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饥肠辘辘,但顾霁嚼了几下只觉无味,放下筷子,看着色香味俱的菜肴片刻,最终还是夹了几口,总不至于浪费别人的手艺,至少这菜还是从外头买的,家里可没菜。
洗完碗想起要给小呆瓜喂食时,她才发觉它面前摆着吃干净的小碗,便明白顾泽苍也给它准备了晚餐。
心头一些不明的情绪在悄然滋生,顾霁没来得及细想,视线就被茶几上凌乱的各种药盒占据,猛地想起什么,换了套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小区附近没有药店,最近的步行街上倒是突兀的开了一家很小的,顾霁捎了一盒药后进了旁边的咖啡店。
“一杯清水,一份流心芝士挞。”
一小颗白白圆圆的药片静搁在手心,顾霁看了好一会儿,上次碰这玩意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以前碰得多,现在需求旺盛反倒没怎么用过,吃下去前还带犹豫。
可能那股瘾早就消散了。
大一的圣诞节,是去澳洲过的。那时正值夏季,墨尔本的夏季没S市来得炎热,算是温凉的温度正适合去海滩。
正午午饭过后室内泳池还挺多人,暖灯打开,恒温的水至少不会让人望而却步。
顾霁戴上泳帽泳镜,坐在池边,白皙的腿伸进水里,手不停掬起捧水往身上泼,暖暖的,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冷,却也迟迟不动,没打算下去。
没错,她是第一次游泳,体育课选的也不是游泳,现在出现在泳池纯属心血来潮。
似乎也不算心血来潮,不然怎么会为了把经期推后,特地买了短期避孕药,吃上了人生第一颗避孕药。
“顾霁,下来试试?”翟玥游到边上,看出她的紧张,鼓舞她下水。
顾霁点头,踩着隔梯缓缓下去,水一点一点从脚往上淹没,没过她的腿,没过腹部,尖锐的冰冷感从四周不断涌来。她微蹙起眉,还是下了去,紧抓着浮板不肯放手。
这种在水中漂浮的晃荡,让人没法有安全感。
翟玥先简单地教了她憋气、吐气,等到顾霁差不多了便打算让她上岸休息,下次再练。
鼻腔泛着被水冲击的酸痛,顾霁摘下泳镜,两指按压住鼻翼,朱唇微启,试图缓解不适。
“你不是还要和你家那位约会?先走吧,我再练多一会儿就回去。”
翟玥不放心地看了她,最终拗不过,便走了。
双手交叠着搭在池边地板上,不断有水从池里涌出,冲洗着她的手臂,再尽数滑进排水口里,一股一股,像涨潮一般。
越是不动就越容易发冷,顾霁戴上泳镜,深吸一口气,一手捏住鼻子,再次把头埋进了水里。
水浸没脑袋的那瞬,脸上的感觉是舒服的,轻柔温凉,很让人放松。
她喜欢凡事做到极致,做到完美。要么不做,要不就最好。
每每过节,家里就会和温家一同出游,这次也不例外。而这次去墨尔本,就是冲着海滩而去。
“到时候要下海游泳的,你和小霁啊,就只能抱着个游泳圈飘一飘了。”温婉的母亲打趣道。
“没事,”温婉看了一眼顾霁,又望向顾泽苍,“泽苍会教我们的,对吧?”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她温婉一个人。
顾霁应付性笑了笑,一脸无所谓。
她才不稀罕顾泽苍教自己游泳,至于抱着游泳圈,若是到时温婉学会了游泳,只剩她一人不会,也说不过去。
挣脱浮力猛地抬起头,顾霁大口吸气,双腿不住打颤,有些无力。
上岸冷得不行,她用浴巾紧紧裹住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上网查了查蛙泳的教学视频,又再次下去。
可能是天生少了运动细胞,她学得很慢,半天连腿的动作也搞不定,一次次抱着浮板收、翻、蹬腿,总是忘记在水下吐气。
人越来越少,外面天色渐暗。
她再也没有力继续游下去,全身也一个劲发抖,只好结束今天的练习。
站在花洒下任由偏凉的水在身上拍打,昏沉的脑袋让她微眯着眼,后面的换衣整理全程浑浑噩噩。
好不容易收拾完东西,背起包,顾霁一边扶着额一边往外走,刚转弯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迈开步伐。
“翟玥打了电话。”
顾霁“哦”了一声,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晕眩感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她实在是难受,便停住了脚步,也没力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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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走回忆啦,以前的恩恩怨怨会慢慢浮出水面,有空我就尽量多写点,有空你们就留留言投投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