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石桌上一盘势均力敌的棋,两方姿态不同、但同样修长有力的手各执一子。
棋子落在玉盘的声音平稳地响着,盘上局势变化万千,一度各占优势,最後则走向了和局。
"左将军,见到师父了?"
询问的,是个身着镶金云纹白服,挽着袖子收拾着残局的青年,他的眼宛若墨玉,发上的玉冠整齐地束着,坐姿端正,正是那被沐沐单方面逐出师门的慕容远。
他的腰带系着一面青白玉牌,上头刻着一只极丑的金色双尾鱼,牌面很是光润,似乎是频繁摩娑的关系,那是他身为华容阁阁主的信物之一。
说到这华容阁,其为慕容本家於民间的重要情报组织,手下及眼线来自各行各业,遍布整个北唐甚至北唐境外,主要做着皇室与江湖的生意,每代阁主都有着各自代表的异兽。
那时结束十年学艺之期的他,即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被他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师父赶回了家,道是『等你有了出息,自然是有机会再见上面。』。
慕容远把这番话谨记在心,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师父偶尔会送来一些家常信件,那成了他向上的动力与臆想的来源,只要能爬到一定的高处、只要拥有一定的身分地位,师父说不定也可以属於他。
他花了三年,经历了不少脏污与龌龊,从少年蜕变成了青年,终於获得了本家与前任阁主的认可,负上阁主的重担。
就任前夕,他收到了与师妹云游四海的师父寄来的信,上头说着不日将会到达京城,并附上了他在上一封信讨要的,师父亲手画的双尾鱼。
那在外人眼里丑到至极的图像,成了他随身亲带的信物。
总有一天,会从这图像,变成她本人站在他身旁的。
现在,要待到那一天到来,似乎还有漫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他做了那麽出格的事,趁着师父功力丧失,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把自己的精液满满的灌注到她体内,这可比过去的一切误会都还要过分。
不过——过分又如何?他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那时就不该为了压抑慾望出去练剑,进而给了她破绽逃跑。
"——原来连阁主也见过了。"
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急令唤回京城的季随云,身着深色常服,手腕处扣着一双精钢护腕,姿态慵懒的斜坐着,长发随意的披下,一手支颚一手把玩着棋罐里的黑子,温和舒展的眉眼看不出情绪,那子却在他指间一颗颗碎成细小颗粒。
"刚好碰见,叙了点旧。"
慕容远垂眼,把收好的棋一一放进棋罐。
"叙旧啊,真令人称羡,她遇着本将时连看也不看,只管跑呢。"
季随云意义不明的笑道,弯成月牙的绿眸光彩流窜,黑子碎在他手中,从颗粒进阶成了粉齑。
"就算是当年与本将杠上时,她遇着本将可从来不跑的。"
慕容远听到这话时,眼里有什麽一闪而过,被那双绿眸捕捉到了。
"不过死而复生罢了,本将就是有意做点什麽,依她那实力也不过是儿戏。"
他话锋一转,似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松了手让手里的黑末随风而去。
"应许师父有她的考量,将军也请别再穷追不舍。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慕容远把盛满白棋的棋罐放回棋盘上,起了身做了个拱,便要离去。
"阁主当真是打从心里,把她摆在师父的位置吗?"
季随云迳自倒起冷去的茶水,忽然问道。
"…这是当然。"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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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
行走於沙漠,遇上马贼的骆驼商队,被一身微破黑袍,提着长剑,漫无目的乱走的破邪解救了。
商队队长出来道谢,并询问他需要怎麽样的谢礼。
"本公子迷路了。"
甩去剑上沾着的血珠,破邪端着一张俊美冷酷的脸这麽说道。
队长一脸朦逼,这里可是大汗荒漠的中央啊,能迷路迷来这里是什麽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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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美人将军似乎知道了甚麽事情呢。
让久违的破邪露个脸!
哇嘎嘎,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