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顾泽苍讯息的时候,顾霁在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别说避孕了,昨晚的晚饭都给吐了出来。
怪不得校医给她开了两颗。
顾不上看手机,等到她收拾好,喘过气来出去时,一副颀长的身躯正挡住半边门,挺直的背脊虚靠着门板,看起来似是等了很久。
本是不满的情绪在目光落到女人苍白无力的脸庞时敛了敛,顾泽苍下意识便是一句怎么了。
顾霁虚弱地摆摆手,没打算和他说什么。
等到走回宿舍的路上,才后知后觉想着他和温婉如今尚好?
她万分确定温婉是看出了自己颈窝及以下深浅不一、密麻的青痕,被啃的、被捏的,可多激烈。
不过顾泽苍是第一次这件事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他那秒射的窘迫样简直够笑好几年了。
心思完全落在这些奇怪的事情上,顾霁没怎地留意脚下步子方向,回过神来才发现竟走到了砚湖边。每隔三四米一张小长木凳,平时偶有小情侣坐着谈情说爱,今天却空了一片。
估计也是天凉。
南方冬天可湿冷,一个冷不防大降温,加之雨水也来凑热闹,顶上的空气久久弥漫着湿润的乔灌木的气味,刺鼻无比。
顾霁不适地捏着鼻子吸了吸,找了一处较干的位子坐下,臀部仅坐下了四分之一,后头一片湿淋淋,无法后仰,只得弓着背,肘顶住膝盖,一手撑着下巴。
刚阖上眼想歇会儿,顾泽苍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不舒服?”
她一开始并未打算理会他,连个点头的动作都懒。
但当一种压迫感逐步逼近到面前时,睁开眼就是男人的手背贴上了额头,顾霁下意识就侧首避开,见他这副不问出来不愿走的模样,才揶揄了他一句,不该去安抚一下小娇妻的心情?
听到“小娇妻”三字时,男人的眉峰随即皱起,紧接着问了句谁是小娇妻。
顾霁笑他渣,把她睡了转眼就忘了旧爱。
这时顾泽苍才不确定地提了温婉的名字,见女人低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不觉多了一丝慵懒和痞样,“你吃醋?”
“你有病?”
说罢,顾霁猛地站起身就往回走,连她自己也未发觉步伐略有踉跄又很急促,像是要逃避什么。
那段时间只要一有空,温婉就会到顾家来蹭饭,当然顾泽苍也会在。顾母偶尔还会调侃顾泽苍吝啬,不肯把人带出去西餐厅好好约一次会。
每每这时,温婉总是娇羞地说着没关系,也不看顾泽苍一眼,只是看着碟子里的白灼虾,夹了一只放到顾霁碗里。
“小霁多吃点,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顾霁应声好,正好最近也不大喜吃米饭,干脆把筷子搁下,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然后抓起那只饱满鲜肥的罗氏虾,娴熟地剥起壳来。粉嫩小巧的指甲盖上沾了虾壳上的油,在暖黄的灯光映照下晶莹剔透,诱人忍不住尝上一口。
顾泽苍睨着她圆润的指甲盖,“最近没练琴?”
闻言,她应声看向指尖。得,这厮眼真尖,这都被他发现了。
顾霁只好点点头,敷衍地说最近太忙,而后把剥好的虾蘸上调好的醋,塞进嘴中。
淡水虾的腥甜混杂着醋的酸味顿时充斥在口腔中,只是这次虾的腥味尤为浓烈,腥得她喉间一下涌起一股呕意。
顾霁忙捂住嘴推开椅子小跑去洗手间,把虾吐出来,一手撑着墙一手捂在心口前,对着垃圾桶好半天没呕出来。
可刚直起身要去洗脸,又是一阵呕吐感席卷而来,她不得不定在洗手台前,两手撑着,头低着,随时准备着。
呕吐感升起又落下,反反复复,她被搅得心烦意乱,双腿发麻,最后只好把马桶盖盖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喘口气。
她现在不得不怀疑那避孕药是不是因为没吃够而没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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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是很忙,而且文也很卡,在想是不是写完了再一起放上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