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云关切地问。
演技很逼真,可惜眼里的关心却不是真的。
“我只是想起了父亲,他何时吃过这样好吃的菜?”她放下筷子,用袖口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这句话说完后,饭桌一片寂静。
她起身,不顾沉默地两人,将菜端走,去了祠堂,放在父亲的灵牌前,拿起旁边的香,慢慢点燃,双手握香,深深一拜,将香插在香炉,便回房了。
席间的两人也对饭菜毫无胃口,最后凌云打了招呼便带着仆人离开了。
攸月坐在床榻上,一手拿着茶杯,慢慢品着,从窗户处看到凌云离开地背影,她唇角扬起。
这话是她故意说的,她就是为了让这两个人心里不舒服。凌云再喜欢她母亲,也不能忽视她父亲的存在,他作为母亲的现任,肯定不想天天听到别人提自己女人的前任,而她偏偏就要提!毕竟他要娶的是他女儿,总不能责怪一个女儿的孝心吧。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思索一番,将茶杯放下,走向母亲的房间。
“母亲,我想要退婚。”
“什么?”母亲惊讶地站起来,眼底幽光一闪而过。
攸月跪在地上,“请母亲退婚。”
“为什么?凌云不好吗?”母亲厉声质问,情绪比她还激动。
“因为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
“配不配是你说了算?”母亲眼含讽刺,“你倒是知道你自己的身家,知道自己配不上,可是就算你配不上他,你也要嫁给他!”
“为什么?就是为了钱吗?为了你能够更好的和野男人鬼混?”攸月气急,竟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都说出来了。
“放肆!”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十全十的力道,母亲打完手指在抽搐,手掌通红,可想而知攸月脸上的惨状。
她打完之后,脸上全是快意,随意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攸月,吩咐丫鬟,“小绿,小萍,你们去把小姐伺候好了,要在婚礼前出现任何差错拿你们是问。”
这就是找人监视她了。
但是这婚她退定了!
她捂着脸,两个丫鬟扶着她进了房间,小翠端水洗布帮她敷脸,小绿去找跌打损伤药。
她吐了口痰,痰里尽是血丝。她用凉水漱了口,拿出银镜照了一照,面颊肿得像个猪头,半边脸肿的像小山,怕是好了还会留下印痕,怕是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小绿将湿润的毛巾慢慢敷到她脸上,担心地问,“小姐,你的脸这么肿,几天后就是乞巧节了,还怎么和凌公子见面呀?万一好不了可怎么办?”
“好不了就让小绿你代我出嫁好了。”她取笑道。
小绿脸色微红,她害羞地看攸月一眼,对上攸月审视她的目光,脸上的红润霎时褪去,变得惨白,“小姐,你可别拿我们下人开玩笑。”
此时,小萍从外面推门而入,小绿本欲开口,又闭上了唇。
“小姐,家里的跌打扭伤药都用完了,我现在去市集上买吧。”
攸月点了点头,给了小翠银子。
小翠拿了银子便走了,见小翠一走,小绿忍不住开口,“小姐,你出嫁时可以把我带去凌府吗?”
她跪倒在地,趴在地上,语气有几分哽咽,“小姐,我想和你一起去凌府,我想照顾小姐一辈子。”
等了半晌没有声音,她大胆地抬头看一眼攸月,发现攸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似她心里的想法都被攸月看透了一样。
“你想去凌府的要求我会考虑的。”攸月转过视线,把玩着小桌的茶杯,“你先退下吧。”
小绿不舍地离开了。
她依旧把玩着茶杯,给自己酌了壶茶,慢慢品着。
太阳挣扎着,散发着最后的余光,终究跌到地平线下。
天色已晚,可是小萍还没有回来,她倒也不慌不忙,好像要毁容地不是自己一般。
夜色袭来,淡淡月光撒满屋内,夜风轻拂,火辣刺痛的脸颊倒清爽了些许。
突然鼻尖闻到熟悉地冷香,她侧头,却正好撞进那人怀里,铺天盖地地冷香扑面而来,一个熟悉地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猫,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