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呈扶着纪妈妈匆匆聚过去,就站在手术室前的言宸朔一看到医护人员推着保温箱里的两个刚出生的婴儿出来,那双燃起希望的激动眼眸一瞬间就熄灭了,整个人又呆了下来,脸上一片茫茫然。
其他两人同样一副空欢喜的失落表情。
“里面的大人怎么样了?”
惊醒过来的言宸朔抓住一旁护士的手臂。
因为疼痛皱起眉头的护士说道,“请冷静,孕妇还在救治。”
“不是让你们先救大人的吗?”
“言宸朔,冷静点。”
于文呈放开了纪妈妈,赶紧去拉开疯狂的男人,让无辜的护士得以脱离言宸朔怒火带来的伤害。
“你们,得有一位家属跟我们过来。”
推着保温箱的医护人员回头对那三个人说道,却不见有人有反应。
最后还是反应迟了两秒的于文呈跟了过去。
“是两位可爱的千金!她们非常健康,但鉴于母体的状况和生产的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对她们观察几天。”
于文呈听着,看着她把两个保温箱一一放到婴儿病房,并在位置上记录着信息。
看着握着小拳闭着眼睛的两个皱巴巴的新生儿,于文呈心里一阵酸楚,一想到纪玥还在手术室里,他就难掩悲伤的心情。
以至于他已经没有勇气回到手术室的走廊去等待,害怕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最后还是耐不住煎熬,于文呈拖着脚步走回手术区,人未到先闻声。他听到了轮子的声音,纪妈妈哭嚎的声音,言宸朔激动叫唤的声音,医生护士的劝阻声,还有那凌乱的脚步声……
他甚至听到自己跳到了嗓子口的喘息声,伴随着未知的惊恐。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眼前一片眩晕。
那些吵闹的声音如疾驶的火车轰隆隆鸣叫着从眼前一闪而过。
于文呈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手术结束后躺在病床的纪玥被医护人员和言宸朔他们推着离开。
他还以为她……实在太好了,刚刚一闪而过时,纪妈妈和言宸朔脸上都是欣喜激动的表情。
于文呈终于放下心来,无力地背靠墙上大声喘气,面对那些对他露出惊喜尖叫反映的病人、亲属或医护人员,他脸上松懈下来的感恩笑容会让那些认出他而驻足尖叫的人激动又心动。
当纪玥醒来时,她看到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的面孔,她那术后苍白的脸色令人心疼,只是一次生育,仿佛令她去掉了半条命,那虚弱的笑容是在毫无力气的努力之下挤出来让大家安心的,没想到有一次让大家因为她的事而忧心不已、匆匆赶来。
“宝宝呢?”习惯性摸了摸肚子的纪玥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什么而躺在这里让人担惊受怕的。
“在这呢!”
李家妯娌刚来不久就跑去看孩子了,经过允许后,两人一人抱一个过来了。
她们身上换上了小姑子言妍欣带来的漂亮新衣,分别被放到了纪玥的两边手臂里侧。
她们不安地蠕动着,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纪玥看着她们,眼泪突然就滑了下来。她分别亲了亲她们皱皱的脸,这一刻,术后身体的疼痛和疲劳都似乎消失了。
时间也不早了,言宸朔一动不动地呆在纪玥的床头,纪玥只好用眼神请求于文呈帮忙把大家带去吃饭安排酒店住下,纪妈妈年纪大此刻已然体力不支,女儿渡过难关,她放松下来的神经已然无法继续支撑她的身体了,只是因着女儿外孙女们都平安的幸福画面心里振奋不已而感觉不到这份极度疲劳。
“妈,你就随李叔他们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我可不想我们没事,你却倒了。”
纪玥哀求着不肯离去的母亲。
再加上李叔等人的劝说,纪妈妈只好点头。
护士来看过后,先前挤满人的高级病房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整个氛围都安静又温暖,宝宝们就躺在身边熟睡,纪玥一双眼几乎没离开过她们。
一直守在她床头的言宸朔脸容疲劳,目光却依然有神,满怀柔情地看着视线一直落在女儿们的纪玥身上。
突然,啼哭声打破了这份温暖的静谧,纪玥一慌,言宸朔也跟着慌。
两个宝宝,其中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被吵醒跟着啼哭。
手忙脚乱的两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言宸朔正要按铃喊护士的时候,纪玥阻止了他。
她们大概是饿了,纪玥感觉自己的胸很胀,在她们哭的时候,胀得更厉害了,所以她自然想到宝宝们是饿了。胀得有些痛,可是就是出不来,她松开上衣一边的带子,露出半边乳房,把自己的乳头送到最初啼哭的宝宝嘴里。
本能般,小宝宝含住乳头后小嘴儿吸吮起来,可是奶水却出不来,吃不到东西的小宝宝又啼哭起来。
纪玥用手去揉胀痛的乳房,宝宝吃不到奶水让她着急又慌乱,难过又无助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抱着另一个女儿哄着的言宸朔。
“出不来,出不来,你帮我吸出来,快。”
“别急,”言宸朔把女儿放到这间高级孕妇专用病房附带的婴儿床上,亲了亲纪玥的脸和嘴,然后凑到她敞开的一边乳房前,张嘴含住她硬凸的乳头,手掌一边揉着她饱涨的乳房,吸吮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奶水出来了。
纪玥赶紧推开言宸朔的脸,把被她护在手边饿坏了的女儿抱在手臂里,把溢出奶水的乳头送到啼哭的小嘴儿里。
很快,婴儿吮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言宸朔看着她们,有点难过纪玥对他的“无情利用”,但心里和脸上都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把两个女儿都喂饱以后,纪玥和言宸朔都累坏了。身体虽然累,精神却依然抖擞,初为人父人母的振奋让他们有着使不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