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轻咳一声，跟着大摇大摆地走了，顺手还拍掉了桌子上滚来滚去的玻璃杯。
四个人，三辆车，将东西都送到白清欢的家，又替她将家里整理了一下。
其实也不乱，只是积灰了而已。
白清欢摆摆手，让她们不用弄了：“我要去北城工作，三年至五年。”
她将自己的行李重新整理一遍，不去看她那些小姐妹的眼神，将要用的东西弄出两大箱子，塞进自己的车里：“我过两天就走，跟余烈一块去。我们枕天下律所准备向被扩张，需要从南城调骨干核心过去。”
姜楠眸光一转，意有所指：“清欢，你想清楚，沈琛那王八蛋是北城的！”
白清欢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最终冷静地勾唇一笑，虽然眼睛依旧是红扑扑的：“我去北城，是为了升职加薪的。只要我能完成任务，就能律所的合伙人。亲爱的们，我们枕天下律所在南城的声望很大，若是扩展到北城，且站稳脚跟，再花个三五年来年经营，成为南北第一律所，而我是合伙人之一，这笔交易不好么？”
“可是……我怕你吃回头草。”许倩咬着牙，她就不知死活吃了几次，鬼知道她到底被那该死的男人甩几次了！
白清欢依旧在笑，明明是一张稚嫩的脸庞，眼中却是寂灭的光：“我没做错什么，没必要躲着沈琛。只有看到他风轻云淡，再无波澜，我才算渡过，不然我会一直难受。爱过他，我的爱情就死了，以后我只想专心工作，若是寂寞了，就养小白脸。”
——她绝对绝对不爱沈琛！
——哪怕是为了她枉死的孩子，也绝对不爱沈琛！
姜楠勾了勾白清欢的脖子，眼眸里都是郑重：“好吧，你啊，从小就主意大，我跟你讲，我可是会让余烈看着你，你他么要是敢当人小三，我就让罗亚亚揍你一顿，再绝交。”
她们的小清欢，那么艳丽明亮，怎么可以去做人的三儿呢！
罗亚亚也过来抱住白清欢：“那我们去喝酒吧，庆祝我们家小清欢要成为律所合伙人了呢。”
“乱讲，八字没一撇呢！”白清欢拧眉。
“走啦，喝酒，最新有家新酒吧……”
“倩倩这个酒鬼，她说是好酒吧，肯定不错……”
“走走走……”
白清欢晃着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时间尚早，还未营业，就她们四个女疯子一杯接一杯。
她那时，若不是喝醉了，怕不是也不会冲动找上沈沉。
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他好像总那么有空，若是她不在，他怎么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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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怕不是又找了一个新的妞吧。
她虚晃地敬了敬空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留给他的东西。
嗯……真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
春境。
“小沉，小沉——”
沈沉难过地翻个身，用被子盖住头，王妈就不能让他好好睡一睡么，不知道他起床气很严重么！
昨晚他处理事情到凌晨诶，四五点才睡的啊！
他最终妥协地滚下床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脸呆滞地走下去，用春境方言开口：“王妈，你干嘛……”
王妈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昨晚又熬夜哦？还喝酒哦？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嗯。嗯。嗯。”沈沉躺在沙发上，盖着眼睛想要睡，但是他知道自己睡不着的。
“那个姑娘走了？”
“……嗯。”
“不是你女朋友啊？”
“…………嗯。”
王妈撇撇嘴，好可惜哦，她欲言又止：“小沉啊，王妈跟你讲，你……你不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啊，我们家不缺钱……”
“……嗯？”沈沉移开脸上的手，慵懒地看向王妈，什么出卖自己的身体，他一般只出卖自己的灵魂。
王妈拿出一张纸递给沈沉，这是她给小沉洗衬衫的时候发现的，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答应王妈，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沈沉随手将那纸条摊开，瞟一眼，支票？
再瞟一眼，一张脸蓦地黑了下来，一股怒气将起床气都驱赶走了。
上面的五个7看起来清秀又不失大气。
嗯，一笔小钱呗。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用途这一项，居然写着嫖资？！
嫖了七次，一次11111元？嗯？
就算真的是嫖资，他也没有那么便宜啊！
他拿她当炮友，她却拿他当牛郎？
嗯？！
白！清！！欢！！！
他扯了扯嘴角，将那张支票撕个粉碎，丢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盖上眼睛：“王妈，她开玩笑的。”
王妈扫了一眼，如果不是交易的话，那为什么小沉会把姑娘带回家啊？她还想问，但是看小沉脸色不好，就不多说话了：“既然你还想睡，那我先回去，晚点再过来给你煮饭？”
“嗯。”
王妈：“……”从头到尾只会嗯，说嗯的人都该拉去枪毙！
……
白清欢在南城休养了几天，也去给爸爸上了坟。
偶尔想起阿琛，还是难过得会哭，但是次数减少了很多。
说来，听奇怪的，阿琛上次不是求她不要分手么，为什么他一点响动都没有？
嗯……沈琛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在乎她啊。
本以为，她提分手，沈琛就会不顾一切的来，结果……呵呵。
本以为，砸了他家，他总归会来挽回，或者见她一面，结果……呵呵呵。
好像就她一个人在悲伤难过掉眼泪。也罢，只是觉得，在一段感情里，不被另一半过多的挽留，总觉得不值得。
原来，自己对他而言，那么轻贱，还以为自己是他的宝呢。
于是，过了几日，她就开着她那辆法拉利，跟着大部队轰轰烈烈地去南城，东家已经在南城收了一个事务所，并入名下，也算有根基，他们去就是为了发扬光大。
跨越南北，五六辆车，旅途疲惫。
她去北城，却不会再怀着一种去见爱人的心情了。
……
春境。
沈沉在酒吧，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劲，干脆就喝了几杯就回家了。
他刚懒懒地泡在浴缸里，偶尔抿一口红酒，揉着太阳穴想要休息，这个月身心都在愤怒，不累似乎就没法好好休息。
闭眼，就是往事。
绝望又肮脏的情事。
体内躁动的冲动，想发泄又无从发泄。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小泰迪，承认吧，你就是想艹我！
忽地，耳边似乎响起了女人脆生生的声音。