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场雨洗净了天地的尘埃,连带着早上的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薛言便是嗅着这清新的味道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对上沈鸢那清明的秀眸。她的纤白玉葱正不老实地在他脸上轻划慢扰,见薛言醒来也不见半分愧疚,调皮一笑道“把你吵醒啦?”
薛言攥住她作乱的手指,因睡眠而未开的嗓音略哑,“没有。”
连睡两日,薛言身上的疼痛好转不少,至少现在他能靠着自己撑坐起身。然而正是这么一个小动作,沈鸢却发现了一些不同。
“呀,衣服短了!”沈鸢惊叫道。
沈鸢心里明白,她给薛言备的衣裳都是正好合身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如今才不过两日,这袖口就短了一大截,怎不叫人惊讶。
二人快速对视一眼,具是一笑。
这是好事啊!衣服短了则说明人长了,看来贺老的解药配的没错,薛言的苦也没有白受。如此喜事,他二人自然也是要告诉贺老和其他人的。晏白二人,傅尹二叔皆是松了一口气,既欢又喜,只盼着小郎君能早日痊愈。
有了这样可喜的变化,贺老再说些什么,众人也都谨遵称是。薛言也是全力配合着贺老,每三日扎一次针再泡一次药浴,滋味怪异的汤药更是一顿不落。拔毒的日子还是一样的痛苦难忍,但好在沈鸢也一同陪着。每回药浴薛言都想把她拦在门外,但每次沈鸢都佯装答应,待他入池后痛的难以忍受之际又偷偷潜了进来,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旧情重演,这拆骨炼筋的磨难翻出了桃艳春色。
“哼嗯……”薛言的一记顶撞,沈鸢忍不住娇哼出声,一声过后却再也没了动静。沈鸢死咬着下唇,五指紧扣着池壁,用力到泛白。如此,她才能不发出那惹人翩思的娇媚呻吟。
薛言整个人紧贴在沈鸢的背后,一只手勾着她的腿弯,借着水的浮力让她蹲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而硬挺的阳具在破开两片肉乎乎的臀瓣后,驰骋在沈鸢的双腿间,热切进出着。
差不多到了最后的关头,薛言自身后寻着她的下巴,将她伏趴在壁沿的小脸抬起,扭转过来,两片薄唇即刻封了上去,急迫地与她交吻。
沈鸢反手勾住他的腰身,修长的脖颈上扬,让自己与他贴的更加紧密。
因为沈鸢的小手不老实地在他的腰际摸来摸去,薛言狠狠地撞了最后两下,把她压在池壁上深吻着射在了她的双腿间。
这番折腾消磨时间,算算今日的药浴也该差不多了。
薛言松开沈鸢的嘴,将她只手圈在自己的怀里,俊逸的脸庞紧贴着沈鸢的螓首,一同喘息着。
沈鸢睁开湿漉朦胧的眼睛,看向脸旁的薛言。
因为贺老怪着手成春,薛言每一天都有着新变化,短短几日,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
曾经被姚二之流嘲讽的“娇颜”如今已是眉目疏朗,轮廓分明,那还有半丝女气。身高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地往上窜,原先薛言也不过高过沈鸢寸许,现在已然过了半头。如今在薛言面前,沈鸢倒显得娇小起来,叫他轻易能揣在怀里。眼下可不正被他完完全全地拢在怀里了么。
但这些变化不仅沈鸢看在眼里,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唯有一处,除了沈鸢,不可说,不可说。
沈鸢动了动自己的双腿,薛言的那话儿还夹在自己的腿间,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乖顺地贴在幽谷外,但那尺寸,沈鸢不用量也知道,已不可同日而语。
回想起刚才,沈鸢不由有些脸热。她的双腿被薛言并拢着,他的火热贴着她的桃花源地摩擦进出,那滚烫的温度灼地大腿尽处的软肉都跟着发烫起来。膨胀的尘柄如利刃割开她紧闭的细缝,微微切入复又滑出,昂扬的龙首寻着隐秘的肉芽次次擦身而过,叫她难以遏制地轻颤。
沈鸢肤如凝脂,她一动薛言便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嘴唇下移寻到沈鸢的耳朵,含入吸咬。
“还小吗?”他难得恶劣地提问。
说起来那时的薛言虽然被困生压制着,身量没有长开,那欲根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可也绝不能说小。可偏偏先前沈鸢嘴贱,在船上与薛言厮混完后非要撩拨一句,以致于一向温文的薛言都忍不住记了她一笔。毕竟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我说的是年龄,是你自己想多的。”沈鸢狡辩。
“小骗子。”对于沈鸢的天生的顽劣薛言已经充分领教过了,用牙尖轻轻磨了磨她软腻的耳垂以示惩罚。
待最后一寸灰落斤,沈鸢扶着薛言起身。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沈鸢在心里小小的感慨了句,替薛言穿上干净的寝衣。
要说薛言开始恢复正常身形令人欣喜外,还的确另有一些小小的烦恼。
这量体裁衣本是为了贴身舒适,若能做到分毫不差,那最是适宜。但这裁缝届的金科玉律到了薛言这反倒成了一个麻烦。这身骨被药物压抑地狠了,一旦得了解脱,那爆发的劲儿真是不可估量。这刚做好的新衣裤,没穿两天,就成了短褐,“短手短脚”地缚在身上,好似误穿了小儿衣裳那般滑稽。
沈鸢拉直了薛言袖管上的褶皱,黛眉轻蹙。瞧瞧,她还特意嘱咐往大点做,这袖管今天又短了一截,露出一段腕儿来。
对此,沈鸢猛地抱上薛言的腰身,冲着那未来得及系上衣带的光裸胸膛啃了一口。
“作甚?”薛言略低头向这个小坏蛋问道。他的声音已不似初见时那般清亮,但更添了一分磁性。
沈鸢蹭着他的胸膛抬起头,作深思沉吟状“我觉得你还是天天光着比较好。”照他这个长法,这衣服真是赶马换也来不及。反正薛言几乎是足不出户,那不如就这么光着躺在床上,省事又省力,她还想摸就摸,想啃就啃,便利极了。沈鸢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甚妙。
但薛言显然不买账,掐了把她腰肢上的软肉,沈鸢顿时呵呵直笑,纤腰一软,立马改口“我错了。”
玩笑归玩笑,沈鸢还是又重新量了尺寸,报去衣坊再做,还不忘嘱咐给衣坊的工人们加工钱。
这毒素一分分的除去,薛言的精神也日渐好转。眼下虽仍有骨痛难堪的时候,但如初次拔毒那般痛到昏迷的情况是少之又少了。这让沈鸢安心不少。
这几日沈鸢的心几乎都放在了薛言身上,唯恐他疼痛发作时过于难熬,不敢轻心,便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如此做法大有昏君姿态。沈鸢索性对外宣传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如今薛言精神渐佳,沈鸢愈加安心,也能匀出更多心思放在别的事上了。
除了薛言的身体还有一事叫她发愁的便是张富恒了。这厮此回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愣是毫无动作,弄得她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沈鸢也一直静观其变,但如此下去真的好吗?她隐隐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好轻敲着案桌细细琢磨着。
随着沉思,她的目光也变得散漫。无意间,她瞥过九曲折桥,雁六和晏清不知因为什么又掐了起来,雁六正插着腰对着晏清一顿嚷嚷,晏清则赤着脸反唇相讥。
电光石火间,沈鸢突然意识到自己担心的是什么了,她猛地拍案起身,吓了薛言一跳。
“这是怎么了?”薛言见她神色不对,惊疑地问道。
沈鸢却来不及多做解释,她已然出了一声冷汗,小跑到外头的小平台上,喊雁六和晏清进来。
雁六和晏清刚踏进小楼,沈鸢就揪着晏清问道“你呆在张家的那个晚上,他们除了打了你还有对你做过其他什么事吗?比如画像?”
晏清被沈鸢突然揪住,正一头雾水,见沈鸢如此发问,诧异之外也细细回想起来。
“没有啊。”晏清反复回忆后确定没有这件事。
“那当时张富恒身边有什么让你觉得可疑的人吗?”沈鸢再问。
晏清再想,却无法确定。因当时他就认得张富恒一人,其他几人他自动默认为是张家奴仆,且他人也未有何不同的举动,晏清真的不好判断。
“坏了……”沈鸢暗叹一声,她着急地对薛言说道“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出了何事?”薛言已经反应过来,沈鸢怕是了解到了什么。
“张富恒久而未动,实在太过反常。”沈鸢脸色发沉,断定道“他是在等。”
“等什么?”晏清不明白。
沈鸢看了他一眼,继而道“我们把重心太过放在了你们郎君身上,只想着他们是要确认薛言的身份,却忘了他们完全可以采用一种迂回的方式。”
“迂回的方式?”晏清还是不甚明白,可薛言已经回过味来了,“晏清……”
“哦,我明白了!”雁六一敲掌心也想通了,指着晏清说道“他们之前抓过你,你在张家呆过一个晚上,对你印象是最深刻的。如果他们能够证明你是郎君身边的人,不就可以反推出郎君的身份了?”
晏清如果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他就是真的愚钝了。他脸色发白的看向薛言,如果真的因为他暴露小郎君,那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我现在就走!”晏清咬咬牙,丢下句话,拔腿就走。
“你现在走有什么用?”沈鸢立刻拦下了他,语气冷静,“当日船上哪一出,广陵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进了我沈家,你走或不走根本就没有用了。”
当务之急是先确认张富恒是不是真的派人去调查晏清的身份了。她询问雁六“那天之后张家真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吗?有没有人出去?”
雁六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仔细地回忆下,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有。就在那日船宴后的第六日,张富恒因为心情不爽,驱赶了家中的几个小妾,因为觉得此事无关紧要便没有报与娘子。”雁六“扑通”跪在地上,“是我的错,请娘子责罚。”
沈鸢把她拉起来,“连我们都错漏的事又怎能怪你呢?”
话虽如此,但娘子先前嘱咐过有任何风吹草动皆要报与她,她却如此想当然,雁六无法为自己脱责。
“有看清楚她们都去的是什么方向吗?”
“往北和往西有两个个,东和南各有一个。”虽然雁六没有上报这件事,但当时的情况她还是细细留意过的。
“那算算时间,张富恒派出去的人差不多该回来了。”沈鸢冷笑一声,“我就说姓张的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是想着一箭双雕,到时候既捉住了你们,也给我一个私藏逃犯的罪名。”
晏清雁六顿时也更为紧张。
“别急,如今意识到这处漏洞也还不算晚。”薛言安抚着他们两人,他问沈鸢“你确定张富恒会这么做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概率很大。”沈鸢虽然对张富恒很熟悉,但也不能打包票说他一定是按照她想的那样做的。如果运气不好,他可能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招,但反之如果运气好一点,晏清的身份验证起来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还有时间可以争取。
“不过不管如何,一直等下去实在太过被动了。”晏清的这处漏洞他们本来应该早就该考虑到,可是薛言身份的目标性太强再加上拔毒的准备,精力难免分散,顾及不上也算情有可原。沈鸢扶着额,大脑飞速地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
复又想起那日画舫上的事,沈鸢灵光一现,她找来雁五,“上次让你盯着的芄兰有问题吗?”
雁五摇摇头,“那的确是他自己的主意,并未有人唆使他。”
“那就用起来。”沈鸢欣然,如猫儿般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天没出门,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你有主意了?”薛言问。
沈鸢粲然一笑,“咱们啊,化被动为主动。”
她随即在雁五耳边说了些悄悄话,不一会,一个面相清秀的小小少年就领到了跟前。
“娘子你找我?”小少年冲着沈鸢羞答答地笑了,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两日日你就跟在郎君身边,需要你做什么知道了吗?”
“知道了!刚刚雁五姐姐和我讲了。”小鹞七欢快地应下了这门差事。
薛言、晏清等人自是好奇沈鸢的安排有何用意,沈鸢却又卖了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
——————————————————————————————————————————
先短更一次,本来打算明天再写点再更新的,但是因为最近很忙,每天只能写一点点,怕再拖几天也是差不多的字数,而我自己也真的超累,写到这就先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