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你在春境的相伴，那应该上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希望你不要破坏。”白清欢深呼吸，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沈沉是什么反应，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沈沉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本想告诉她的话，最终只能烟消云散。
他本想说……
算了。
若是她想要不打扰，那他就还她一份清静。
……
白清欢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走一步都是如烟似雾，她今天上午要开庭，又是上次那个案子，她又是处于准备不足的状态。
怎么办？她的委托人怎么老那么惨？
都怪沈沉啊！
幸好，专业知识过硬，倒也无惊无险到休庭。
……
白清欢回到律所，大家都用一种奇怪又暧昧的目光看着她。
有种不好的预感。
问杨杨，杨杨兜不住话，三两句就被套了出来。
昨晚她跟师兄没有回湖光别墅，大家都觉得他们喜结连理了。师兄性子疏离冷漠，唯独对她极好极宠，大家早就有暗戳戳地编排故事。
正好师兄单身多年，而她恢复单身，一看就是要发生故事。
真是无聊的八卦。
白清欢摊开工作日记，忽然唰的一声抬起头来：“卧槽！师兄昨天没回去？”
大八卦呀！
她立刻去敲师兄的办公室门，一副八卦的模样：“师兄，昨晚去哪了？”
余烈头也不抬，只是笔触微顿：“同样的问题，还给你。”
“你知道我跟沈沉在一起，你呢？”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反正师兄都知道了。
“你是不是对shen chen这个发音的名字，有癖好？”余烈签字后合上文件，同时打开另一份。
“……”没有，缘份使然。她伸手抽走余烈手里的文件：“师兄~师兄~你今天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
余烈盖上钢笔，抽出一份文件往外走：“不想说。”
“师兄，你确定要这样子出庭吗？”她小跑几步，抓住余烈的衣服，掏出手机拍照给他看。
古铜色皮肤，脖子的位置，赫然是抓痕。经验老道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女儿家抓的。
师兄依旧很沉默，波澜不惊，嗯……如果耳朵不红的话。
白清欢这就很愉悦了，师兄一看就比较纯，所以都不知道遮一遮：“我帮你上点粉底吧。”
嗯……她跟师兄都堕入了情欲世界，这样子师兄就不会讨厌她了。
北城午时的阳光，灿烂热烈。
白清欢熟练地上粉底，经常做这种事，手熟的很，她并不是特别热爱八卦，但师兄的八卦，她确实很想知道：“师兄，对方是谁？”
“不想说。”
“……你真无趣。”她决定了，果然不能喜欢师兄这种。
余烈的手紧了紧，他眸色暗淡些许：“跟沈沉是什么意思？”
“……玩玩而已。”大概也许只能这么鉴定了吧，带着对沈琛的报复心理，也带着被挑动的情欲。
不是玩，难道还能结婚生子。
嗯，算了，她生不了子。
“准备继续么？”
“结束了。”
“嗯，做我女朋友。”
“……”白清欢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肯不肯？”
“师师……师兄？你没疯吧？”禁欲多年，开荤傻了？
“我是疯了。”余烈眸子里透露出一种强烈的绝望，他是疯了才给那女人那么践踏！
“……”白清欢脑子里都是——如何拒绝才不会这么尴尬。看，她果然不太适合跟师兄这种人在一起。
……
当天晚上。
余烈带白清欢去吃饭，一律所的人都巴巴地看着，天啊，律所男神跟女神在一起了。
白清欢知道，自己今天就是一个花瓶，也不知道师兄想利用她做什么文章，反正她是无所谓的。
然而，狭路相逢，比如为什么她挽着师兄的手，有说有笑的晃着撒娇的时候，会遇见……沈沉？
那一瞬间，感觉特别诡异，嗯？修罗场么？
沈沉今天穿得很正式，宝蓝色的衬衫，水墨色的西装，左耳戴着水蓝色，头发栗色微卷，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贵公子，他走近的时候，她能感受到浓烈的古龙水，嗯……人渣味！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余烈的手，嗯，每次见沈沉，她都是怂的。
余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主动迎上沈沉的锋芒：“恭喜沈先生，摆脱牢狱之灾，手段高明啊。”
白清欢就一直乖巧低头，也不知道沈沉用了什么手段，原告忽然撤诉了。由于这是两个个体之间的经济纠纷，这案子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反正泰迪毫发无伤就是，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自己那天去审讯室，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也许他早就想好退路，但她还不知死活的往凑。
沈沉瞥了白清欢一眼，她瓷白的小手与余烈相扣，心里蓦地更加烦躁起来，但是……罢了。
他朝余烈点点头，擦肩而过，连寒暄都省了。
大步离开。
他还有约。
……
沈沉推开顶楼的包厢，沈琛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他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坐下：“抱歉，看到我没死，是不是失望？”
“今天是给我接风洗尘，也是给你去去晦气，何必那么大火气呢？”比起沈沉的暴躁易怒，沈琛却是沉稳大气。
沈沉冷哼一声，若非老爷子要求，沈琛会跟他吃饭，他更相信饭里有毒：“沈琛，我跟你话不投机，不用装的兄友弟恭。老爷子那我们吃饭，你就安静的闭嘴，把饭吃完就好。”
两人目光对视，都是冷冽风霜。
一个满是不耐烦，一个带着宠溺笑。
沈琛优雅地填饱肚子，例行公事给沈沉递了张支票：“最近没钱了吧？”
沈沉瞥了一眼，他大概就是那种豪门里的寄生虫，但是他要做个有要求的寄生虫，有人给他钱花，他哪有不要的道理呀，抽走支票：“大哥，我最近看上了一艘游艇，既然你那么疼我，就顺手给我买了呗。还有，这地儿太正经，没啥乐子，大哥要不要跟我去别的地方玩一玩？”
沈琛摆摆手：“不必了，公司还有点事。”
“大哥，你走好，注意楼梯，少走夜路。”沈沉随口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