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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的部分设定,承接拙作《繁花落尽》中的第十八个故事《乳燕归巢》番外而来,但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设定在同一时空,端看番外是否想让故事里的人物有交集,一切随心所欲。
※我是个没新意的作者,老狗变不出新把戏,别挑剔我的细节,别抱怨我太老梗,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想看什麽、喜欢什麽,激发我的灵感,大家好好说话,愉快聊天。
※公主系列是NP,下章上肉收费,15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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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城内颜记商号开了间百乐曲楼。
此间曲楼,专迎女客,前有戏台,供乐师合奏;後有包厢,可点乐师独奏。
聆赏合奏,只需酒水费,寻常妇人姑娘亦可负担。然独奏皆是天价,乃因二十多位乐师,均技艺超群,各擅胜场,且各个相貌佳好。
百乐曲楼引得举国上下群情哗然,不少丈夫纷纷警惕,生怕自家妻妾给乐师勾了去,还有那愤愤不平的大官,上书皇帝,恳求勒令曲楼歇业。
可那颜记商号神通广大,非但未受影响,生意是一日千里,海外番邦亦有专程远道来访的豪妇贵女,愿掷千金,只求乐师一曲。
曲楼里,有位乐师,名为宋晗。
宋晗擅琴与筝,是个流浪琴师,儿时丧父丧母,师傅亦是流浪琴师,收养了他,教会他所有琴艺。
他青出於蓝,来到城里时,大街小巷都传着一曲箫谱《忆儿时》,打听之下,才知那谱曲之人专供百乐曲楼乐谱,宋晗有心想要一见,便到曲楼应聘。
应聘之时,他将《忆儿时》编改为琴筝合奏的双乐谱,一人双手同时演奏琴筝,让颜老板大开眼界,就此在百乐曲楼安定下来,如今已过半载余。
宋晗气质清冷,眉目如山,却显疏离,让人难以亲近,可为了他的琴艺,亦有许多姑娘家慕名而来。
愿意一掷千金求他独奏的不是没有,可他淡然近冷,从不笑脸迎人,姑娘们本就娇羞,见他冷淡,自打退堂鼓;有那跋扈些的,便以为他骄傲,宁愿重金砸在琴艺不如他的乐师,也不愿看他脸色。
这百乐曲楼有一特色,便是绝不勉强乐师,若女客有意,各凭本事追逐喜爱的乐师,是否愿与女客相交,全凭乐师自主。
是以宋晗也不怕得罪贵人,由着性子,对女客爱理不理。
这日,有位女客订下包厢,让他独奏,东家颜老板一向话少,难得出来交代:
「是贵客,莫得罪。」也只六字。
宋晗入了包厢,见那女客素手持着酒盏慢饮,斜卧榻上,有婢女随侍在旁,一个替她搥肩,一个替她捏腿,倒像在自家一般。
那女客见他进来,便道:
「你们退下。」
两位婢女道:
「公...小姐...」
那女客又道:
「退下罢,无事。」
两位婢女诺诺称是,退出厢房。
宋晗依歌楼规矩问:
「小姐可有指定曲目?」
那女客微微一笑:
「随宋师傅喜好。」
宋晗便以琴奏了一曲《卷珠帘》。
曲毕,那女客问:
「据闻宋师傅能琴筝同奏?」
宋晗答:
「双倍价。」
那女客笑道:
「不便宜。」
取过榻边的手摇铃,轻轻摇了摇,先前一位婢女便又进入包厢,持着托盘,盘上是一锭沉沉金元宝。
宋晗自也见过出手大方的女客,点点头道:
「在下这便为小姐演奏。」
取来筝,又奏那《忆儿时》。
待他一曲结束,那女客笑问:
「宋师傅可愿与我打赌?」
宋晗对赌向来无趣,只应和:
「赌何事?」
女客笑道:
「赌我琴筝双奏,是否能奏得比宋师傅更佳。」
宋晗这可就来了兴致,他走遍大江南北,极少见过有人能琴筝双奏,那怕是独奏,也未必有他出色。
他问:
「赌资为何?」
那女客微笑:
「与我春风一度。」
宋晗以为自己听错:
「小姐的意思是?」
女客又道:
「一夜夫妻。」
宋晗方才目不斜视,此刻才将双眼转向那女客,她约莫长他六七岁,面容温柔婉约,身段婀娜风流,一双桃花眼十分多情,然不媚不妖,端庄贵气,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像是在问:你敢不敢?
他盯了她一会,便道:
「在下不吃亏。」
那女客笑问:
「琴筝可一借?」
宋晗点点头:
「小姐请。」
那女客落地,娉娉婷婷走来琴筝前,奏的却是《卷珠帘》。
《卷珠帘》为琴谱,这女客竟在短短数息内,将谱改为琴筝双奏,琴艺亦出色无匹,虽未胜宋晗,却也与他不相上下。
宋晗道:
「与在下平分秋色。」
那女客问:
「合奏如何?」
宋晗道:
「你筝我琴?」
那女客含笑:
「自然是你琴我瑟。」
宋晗挑眉:
「小姐还会瑟?」
忽然领会过来,她是暗以「琴瑟和鸣」四字,与他调情。
宋晗见她笑得妩媚,心里一动,若是真有位女子能与他琴瑟合奏,心意相通,莫说春风一度,该当求娶。
他让人将瑟送来,那女客道:
「《凤求凰》。」
琴瑟同奏《凤求凰》,正和宋晗心意,瑟先起音,琴随後追上,正有那雄凤逐雌凰之意。
两人奏曲,到後来分不出琴与瑟,如同一曲,和谐之至。
宋晗至此已是出乎意料,他生性疏淡,此时却眼带笑意,望向那女客,那女客亦笑望他,两人许久未发一语,无声胜有声。
好半晌,宋晗才问:
「请问小姐芳名?」
那女客不答反问:
「宋师傅可是答应了?」
宋晗已想与她更亲近一点,当即道:
「实乃在下之幸。」
那女客道:
「亥时请至这处。」
对宋晗说了一处位址,离歌楼并不远,约定好後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