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反对欣欣的婚事吗?怎么你这个做哥哥的现在不着急了?”
“呵呵,我为什么要着急?急的人是你吧?齐家倒了没利用价值,就想把作为交易的小欣要回来,到时候等你又看上了别的家族,又该把她交易出去了!”
“你……何必非得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作为母亲,关心自己女儿未来怎么了?以前的齐家,能给她荣华富贵,现在只是留了个傻儿子让她照顾。我不可能看着她过着这样给人洗衣做饭带孩子的日子。你是我儿子,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闭嘴。”
言宸朔再也受不了她的虚情假意,让他从头到脚都被彻底恶心了一遍,“你所做的一切,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全都是出于你的虚荣心,你追求名利的丑陋欲望。你那不值一文的恩情,我在很久以前就把我和小欣欠下的一并还了。你不记得了吗?要我一一数给你听?”
高傲的言母面对压抑着愤怒的而已,毫无畏惧,“呵~恩情这种东西,是能还得清的吗?”
“滚,否则别怪我叫人过来‘送你离开’。”
言母见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帮助,但离开前也不忘嘲讽道,“你知道吗?你遗传了你父亲基因里暴躁狂怒的暴力因子,好在,你也遗传了我的经商头脑,不然也只会落得像你那废物软弱无能的父亲一样,只知道挥拳对着没有反抗能力的妻子,家人。”
“不准你提起他。”
言宸朔低着头,声音恐怖。
但言母显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不论是经商的能力手段还是做人方面,都败得一塌涂地。从不听劝告,偏要做自己不熟悉的行业,却不曾考虑风险和后果,毫无计划一头热就冲了进去,结果呢……如果不是我,他都快把你爷爷奶奶的家产都败光了。大男子主义,不肯承认妻子比自己强,把我的努力和付出看成是对别的男人的谄媚献身,不断地殴打虐待我,其实不过是把自己的无能和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罢了,企图证明自己还是“有能力的一家之主”,实在可笑。”
言宸朔握紧的拳头直发抖。
“你不曾理会我被伤害的事实,却一味听信你爸那种变态的一面之词……”
言母停住了嘴,因为她看到了面前这个极具威慑力、仿佛幻化成她一生噩梦的那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丈夫,这么的恐怖又吓人的她的亲生儿子,那幽暗的双眼,像黑夜里躲藏起来的凶猛野兽的残暴眼神,令她一瞬间控制不住感到恐惧。
“你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小欣,只看到你的无辜、悲惨、可怜的受害者形象。我希望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掌握事情的真相。我对你的所有感情,在爸死去之后,就只剩下恨。你说我听信爸的一面之词?哈哈……”
言宸朔笑得想要哭一般难受,悲痛,憎恨,“你做过什么,并非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然你以为爸是怎么知道的?是我跟他说的,也是我……害死了他。呵,呵。”
言母像丢了魂一般,那一身居高临下的傲慢、高高在上的自负和得意,顷刻间瓦解,她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傻傻地连连却步。
“谁都别想逍遥法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
“……不关我的事……”她的声音颤抖着。
“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事情因你而起,你是同谋。”
“我没有,宸朔,小朔,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事故发生以后,我,我才知道的,已经没法改变了。”
“可是你笑了,你在爸的葬礼上笑了,连最后的一点伪装都不愿意了。”
“是啊,我是笑了,因为终于,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恶魔了,这就是愿望成真的喜悦。是你爸,你那个无能的父亲,到最后都看不清形势,毫无自知之明,像个白痴一样想要去告发别人,最后的下场只是他一个没了已经算很好了。”
“你在之后,不也还继续跟了那个人好些时间吗?”
“我没办法,我已经惹上了那么个人,我和你爸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事业,只要他一句话,我们就会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我只能这么做,直到他腻了……我并不想的,小朔啊,我真的没办法呀。那个时候,我们刚搬出来,在那样的城市里立足,太艰难了。我不得不讨好他,我必须要保住我们的公司,我一手打拼那么辛苦才建立起来的公司。”
从来都以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示人的言母此刻却向自己的儿子痛苦地忏悔着,她抓住了言宸朔的手臂,激动地问道,“所以,前段时间,是你在搞他?你搞不动他的,回去你的G国,别再回来了,不然你也只会跟你爸一个下场。”
“我们不过是你的工具,工具是这样的下场,很奇怪吗?你说我跟你一样,你可大错特错了。我靠的是我的实力,你靠的,只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容颜色相,你的贪婪,你想爬到流金溢彩的上流社会,你想攀上权利圈子里的人,正是你源源不绝的欲望,一步步彻底毁了我们这个家,害死了我爸,奶奶也因为爸爸而难过得没撑下来。如果当初,你跟了别的男人,就马上滚出我们家,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哈哈,原来我跟你还真的一样。”
言宸朔想起了当初自己也像母亲对待父亲那般,对待纪玥的,脸上的笑容,极其悲惨。
言母摇摇头,他的想法太天真了,她即便离开了,言父那种男人,又怎么可能放过她?最后也会是同样的结果。也许,真怪她自己太贪婪。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