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是实验中学高二的学生,她学习成绩优异,家境优越,家庭幸福美满,父母都很疼爱她。她五官可爱身材娇小,留着齐刘海,平时喜欢穿各种粉嫩清新的小裙子。因为过于出众的外貌,喜欢她的男生有不少,所以她在女生中间人缘不是很好,
“斯斯,晚上爸爸妈妈要去应酬一下,你自己回来好吗?”电话的那头传来母亲有些抱歉的声音。李斯是他们的小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本来答应她晚上要去接她的,如今的食言让父母两人心里有些愧疚。
“没事,妈妈,我自己回去。”李斯站在班级的窗边,右手拿着手机,左手转着自己毛绒绒的小松鼠的手机挂坠。
“没事,妈妈,我自己回去。多大了?还要父母来接?”身后传来模仿她讲话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李斯没有说话,玩挂坠的白净小手默默握紧。“好,妈妈再见。”她继续用正常的口气和母亲告别。
“妈妈再见?太装了吧,她以为她是小学生?”身后嘲讽的声音没有停下,声音不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李斯挂了手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她知道林莹莹是在故意取笑挖苦自己,因为她昨天在走廊上拒绝陈泽凯时被林莹莹看到了。林莹莹喜欢陈泽凯…
她知道自己不招女生喜欢,整个班级里没有一个女生跟她是朋友,如果有人跟她讲话,那么第二天,那个女生就会被其他女同学孤立。之前好几个同桌就是这样跟她渐渐地疏远,甚至绝交。
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她又没有答应任何男生的追求,她不喜欢他们,她不想谈恋爱。但是自己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被孤立排挤,校园暴力一直萦绕着她。
想着想着,她的鼻子开始发酸,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急忙伸手抹了抹要掉下的眼泪。不行,要是被林莹莹看到了,又该说自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理会林莹莹在自己身后充满恶意的语言。
“诶,他们也说得太过分了吧…”王一鸣从书桌上抬起头,皱着眉头说道。王一鸣是她现在的同桌,沉默寡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时只是埋头读书,很少和李斯有交流。
“没事,习惯了。”李斯平静地说着。
“哦…”王一鸣见她如此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便继续低头做作业。
“我走了。”李斯背起书包,跟王一鸣告别。王一鸣点了点头,却没有从书中抬起。李斯有些无奈,这个同桌因为沉默寡言,也没有什么人和他交朋友,所以他不怕因为跟李斯讲话被人孤立。班里有很多男生想和李斯做朋友,但是因为李斯害怕女生异样的眼光,所以她总是能避着就避着,很少和男生接触。王一鸣是班级唯一能跟李斯讲上话的人,所以她去跟班主任申请想和他做同桌。
班主任知道她的情况,觉得小女生成绩好又没做什么坏事却还是被同学排挤孤立,王一鸣这个同桌虽然话不多,但两个人还是能有个照应,于是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她背着书包,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在学校门口拦出租车。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到了出租车交班的时间或是她家住的太远,她拦了好几辆,都被出租车以很多借口拒载。
她在门口等了很久,林莹莹那帮女生看到她,阴阳怪气地说着:“哟,没车啊?让陈泽凯送你回家呗。”
李斯故意没看她,只是低头看手机,她不想和她们起正面冲突。
林莹莹见她没回答,便自讨无趣地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车,天色越来越暗。王一鸣从校门口走了出来,看到她,有些惊讶:“为什么还没走?没车?”
“嗯。”李斯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头。
“坐公交呢。”
“没到我们家附近的公交…最近的公交站都要走很久。”
“嗯…那去找摩托车坐呗。”王一鸣指着不远处坐在摩托车上聚在一起的师傅。
学校附近有一条小吃街,临近饭点人流量大,总有一些摩托车司机聚在巷口方便接客。
李斯想了想,时间真的很晚了,要是爸爸妈妈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没到家肯定会急疯的,摩托车就摩托车吧,能早点到家就好了。她点了点头,朝扎堆的摩的司机走去。
“请问……可以带我去新村小区吗?”李斯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询问道。在这里的摩托车司机有将近十个,皮肤因为常年在外风吹雨打都是健康的古铜色,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有些还带着明显的晒伤。
在她对面的司机听到她的话,皱着眉说道:“新村小区?离这挺远的,对了,陈逸,你房子不是租在那附近吗?你载过去?”说罢,便看向离李斯最近的人,那人背对着李斯。
名叫陈逸的人,转身,头微微仰着,眼睛向下睨着李斯,嘴里叼着一支烟,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30去吗?”
李斯看清他的样子后有些惊讶,因为他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嘴唇薄薄的。他穿着御寒的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色的内衬,长裤。
陈逸似乎不满于面前小女孩莫名其妙的发呆,他皱了皱眉,“不去?”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啊?去去去。”李斯反应过来,急忙回答道。
“那上车。”陈逸转过身,拿起自己放在左边后视镜上的安全帽戴上。他想要伸手去拿右边后视镜上那个有些老旧的黄色安全帽,然后似乎想到什么,手又放下。李斯已经小心翼翼地坐上了他的后坐,正等着他给她拿安全帽戴上,却见他突然把手放下,有些疑惑。
陈逸转头对她说,“先下车。”
“好。”她乖乖地回答道,站在车的旁边看着他。
陈逸也下车,打开屁股下的坐垫,拿出一个新的安全帽,把旧的那个塞了进去,然后把那个新的递给她。“诺,戴上。”
“好。”李斯看到那个是新的头盔,上面还有全新防磨损的塑料膜,开心地接过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陈逸看她戴上帽子,这才又坐上摩托车。他坐在车上,握着把手,想着自己为什么要给她换新的头盔呢?
也许是看她穿着白色的褶皱裙,白色的帆布鞋,梳着两条及肩的麻花辫,白白净净的脸蛋还有清澈的眼神,像是位公主吧。想起上个他载过的乘客,是个农民工,全身都是灰扑扑的,有些苍老的脸因为风吹日晒添加上了许多皱纹,紫色的嘴唇上有干裂的痕迹。那个黄色安全帽是他刚刚摘下的,倒不是陈逸嫌弃那位农民工,只是他觉得……像她这样的公主还是不适合戴那个安全帽,所以他拿了全新的给她。
李斯戴上安全帽后,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在想,她要像刚才那样叉开腿坐吗?可是刚才试了试,她的裙子有飞起来的危险,如果速度过快的话,完全可能会飞起来。侧着坐?这样自己要是没坐稳,很容易掉下车的。
陈逸见她就不上车,“怎么了?又不去了?”,眉头紧紧皱着。
“不是……!”她最后选择了侧坐。
“你这样坐着,很容易掉下去。”陈逸又说道,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谁打摩的是这么坐着的?周围的其他司机见此,笑出了声。
李斯听他的话,感觉有些尴尬。急忙换了个坐姿,然后拿书包压着自己的裙摆。
陈逸把在叼在嘴里的烟摁灭,然后放进旁边的口袋。
“陈逸,你收集垃圾呢?”旁边的司机见此打趣道。
“这是不乱丢垃圾。”他笑着说道,眼睛熠熠闪光。李斯听此,心里有些触动…
“坐稳。”陈逸说完这句话,便拧了拧把手,出发。
他开得很快,在马路上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汽车和汽车之间。刮过耳边的风让李斯有些耳鸣,她散落在肩上出来的头发胡乱飘在空中。李斯两只手都紧紧抓着坐垫,生怕自己被甩出去,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不知道他会开这么快,她有些害怕。
陈逸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皱在一起的五官,嘴角勾起。这么胆小?控制速度的右手往回转了转,减慢速度。她感到车的速度减慢了,才逐渐恢复正常表情。
车在桥上开过,周围没有什么车辆。陈逸这才看清,她散在车两侧的裙摆被风吹得很高,露出了她白皙的双腿和白色的安全裤。他又皱了皱眉,穿什么裙子?还是裤子好。虽是这么想着,他还是又往回拧了拧把手,减慢速度……
在摩托车上飞驰30分钟后,陈逸安安稳稳地停下。修长的双腿抵在地上,然后伸手从口袋中拿出出烟,打开烟盒,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用手捂住他的香烟,“嚓”地一下打开打火机,点燃,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又优雅,李斯有些看呆了。
陈逸抽着烟看她,小姑娘又在发什么呆呢?
“啊,给你钱。”李斯背过身子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自己的草莓刺绣钱包,掏出30块,然后递给他。
陈逸看着她的钱包,挑了挑眉,公主都喜欢用这种粉粉嫩嫩的东西? 他伸手接过。
“谢谢。”李斯说道,又急忙脱下头上的安全帽递给他。
“不用。”他边说,边接过安全帽,挂在自己的后视镜上,然后转动把手,“轰隆隆”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