田升的事,丛真就开始计划以城主府的名义开一个绣坊,请一个资深的绣娘教城中的媳妇们绣活,等这些媳妇们学会后就在绣坊中工作。
因为是免费培训,出师后还可以在绣坊做工赚钱,很多年轻媳妇都来了。她们全天在绣坊干活,午饭是绣坊提供,倒是很大程度保障了她们的安全。
不仅如此,丛真还制定一些规则,要求全城人都遵守,其中就包括不许调戏骚扰城中女性,如有发现游街示众,杖责五十,禁止再进入小城。
这些规定一经出示,城里的男人看着老实了不少,丛真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第一批年轻媳妇培训完没几天的时候,秦治就找上了门,向丛真汇报城中来了群可疑的人。
“怎么可疑了?”丛真问。
“回城主,看着像是世家的人。”秦治恭敬地回道。
“世家?”这个时代是世家与寒门庶族并存,有些像唐初,可连年战乱又像五胡乱华时期。
如果是世家的人,那么确实需要提防,“来了多少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不到二十人,以一个世家公子为首。他们落脚在云来客栈,现下在绣坊的商铺。”
“悄悄的盯紧他们,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
“是!”
绣坊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作商铺卖绣品,后院是绣娘们做活的地方。丛真从绣坊的后门进入,在前院商铺的偏厢偷偷观察这群人。
被仆从包围的年轻男子穿戴低调奢华,举止文雅有度。他安静地打量着店铺的布置,他的仆从问东问西。
待了没一会儿,他们买了几件绣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