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又叹了口气，趴在沙发上看着纪渊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上周才猛然领悟到自己对纪渊的感情，直球都还没发出去，这周就出了意外。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尾椎上毛茸茸的触感。
想起镜子里的模样。
啧，不得不说，也还是挺可爱的。
食物的香气渐浓，余程起身晃到纪渊旁边，戳了戳纪渊的胳膊：“纪渊，什么时候能吃啊？”
纪渊盖上锅盖，转身对余程道：“再等会儿，饿了就先吃点面包。”
余程摇头，挪到砧板前帮纪渊一块儿处理食材：“要留着吃面的。”
她慢悠悠切着胡萝卜块，刀重切下去的瞬间鼻子竟蹿过胡萝卜清甜的水汽味，嗅觉前所未有的灵敏。
“好甜啊”余程喃道，继而偏头对着纪渊，“叔叔，你说这个世界上爱吃胡萝卜的人多吗？”
纪渊：“可能不太多。”
余程：“我也觉得，李叔叔家的小胖墩就特别不喜欢，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好朋友，唐瑶，她也不喜欢。”
纪渊抬头看了余程一眼：“嗯？可你喜欢不就行了？”
余程顿时脸一热，小声说：“那你说我会不会是兔子精来着。”
纪渊一个蛋打下锅，响起“滋滋”的声音，他握着木质锅柄晃动锅里的油，蛋液金黄，被蛋清裹着像水晶一样发亮。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里响起一声轻笑。
纪渊：“那你是不是还是兔子精里的小太阳花，这么喜欢吃煎蛋。”
余程被纪渊笑得像纪渊手里的锅一样，只感觉自己头顶要冒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恼得，暗戳戳地试探一点结果都没有，涨着脸帮纪渊备好菜就哼声出去了。
等吃面的时候余程还觉得心有不甘，一边戳着蛋一边脑子里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急转弯。
余程一口面塞进嘴里，慢慢下咽，突然灵机一动。
“叔叔，你喜欢兔子嘛？”
“还行，挺可爱的。”
“那我们养只兔子好不好？”
纪渊停了筷，似乎在思考家里养兔子的可能性，继而道：“明天周日我休息，可以陪你去宠物商店看看，不过先上网查一下，我听说兔子比较脆弱，可能要多费点心思。”
“那要是可爱好养，身体倍儿棒呢。”余程往前一探，撑着身子看着纪渊。
纪渊对上余程一张吃得红通通的脸，微微一笑，认真对余程道：“你想养的话，我们一起养。”
余程觉得自己今晚简直蒸汽炉成精，脸一阵一阵地热。
纪渊太犯规了，余程一时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一屁股坐回去，看着纪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纪渊，我长尾巴了。”
纪渊难得有些愣怔。
只看着余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程觉得纪渊瞬时显得有些傻，难得可爱的样子让余程了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干脆起身站在刚坐热的椅子上，指着自己的尾椎让纪渊看。
“诺，就是这里，长了一个毛茸茸的尾巴！”
“白白的、圆圆的。”
“我昨晚做梦还梦见自己变兔子了，结果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其实还蛮可爱的。”
“毕竟我本来就生得好，就算长尾巴了也可可爱爱不在话下。”
余程说着摆了摆屁股，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穿着睡裙，尾巴又藏在内裤里，纪渊什么都看不到。
余程有些懊恼地跳下椅子，冲着纪渊道：“纪渊你怎么不说话！说好的兔子可爱呢！”
纪渊还是无言，视线扫向余程的尾椎处，又看回余程的脸，半天挤出两个字。
“真的？”
余程更恼，暗骂纪渊什么破反应，把纪渊面前的碗一推：“你先吃面！我吃完了！”，便直冲冲地回房了。
纪渊静坐了一会儿，见余程房里毫无动静，微皱起眉，起身走向余程的房间，
“叩叩”纪渊敲了两下门。
余程没有回应，门依然紧闭着，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纪渊有秩的呼吸声。
纪渊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再次抬手准备继续敲门，门从内瞬间被拉开了。
余程低头往外差点撞在纪渊身上，发现外面站着纪渊的时候又猛得往后退了两步，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纪渊的眼睛，继续往后退到床边。
余程紧张得捏着睡裙，一张脸带着红晕，说出的话都磕磕绊绊。
“纪、纪渊，你看好了。”
说罢余程侧身一把掀起裙摆至肚脐处，粉红草莓内裤直直闯入纪渊眼中，除此之外，便是余程之前一鼓作气站在椅子上说的，“白白的、圆圆的、毛茸茸的尾巴。”
是很可爱，纪渊心想。
余程的腰细窄，腿笔直修长，此时一手捞着睡裙，一手反复揉捏着裙角，脚趾不安地乱动，白皙光滑的皮肤渐渐泛起粉色，一直蔓延到耳垂和脚趾，草莓内裤兔尾巴又格外显得青涩可爱。
余程看着纪渊，害羞、紧张、期待，各种情绪混在眼里，仿佛盈满了水光。
纪渊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一瞬，喉咙有些发紧。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意识到余程是真的长大了。
余程十七岁了，不再只是到哪儿都跟着他的小朋友了。
纪渊偏过头，轻咳了一声，让余程把裙子放下。
余光里余程听话地放下裙摆，却依旧紧紧看着纪渊。
纪渊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时有些心疼。
他往前几步伸手抱住余程。
“会害怕吗”纪渊声音一顿，又在余程耳边说，“没关系的，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余程。”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余程回抱住纪渊，又紧跟着把头埋进纪渊怀里，直到纪渊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意，才传出细微的啜泣声。
他收紧环着余程的手，继续安慰：“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尾巴很可爱。”
“很特别。”
“小程本来就很特别不是吗。”
“我也很喜欢。”
......
余程渐渐平息了下来，在纪渊怀里蹭了两下，擦去一脸的泪水，抬起头，眼睛红红地望着纪渊，嗓音有些沙哑又软糯地开口。
“纪渊，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
“纪渊。”
“嗯？”
“我就叫叫你。”
纪渊轻笑，把余程抱回怀里，在余程头顶落下一个轻吻，再次出声。
“不离开。”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