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李斯给王青发了短信告知她已经到家了,王青回了她一条短信让她赶紧吃饭洗澡写作业,自己会晚一点回去。
李斯乖乖地做完一切后,因为一天的奔波劳累,一躺上床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李伟康和王青照例送她上学。“斯斯,晚上我们会来接你。”
“好。”李斯看着窗外的风景乖巧地应道。
-
在学校又是平常的一天,只是当她离开女厕所经过走廊,看到周辰把抽过的烟丢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昨天陈逸把快要燃到底的烟摁灭了,放进自己口袋的样子。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快速走开。周辰她可惹不起,还是赶快走吧…
下课铃响了,她立即收拾书包,怕父母在外面等久了。
她独自走出校门,爸妈的车就在学校的对面马路上,她左看看右看看,确保安全后才快速穿过马路。不经意间,瞄到了小吃街口聚堆的摩托车群。陈逸也在那里,黑色的摩托车停在旁边,他倚在摩托车上,左腿站直,右腿随意地点在左脚的旁边的地板上,左手撑在摩托车上,右手两指间夹着烟,他皱着眉吸了一口,烟圈从口中吐出,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斯斯!”李伟康摇下车窗,喊了喊正在走神的她。
“啊。”李斯转过头不再看陈逸,打开门坐进车里。
……
陈逸边抽烟,边笑着和周围的大哥们聊天。眼神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坐进了一辆车了。他眯起眼,透过袅袅的烟雾看过去,啧,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轿车,怪不得昨天小姑娘那个乖巧的样子,真的是个公主呢,还是个城堡里的公主。
-
李斯第二次和陈逸说话的时候,是第一次做他车的之后第三天。
李斯边在位置上收拾东西边回忆起刚才和王青在手机里的对话。
“斯斯,爸爸妈妈今天又有应酬,你可能又得自己回家了。”王青的疲倦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好,我自己回去,你和爸爸别太辛苦了。”这回她没有多说什么,利落地回答后便挂了电话。
和王一鸣告别后,出校门后,她直接朝小吃街走了过去,意外的是这次她没看到陈逸,她站在不远处偷偷看了看,那个挺拔结实的身影没有在成堆的摩托车群里。她有些失望地低头,瘪嘴。
身后突然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怎么?找我?”口齿不是很清晰。
李斯惊喜地回头,陈逸现在她后面,嘴里叼着一支烟,还没点燃,只是咬在嘴侧。他皱着眉低眸看她。
“我…回家,你带我吗?”李斯的脚蹭了蹭地板。
“怎么不带?还是30?走吗。”陈逸反问,然后也没听她的回答,就大步往前走。
“好!”李斯开心地回答。在后面偷偷打量他,他今天穿了一件不一样的夹克,还是长裤,鞋是黑色的马丁鞋,剃的平头,后脑勺很圆润,走路的时候背部挺直。
“爸妈没来接?”陈逸跨开长腿,坐上摩托车。
“他们忙…”李斯站在车旁,咬了咬嘴唇,眼睛胡乱转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平常是父母接的?
陈逸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昨天看到你上你爸妈的车了。”他开口解释道,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哦…”李斯开口应道,昨天自己也看到他了,忙着抽烟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呀…
陈逸听她应了,然后利落地戴上自己的安全帽。递给她上次那个新的安全帽,李斯伸手接过,然后乖乖地戴上。
陈逸又想着,这个帽子被谁戴过呢?她第一次戴过之后,他其实已经把它收起来了,然后他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这个安全帽又不是只给她用的。所以,他又拿出来了。把旧的那个扔了。她戴过之后,他又载了好几个客人,其中不乏像上次一样的浑身灰扑扑的工人,也有有些肥胖的中年人…
他看见她直接把帽子戴上时,隐在安全帽里的眉毛挑了挑,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要跟她说吗,要是跟她说了,她哭了怎么办?或者是不肯戴帽子了?啧,女生哭了真的很麻烦,不戴帽子坐摩托车也很危险…还是不说了吧。
陈逸转过身子,双手握住把手。李斯见此,赶紧坐上后座。这次是直接开着腿坐,因为上次被他说过,有经验了,她为自己的“懂事”窃喜。
这一路倒是平稳,陈逸在开车的过程中,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李斯。戴着安全帽,圆头圆脑,还是穿着白色裙子,这次跟上次的很像,但是细看又有些不一样,今天的袖子边上各有一圈蕾丝,衬着她如藕般的胳膊更加细腻白净。她很适合白色,白色将她干净乖巧的气质凸显得淋漓精致。
李斯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扶手,还得提防着风把裙摆吹起。她皱着眉想,下次一定不能穿裙子来坐摩托车了。
坐在摩托车上的李斯没办法做什么,她只能看着路边飞速后提的路灯发呆想七想八,然后,飞驰的车突然停下,到了。陈逸把车轻轻倾斜,左脚一勾,把车架住,把安全帽脱下放在油箱上,双手搭在帽子上。李斯脱下帽子递给他,利落地下车,腿从座椅上跨过放下来的时候,裙子撑起,像是一朵白色的莲花,花下是两条修长细致的腿……
陈逸有些尴尬地扭开头,瞄了眼李斯,没有任何反应,在低头掏钱包,还是那个刺绣草莓钱包,他抬头看天,小姑娘还是有些不涉世事。
李斯从钱包内抽出30元,白嫩的小手抓着,就要递给他。陈逸伸出手掌,自然张开,掌心向上。李斯把钱放在他的手上时,指尖不经意间划了划他的掌心,她急忙收回手,看了眼陈逸,他正低眉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脸色完全没有异样,她悄悄松了口气,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趁他把安全帽放进坐垫下时,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转身走了。
陈逸停下动作,看她的背影,脚步虚浮慌乱,裙摆被风吹起,轻轻扬起。他低眸笑了笑,不就是划了一下手掌心吗,不用这么害怕吧?刚才她那又软又小的手不经意划过自己掌心的时候,他的呼吸一滞,随即立马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想吓到人家小姑娘。
-
李斯躺在床上时,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不停地想起刚才她划陈逸手心的样子,并且这个不足一秒的动作居然在脑子里自动放慢,放大……她看到了刚才没看到的很多细节,比如他的手掌很大,她的握起的拳头还没有他的掌心大,还有,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甲盖很圆润。不像是有些摩托车司机,指甲里因为风吹日晒都是黑色的泥污,还有……
她猛地睁眼,坐起身子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起床,看书。
果然,没看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的时候,李斯脑袋很是沉重,原因是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陈逸和她。
陈逸穿着黑色的长裤,半坐在摩托车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叉着,抵在地上。他正抽着烟,仰头眯眼看着她,他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朝她这个方向伸出,轻握成拳,伸出两只手指,向她勾了勾。李斯呆呆地朝他走过去,越走两人的距离越近,越走李斯觉得自己的脚步越快……然后很戏剧性的,她被石头绊了一下,直接扑到了陈逸的身上,双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脸几乎埋进了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有些晕人的烟草味道。
她感觉到陈逸的双手扶着她的腰,腰间的双手虽隔着布料,李斯却能感到它们的有力。腰间炙热的温度透过不厚的布料朝她不停地传递,她觉得腰间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但是,陈逸和李斯都没有动。两人僵持着这样的姿势,李斯听到陈逸在头顶的低笑声,胸膛因为笑出声而不停地起伏着,她按在他身上的手稍稍动了动。
陈逸终于忍不住,抓紧她的腰,向上提了提,待她站稳后,将嘴里叼着的烟拿出,低头朝李斯的脸呼出烟圈,李斯本能地闭眼低头,鼻子嗅了嗅,发现味道不是很难闻。她缓缓睁开眼,低着头,露出的白皙脖颈和耳廓变得通红。她慢慢抬头,透过白色的烟雾,她能看到陈逸正玩味看着她的样子,只见眼前的俊脸突然放大,他凑近她,又在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烟气,然后在她耳边轻语,声音低沉带着戏谑的意味,“怎么?投怀送抱?”尾调微微扬起,勾着李斯的心……
她刚想辩解,就听到了敲门声。
“斯斯,该起床了。”王青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她又敲了两下门。
“嗯,好。”李斯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她从床上坐起身子,回忆起在梦里做的一切,脸涨得通红。她有些愤懑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嘟囔着,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