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把柄落到别人手上,引苓夫人对你出手,再以弱者的身份惹人垂怜。”
“好计!”
“谢苑,是我低估了你?”
陆定勋话到嘴边,顿了顿,转头认真注视着谢苑的神情。
不错过她脸上一丝变化。
“还是……”
你也和我一样,死而复生?
“你是谁?”
他逼问道。
谢苑心里疾风骤雨:⊙﹏⊙!
完鸟!完鸟!被看穿鸟?
稳住!
这厮定是在诈我!
对,镇定!
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是谁?”
谢苑反问道
面部表情从一脸困顿,过渡到一脸疑惑,她表现得毫无破绽。
“我是你继母啊~勋儿~”
“你失心疯了么?”
跟着,又自我挖苦道:“哦,现在已经不是。”
她哂笑了声:
“不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就是谢家一颗无足轻重,又不愿认命的棋子罢了。”
“当晚,我只是将实情告知苓夫人,毕竟,我的小命还被你捏在手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府有难吧?”
“谁料到她事后会反水。”
谢苑说完,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
陆定勋半信半疑,走到一旁的圆凳坐下,状似无意地提起:
“你还记得胡妈妈的孙子么?”
谢苑目光闪了闪。
这厮,还在试探她。
他口中的胡妈妈,是他的奶娘,而这位奶娘娘的孙子此时还尚未出生。
在陆定勋的回忆里,胡妈妈的孙子因为调皮,在外花园玩耍时,不小心撞倒了谢苑。
那时的谢苑恨不得欲除他而后快,又怎会轻易放过处置他身边亲信的机会呢。
哪怕是个才四五岁的小娃娃,也还是被谢苑手下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小孩子本就受不住惊吓,回去之后便发起了高烧,正因为高烧持续不退,才烧坏了脑袋成了痴儿。
为此,胡妈妈哭得差点双眼失明……
“胡妈妈?那不是你的奶娘么?”
“她的孙子?”
“我若没记错的话,她儿子好像还没成婚呢,哪里来的孙子?”
谢苑真的应该感到庆幸,眼前的陆定勋只有英年早逝的那段人生经历。
否则,要是换成重生之后,已位极人臣的陆大人,只怕她早就漏出马脚了。
“你今晚怎么回事?总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不是来帮我解毒的吧,快进入正题吧,我都困了。”
谢苑伸了伸懒腰,坐到他对面,泰然自若地提茶倒水。
陆定勋观察了她半天,愣是没看出她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来。
心里暗忖,也许真的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他问。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谢苑附送他一个白眼。
“啰啰嗦嗦半天,暖蒸房的热气都要跑了。”
“话说,你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她说话时歪着脑袋,没等陆定勋答话,又连忙干笑道:
“嘿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瞧这傻头傻脑的样子,陆定勋顿时感到自己的那些猜忌有些多余。
他刚才是在怀疑一个傻子么?
陆定勋很无语,直接起身:
“带路。”
白天接过他的书信,谢苑就命人按照他说的,准备了这间高温暖蒸房。
用来蒸汽的热水,全是用他所提供的几味药材熬出来的,现在这里满是药味。
到热气腾腾的屋子里,两人都有些冒汗。
好在为了方便待会儿施针,谢苑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
她乖乖躺在蒸床上,心里略紧张,便气势汹汹地朝陆定勋哼道:
“喂,我可警告你,不该看的别偷看。”
某人话不多说,指腹所到之处,数枚银针入体。
嘶!谢苑倒吸一口冷气。
她已经疼得话都不会说了,眼泪还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哑巴苑:他这一定是在寻衅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